本帖最后由 透明秋语 于 2014-9-27 15:47 编辑
八、 三狗子与上海姑娘小凤自由恋爱,花前月下,唧唧我我,如胶似漆。古木心想“外甥的终身大事该定下来了,不然的话那三狗子今后不定会搞出什么风流的桃色艳事,折腾得如黄狗癫狂,不得要领。还不如给他定了一个终身,免得他到处沾花惹草,给我惹事。自己的姐姐在乡下活得艰辛,自己有义务为姐姐张罗三狗子的婚事。”于是古木差人回了一次浦东,把这儿女婚姻大事告诉了姐姐。姐姐早已把儿子两生活、工作、婚姻大事全权交托给了兄弟古木,姐姐对于古木办事那是一百个放心,一千个放心,哪有不同意之理。上海来人一说,姐姐高兴得二话不说,一个劲的绽放笑容,满是喜悦。 于是三狗子的婚宴在舅舅古木一手操办之下顺利进行,在弄堂对面南京西路上的老正兴酒店摆了十几桌的筵席,邀请了众多亲戚、朋友,参加三狗子的婚宴,喜事画上圆满句号。三狗子风风光光将上海姑娘娶进了家门,喜庆那天古木姐姐自然从老家赶到了上海;一切操办费用自然由舅舅古木为外甥打点;三狗在弄堂内租了一间房子作为婚房。小风是独生女,娘家也有住房。上海也无所谓倒插门不倒插门,娘家婆家都能住。以三狗的滑头与聪明也不在乎倒不倒插门而引来受欺的威胁。 古木为外甥三狗子操办了婚事,这是祖上积德;古木为三狗子自由恋爱助了一臂之力,也是对父母包办婚姻的一次无言的抨击。舅舅为三狗子操办婚事说明舅舅支持三狗子自由恋爱,舅舅的关爱三狗子此生应该知恩图报的。在三狗子以后的人生中,三狗子心中如明镜,做到了知恩图报,尽管舅舅并不要他感激谢恩。 再说古木差人去浦东告诉姐姐为三狗子操办婚事之事的时候,让差人顺便也去自己的老家,看望了一下太太与两个女儿,传来让古木愤怒的事情。 话说此间彩福在老家浦东带着大女儿灵娣,小女儿银娣艰难生活,原因是她与古木没有生活在一起的缘分,尽管他们是花烛夫妻。大女儿灵娣身材纤细,不适合干农业劳动,彩福却逼着灵娣去参加农业劳动,灵娣时常在田间地头哭闹跳脚,这让彩福十分无奈;小女儿银娣还小,但她也不想呆在乡下,这令彩福心中纠结。几十亩的破荒地也得有人耕种不是,一个人怎么打理得过来,于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古木作出决定将一部分田地出租给别人代为耕种,这就是以后土改时被评为“小土地出租”富裕中农阶级成分的由来。如果彩福跟着丈夫古木在上海发展的话,将这些土地卖掉,那是另外一个版本的古木。 有些农活,有些田地还是得由彩福自己去耕种、管理的,尽管彩福做事能力低下,但还得去做。有几亩土地位置距离彩福娘家的兄弟家不远,彩福站在自家的田头,兄弟家里的情况能够尽收眼底,一目了然。她嫁给古木之后,对于家务事情、农田劳作已是分身不开,不经常回娘家关心兄弟家的事情。但是这田地离兄弟家近在咫尺,不由得她不关心了。虽然自己的婚姻生活不幸,夫妻感情淡漠,缺少了男欢女爱两性乐趣,失去了人类最美满的情爱温暖。但她还有两个女儿在身边,可是两女儿又都不愿在乡下。只是父亲古木没有松口,她们姐妹两的命运只能暂时在乡下折腾。彩福的生活现状并不乐观,彩福的干活速度,干事能力又胜任不了现实这挑担子,所以只能经常请人帮忙,这日子确实也不好过。 一边是古木带着男青年们在上海维系着稳中有升的小作坊生产经营活动;一边是彩福带着两女儿在乡下维系着艰难的农业生产经营活动。婚姻的不幸带给人们心灵上的创伤是痛苦的,永无休止的折磨着男人与女人。 那是一个三春天,天气晴朗的上午,彩福去到离兄弟家不远的田间翻地。忽然从兄弟家传出侄子福雄声声凄惨尖锐的哭喊声。越哭棍棒越雨点似的下,棍棒越雨点似的下,福雄的哭声越凄惨尖锐。那哭叫声惊动了彩福,她再也没有心思翻地劳作了。彩福走路原本速度慢,如害怕踩死蚂蚁似的步态动作让人揪心得着急。今天她如换了一个人样,变成了机器人,身上如安装了机器发条,三步并作两步,手臂摆动,腿部加力,狠迈步伐,飞也似的蹦到了兄弟家的场院前。彩福蹦过来的步态,那动作,那形象如一头母羊,没有凶恶样,却有着可笑的急切样,让人有怜惜的意境又有可笑憨态的感觉。 彩福到达兄弟家时,弟媳妇还狠命揪着福雄的衣领不放,提着棍棒说道“你错没错?你知错不?打你个贼胚样。”彩福的兄弟却缩在屋里不敢言语。 彩福看到侄子遭到后母如此恶打,于心不忍,心痛至极,不得不出来说话了“不是你生的儿子,也不能往死里打嘛。”彩福说话没有艺术,当头一棒砸在了雌老虎的头上,那女人是什么人啊,有名的凶女人,彩福哪是她的对手。 这下可擦着雌老虎的额头了,这女人是当地有名的厉害泼辣女人,彩福弟弟之前的原配妻子生病亡故,这是二婚女人,亡妻原配留下两个儿子:刘雄与福雄。大儿子刘雄人老实,逆来顺受,后母说什么都不敢违背,吃东西也不敢多吃,所以从小瘦得如花果山水帘洞走出来的小猴,只长骨头不长肉采,精瘦精瘦,男孩身材苗条得如柳条弯弯,扭扭摆摆,所以少遭后母殴打;那小儿子福雄自小生得一副虎背熊腰的体魄,后母给他的定食定量不够他的胃肠需求,所以经常趁着后母不在家的时候,偷吃食物。哪想到后母出家门时在食物上是做好了记认的,回到家后发觉福雄偷吃食物的痕迹,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福雄的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到处是伤疤。被打还不准哭,得屏住,越哭越打,这福雄小时候受的活罪可不小。 中国社会历代统治阶级对于农民的压榨那是最巨大的。尽管是在威权社会,尽管是在殖民地半殖民地社会,农民阶级永远逃不脱深重的灾难。这灾难降临到农民头上,底层人中的好人也就只能忍受的份,尽量自己多承担痛苦;但底层人中如彩福弟媳妇这种品质不太好的女人,她就把这罪过尽量嫁祸于下一代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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