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山之子 于 2022-3-5 22:09 编辑
我家哥六个再加一个妹妹,是七兄妹。六弟即是我家男孩的老嘎达。我是老四,小弟小我九岁,可以说小弟是我带大的。我们那茬人一般是大的带小的,小弟每天都是由我带着,他不会走路的时候,是我每天抱着。我弹玻璃球时,就将小弟夹在左嘎支窝下,用右手弹球不会影响准确度。六弟小时很瘦,别家的孩子都叫他六猴子,但这只是绰号而已,我并不在意。六弟上学那咱正好是文革期间,基本上没念几天书,但他认学,爱看书,他比同龄孩子文化底子要厚一些。那个年月,凡是适龄的人,都面临着下乡接受再教育的命运。1965年我上高三,也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考不上大学就要下乡,这是那个时代的年轻人必须要担负的历史使命。当时我们都写了保证书的,也有不参加高考直接要求下乡的同学,受到奖励是直接入了团。 七十年代初,我毕业支边到了伊春林区。几年后,我听说小弟下了乡到了父亲单位哈尔滨水泥厂的青年农场。好在离家不算远,十天半个月的就可以回家一趟。那个时候通讯条件不好,往伊春打个长途三天五天不一定能接通,一般都是写信勾通情况,如果有特殊情就打电报。小弟和我的关系一直很好,家里有事一般都是由他代笔给我写信,所以他的情况我比较了解。 小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他会说,会写,会画,所以他下乡几年后就被提拔为农场的付场长(场长是在职职工,是工厂下派的干部)。那个时节,他一边抓农活,一边规划场区,种花养草,画宣传板,很有些气魄。父亲退休那年,他给我写信说,哥,爸要退休了我想接班,我回信说,你当付场长等着转正当干部不好吗?他说,我这几年在农场学会了开汽车、拖拉机,我不想当干部,想进厂开车干供销,这样,人活泛一点,在社会上也混得开。我就回信说,既然你主意已定,那你就看着办吧。 机会是给有心眼儿的人准备的。听六弟讲,他在农场那几年来,因为抓农场的生产,每到下菜的时节,厂里就会派人去农场取玉米呀、土豆、豆角等农家产品,给职工家属分,每次都是六弟接待。一次厂供销处的盛处长来农场拉菜,可不巧的是车坏在了地里。六弟说,盛处长,茶水我给您沏上了,您先喝着,我去给您看看车,修好了我来请您!经过一番努力在六弟的帮助下车很快修复了,在开车前六弟还提了一兜新摘的柿子,放在了付驾驶座位上。他向处长挥手道:“下次来您先打个电话来,我一准给您备好!”这以后我家老六和处长的关系,那是顺风顺水,铁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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