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往事（长篇小说） 更新到第二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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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提还提不上来，看来只能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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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南京西路上的皮鞋店特别多，这是上海滩的特色之一。古木在选择事业上还是有独到见解的。他放弃了原有的木工手艺技术，改行打拼，转至皮鞋木楦的生产制作。
　　生产皮鞋必须具有木质材料的模型，那时代鞋楦的材料只有木料材质的运用，还没产生塑料材质的替代运用。一双木质楦头在制作皮鞋过程中使用的次数是有限的。需要把皮鞋鞋面用铁钉钉住楦头底四周围，一旦铁钉把木制楦头底部四周围的木头钉空，木楦的历史使命就此完结。也就失去使用价值，需要更换新的木楦了。所以木楦头的生产制作有着良好的前途，是当时社会下经济生活中的必然产物，是三十年代至四十年代一种致富的绝佳小门路。因为生活在大上海的少爷小姐，老爷太太，先生女士，豪门大家等等各类人群对于皮鞋的消费是生活必须品。这条阳关大道让古木走对了，先前的人称这是做生意，现代的人称这是创业。算命先生没算错，让古木这世与木字脱不了干系，好像上苍冥冥之中眷顾着古木。
　　制作木楦的技术属于一种技术含量很高，是带有一定绘画思维在内的，富有想象力，描绘刻画的一门手艺。因为楦头的生产是立体型思维制作，有很高的难度，不易被人掌握。皮鞋店老板看着哪一双皮鞋式样新颖美观大方，将皮鞋的范本拿到楦头作坊，让你制作此种款式的木楦模型。制楦手艺只有一只底样（纸样），没有整个模型的立体纸样。立体的形状全凭人脑的勾勒与想象，并经过精雕细琢，付之于整个手工制作过程之中。如写生一般在人脑中定下轮廓，粗线条概念，接着如画画一样先把心中要画的物体用粗线条定型下来。这第一道工序是把木料锯成段后，用斧头斩出毛柸形状；然后进入最重要的第二道工序，想象出形状的凹凸线条，如画画样进入细描阶段。凭自己的生活经验，脚上的部位哪儿应该瘪进去的，即凹进去的，哪儿的部位应该丰满的，即凸出来的，做到凹进凸出，收放自如，该圆弧的地方圆滑得光光溜溜；该挺拔的地方，绝不拖泥带水；该藏脚的地方，做到如“阶级敌人”隐藏得深入到位；该体现女性阿娜多姿媚态展示的地方，做到“鲜花玉船”骚首弄姿。“藏脚”与“玉船”的技术，那得有出神入化的感觉与深入浅出的感知在制作里面渗透，并贯穿于整个创作之中。这第二道工序用的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刨子工具。然而它的学问却奥妙无穷，深不见底，半产成品基本落成，这是技术性要求最严格的一道主要工序，那最卖钱的技术藏于其中；刨出光柸之后，第三道工序是用锉刀再作精雕细琢，锉去不规则的地方，产成品达到基本符合质量要求；然后就是第四道工序也是最后一道工序，在砂轮机上磨砂打光，完成整个木楦制作过程。这个木楦模型得让皮鞋店老板满意称心可不是那么简单与容易操作的。
　　天下的人脚型各异，就如天下人虽然都长着眼睛鼻子耳朵眉毛嘴巴，五官的名称是一样的，但是长相却是各异的。人的神奇也就在此，上苍将人创造出各种各样的长相，有美的，有丑的；有瘦的，有胖的；有高个的，有矮个的；有五官歪斜的，不规则的，有五官端正的，很规则的，各种各样，层出不穷。
　　脚型的长短、大小、宽窄、型号等等都要在唯有一张底样的情况下制作出丰富多彩的各类楦头立体模型，“藏脚”与“玉船”专业术语的表现，在鞋楦业是最能凸显鞋楦技术的精湛与鉴别登峰造极型顶尖能人的标准依据。“藏脚”既要让人有一种肥脚藏而不露的感觉，“玉船”又要让人有一种女性足美，男性足阳的自然美感觉，似乎矛盾，要做到顺畅自如，肥而不厌，人性实在，两者不相矛盾，确实是一种近似于艺术性的高难度创作，那便是木楦制作的最高境界了。
　　当时上海滩几个有名气的皮鞋店，正愁找不到皮鞋业必须要用的模具——顶尖技工生产出来的楦头。古木在这个时候闯入了上海滩，正当其时，迎合了那句老话“天时地利人和”全让古木迎合、碰上了。
　　古木的聪明才智能派上用处了，民国时期的威权时代，三十年代的租界地区繁荣得让人喜笑颜开。古木在南京西路的街面弄内，当时属于英租界管辖区域，租下了一处独家门面的弄内民房，作为制作鞋楦的作坊地点，开始了单挑独斗的打拼生涯。古木没有拜师学艺，自己拿着皮鞋反复钻研琢磨，悉心练习，刻苦自学，居然对此行业有了一定的爱好与基础。然后古木购了一些材料，自己一个人开始小打小闹起来。
　　古木带着儿子在南京西路上选择安营扎寨的工作、居室地点，也真可谓算计到家了，既不能太上档次，因为毕竟事业刚起步，还没迈上正规；但也不能太低档次，作坊毕竟是生产场所，需要面积与必须的基础条件。也就是租金不能太贵，应该是上海老式平房的那种房子最合适，同时居住地段又得是黄金地段，方便皮鞋店老板的光临与客户业务往来的联系；对于那种面积小房子低，租金低廉的棚户房，虽然经济上是可行的，但是不符合生产作坊的需求。那弄内的老平房正中古木之意，下面门面作工场间，底楼后面作厨房间，小楼作居室与办公室。这弄堂坐落的位置、地段得天独厚，南京西路东西两侧有数不尽的皮鞋店。东有陕西路在南京西路上呈十字型往南北延伸；西有西康路在南京西路上呈丁字型往北延伸。
　　这弄堂就在南京西路上，在纵向西康路与陕西路的中间位置。弄堂口不宽，可是到了弄堂里面弄深道多，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进入弄口是纱厂老板，民族资产阶级老三的自建豪宅，应该是1号。豪宅的位置是在弄堂西面，弄堂的东面是上海第三加油站的前身。往北深入弄堂，接着是3号门牌的一些租户，这些人大多是现在所谓的蓝领一族；再深入是5号门牌，这5号门牌内居住的人是一个世代居住在此的老上海宗族体系，有遗老遗少，有少爷小姐，有丫鬟佣人，东家自然是自己建造的高爽楼房，奴婢们居住的自然是平房陋室。这5号门楼独成一体，弄内道路往西面发散；走到至此，大弄堂往东拐弯。北面接着单数排列7号、9号、11号以此类推，住着上海各类人群；南面开始双号展示：2号、4号、6号、8号、10号、12号，结束。同样居住着上海各类人群。古木租下了这4号独门独户的老平房，作为作坊工场间以及居室。弄堂往东横过之后再往北深入，便是一大片的低矮棚户房，那就是中国老上海人最蹩脚的居民居住区域，这区域就在南京路豪华地段之内；穿过大片棚户房区域，再往北穿行，就是上海中层市民居住的石库门房子，只能作居室之用，不能作工场间之用。因为面积空间过于狭小，当时石库门房子内有相当一部分是没有卫生设施的。这一大片石库门房子就是陕西北路上的《时应里》，有多条小弄堂可以到达陕西北路对面的陕北菜场；再往北深入往西是一大片富人高档寓所，只能供居住，不能作工场间用处，所以古木选择的老平房是生产、居住最合适不过的场所了；再迈几步路可以到达南阳路上的南阳菜场，往东又有一片居民区与石库门房子大同小异，同样居住着上海中层人士，这些小弄又可以通到南阳路、陕西北路。古木找到如此一条四通八达弄堂中的一处生产活动、生活起居场所，在此间展开俞家铺子经济活动的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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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上传连载真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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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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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霜叶 发表于 2014-9-22 17:19
这段时间文版正在搞双节情征文和网庆四周年纪念活动，大家在忙写征文。蓝宝宝宝朋友发连载应该要邀请朋友 ...

噢，原来如此。
谢红霜叶版主关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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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古木的太太叫彩福，父母给她起的名字，顾名思义是彩色的福气，也可以理解为多彩、彩色的或者丰富、艳丽的福气，福气一丰富，一多一好反而往相反的意思蹿溜了。成为古木的太太，原本是一件好事情，但好福气不是彩福的，叫再好的名字也是白搭。
　　古木生性风流。这彩福生得不咋漂亮，不咋妩媚，又不会讨男人欢心，这福气自然日渐衰竭。古木以后的人生中出现另外一个爱他的女人，利用机会见缝插针那是想当然的事情了。
　　古木与彩福两人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法婚姻在老家成亲时，古木与太太——彩福虽然没有感情，但是夫妻生活，两性相吸，男欢女爱，还是不可避免。彩福有了身孕，那时第一胎怀上的是女儿。那个时代的人，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特严重，古木与彩福给大女儿起了一个男娃的名字——灵娣，可这灵娣的福气也真是浅了。
　　灵娣长到大姑娘时，活脱脱的漂亮、妩媚，不像母亲彩福的面相，像了父亲古木的长相。五官端正，水灵灵的双眼，笔挺挺的小高鼻子，薄薄双唇，一口白牙，皮肤白嫩，身材苗条得如服装模特，阿娜多姿得如天仙女，真是一个如花似玉，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让人怜爱、宝贝。
　　灵娣从小妩媚得可爱，生相像了父亲古木，连个性也从了父亲古木，但是灵娣的命运太悲惨，生在这样一个缺少关爱的家庭之中，没人对这个美人赐予怜香惜玉的疼爱。灵娣原本的身体体质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由于乡下饮食、生活、劳作等各方面自然条件的限制，让这美女的体质受到了深重的摧残。灵娣跟着母亲，在乡下住的是四面透风的老房子，寒风从砖缝中扑向美女的身躯。冬天灵娣总是怕冷，冻得索索发抖，蜷缩得如一只小白兔；夏天蚊子苍蝇又肆无忌惮的咬这小美女，小美女时常哭着、闹着，与母亲——彩福作无休止的纠缠不清。更让人不堪忍受的是，灵娣长到稍大一点，彩福居然让灵娣与她一起去田间从事野外劳作。灵娣时常被蚂蝗叮咬后跺着一溜殷红鲜血的双脚，哭闹回家；有时灵娣干活累了，拖着疲惫的美体，到家以后又趴在桌子上折腾吵闹。这小美人真惨，没有人把她救出这个苦难的地狱。父亲古木虽然很爱这个女儿，因为女儿乖巧。但是他在上海打拼还刚刚起步，他不想让家庭成为他的累赘。古木这是自私，他重男轻女的思想太严重，他为什么就让儿子仁雄跟在自己身边呢？
灵娣开始小病缠身，小美女在乡下真可怜。
　　古木此时带着仁雄居住在上海，刚开始起步打拼找生活。小仁雄原本在乡下时进过黑竹巴幼儿园，到上海后，古木让他进了上海的和平村小学，当时上海真还像个渔村，连学校名称都像乡下的学校名称。怪不得浦东——上海的乡下更苦了，所以一般女孩子都是不可能进幼儿园以及小学校上学念书的。仁雄在上海的就学也就是没有几年幸福的时光。
　　春天到了，明媚得欢欣鼓舞，古木正在潜心研究楦头技术之时，自己老家的一个村人踏进作坊门槛。来人是叫老兔的一位乡邻，他是受托古木太太——彩福之意前往上海捎话。
　　“古木，你的太太——彩福让我带话给你，她要起会，驱赶大小姐的厄运，大小姐被病魔折腾得够呛够惨的。”老兔坐下后说。
　　“你回去后告诉我那太太，我不准她搞封建迷信活动，大小姐有病可带领至高桥镇医院治疗。去年田里一年的收入，先用着。因为我这儿投资需要本钱，下半年我就拿钱回来。”古木让老兔带口信回家。
　　其实老兔此次来上海，有他自己的目的。他想将自己的儿子小兔自荐进古木的作坊之中。然而古木对老兔的用心有所觉察；对自己太太的行为非常生气。古木跟老兔说话的时候，简直就是暴跳如雷，似有回家与彩福作你死我活战斗到底的气势，吓得老兔像兔子一样，夹着尾巴一溜烟的跑了，也不敢再言语自己到上海的主要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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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提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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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上节说到“起会”，这儿作一下解释。“起会”是上海浦东一带地方人家的风俗民情，不能说是习惯，只能说是有这么一种风俗。这种风俗当然也有一定的市场，所以在浦东也能够兴风作浪。当然兴风作浪就得花费铜板，这种风俗一般都是有钱人家发起的一种带有迷信色彩的活动，意思是让活着的人幸福快乐，驱魔消灾，求得上苍保佑家人吉祥如意。
　　这活动过程是这样的：第一步程序由一家人家起头发起、组织，即邀请好起会班子以及入股参与人，并选定日子、地点以及与起会说唱班子，并谈妥实质性的价格；第二步程序就是正式“出会”，也就是起会的主要实施过程，即是让这个起会班子如演戏般的闪亮登场，表演各种说学逗唱，才艺功夫，在人前大肆展示他们的演技，以示他们高超的表演艺术，然后在东家吃喝玩乐，尽情潇洒；第三步程序就是收场扫尾工作了，“收会”在吹拉弹唱、莺歌燕舞达到高潮之际落下帷幕，结束这脚“起会”活动。东家给钱，起会演出班子拿钱拍屁股走人；起会发起人请人做一切该做的结束工作，诸如归还所借东西，清扫场地等等；自己整理支出项目，清点经济账目，作一定的结束收尾工作。
　　这“起会”活动一般都由有钱人家发起并邀人入股参与。排场大，声势大，影响大，经济支出费用庞大。一般劳作打工的人一年收入不吃不喝难以支付。
　　老兔将古木的口信捎到乡下家中，可是彩福这女人就是不听古木的话，这就是女人脑子不聪明的表现了。自己没有赚钱的本事，得靠着男人的钱养家糊口，那只能听男人的话。但她死犟，一定要搞“起会”，所谓给女儿灵娣驱魔消灾。难怪古木不带她同往浦西，不讨男人欢心的女人也真可怜，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彩福脑袋中缺少正常的逻辑思维能力，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不懂。当时古木刚在上海投资打拼，还没站稳脚跟，花钱的地方太多，女人却要在乡下老家大肆铺张挥霍，这能让古木不生气吗？！
　　彩福中等身材，圆脸，圆鼻，眼睛没神，生相一般般；干活速度特慢，是属于那种不能干女人之列；而且不妩媚，不水灵，是那种不讨男人欢心的那种女人；最要命的是彩福先天条件与古木都不相配，没本事，不聪明，却自作主张，不考虑后果；先天条件不好，那得听听聪明男人的话呀。可她偏不，还自得其乐尽折腾。这样的后果就可想而知，难怪古木不爱她了。
　　老兔带到话之后，彩福非但没听，而且采取了对抗男人的做法。她没钱发起“起会”活动咋办呢？对于最主要的经济问题，她倒有了能耐，没能难倒她。她居然向老兔借钱，老兔怂恿她起会，答应借钱给她，并同意发动另外几个人参与起会活动。下次轮到另外人的家里起会，大家都有甜头可尝。当然入股起会的钱还是彩福出大头股，老兔心想，她老公在上海开店做老板，做生意有钱。不怕她老公不还，况且彩福出的是大头，将来其他几户人家同样享有“起会”的权益。她出大头，益处大家得，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几家人家合股起会的活动第一步程序确定下来，没有悬念。
　　日子、地点、价格确定后，第二步程序如期举行，大摆排场，邀请的吹拉弹唱班子疯狂扭摆折腾之后，吃吃喝喝。第三步程序完事，一大把银子捧去，事情暂告一段落。但是灵娣的小病小恙非但不见有所好转，倒是闹得更凶了。
　　此事传言到上海，古木大为光火。他心想自己在上海辛辛苦苦打拼，这女人非但派不了用处，却在乡下给我添乱，向人借了一大笔钱，我还得回去为她还债。于是古木越想越来气，回了老家一次。
　　浦东浦西就隔了一条黄浦江，古木虽然已经成为正宗的上海人。可他乡下还有个家，为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得回乡下的家。民国时期，浦西到浦东的交通已经很便利了，南京路上的无轨电车直通延安东路轮渡码头，乘坐轮渡摆渡到达浦东地域之后，然后乘坐汽车到达高桥镇，再然后步行3里路便可到达老家。
　　古木到家坐下后，开门见山的说道“让你别起会，你怎么就当耳旁风呢。”
　　“灵娣多毛多病，为女儿驱魔消灾嘛。”彩福嘤嘤的说。
　　“谁让你这般做了？你的钱在哪里？你与我商量了吗？”古木恼火地说。
　　“我不是让老兔跟你说了吗？”
　　“我不是让老兔捎话给你了嘛，不准搞迷信活动。有搞迷信活动的钱还不如到医院花费医药费来得明智；有搞迷信活动的精力还不如带着女儿去高桥医院治病来得实在，你咋就与我作对呢？”
　　“你在上海什么事也不管，我们娘几个在乡下要活下去呢。”彩福似乎还很有理呢。
　　古木原本脾气暴躁，此时耐不住性子了，如引燃了炸药筒的火线般，火气升了起来“你还死犟呢，你还有理呢，这家谁在赚钱呢，这家谁说了算？”说着随手掀翻了桌子，如炸药筒爆炸，大声斥责道“我还得为你去还那冤枉债呢。”女人嘴中还在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冷不防男人的拳脚出手了，吓得女人停住了唠叨。因为女人的行为后果导致男人又要放出一大把血汗钱，古木心中那个愤怒无处发泄，于是演出一场男人拳脚相加，女人躲避之斗。两人的沟通艺术如白板，他们之间无法展开交流、切磋，只能变成男人火爆性子，大打出手，女人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避拳打脚踢；但是男人一走，彩福这女人又老毛病重犯，悲剧重演。
　　古木临走时大声怒斥道“我还得到老兔崽子那儿去还钱呢。老兔崽子想得很美，在铜钱眼里穿着跟斗。拿着我的钱，起什么会，却能给他们带来益处，让他想到做到了；他还想让我谢他，答应他们家小兔崽子到我这儿学生意，想着一举两得的事情，做美梦去吧。”古木说完后，咬牙切齿，踢翻椅子、瓶瓶罐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老家。
　　古木激烈的行为充分显示了男人在家中占绝对主导权地位的优势。从那以后，原本感情淡漠的夫妻关系更增添了一层灰暗阴影。尽管这样古木还是维持着僵死的婚姻现状，只是不太回到那个家，再去关心家事，家中有什么事都是有村人捎信到上海。
　　在此期间，古木的两个外甥二福与三福从浦东到上海舅舅处拜师学艺，古木收留了他们。因为古木小时候虽然是三房合一子的骄子，但他有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姐姐。古木在得宠的时候，姐姐已经出嫁。那时代，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没人关心古木姐姐的家事。古木姐姐嫁到男家之后，倒是生养了四个儿子，大外甥大福比古木小不了几岁，早已在家务农，从事田间劳作；外甥四福还小；姐姐家的二福与三福夹在中间，生活十分艰难。古木的姐姐让二福、三福到上海投靠在浦西开鞋楦铺子的舅舅。古木没有二话，接收下两个外甥，让他们在铺子中当学徒，学习木楦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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