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胡世高 于 2019-2-22 19:2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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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是鲁迅先生在1921年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小说以“我”回故乡的活动为线索,以“我”的所见所闻所忆所感,着重描写了闰土和杨二嫂的人物形象,反映辛亥革命前后农村破产、农民痛苦生活的现实。由于受封建社会传统观念的影响,劳苦大众精神上的束缚,人性的扭曲,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隔膜,表达作者对现实的强烈不满和改造旧社会、创造新生活的强烈愿望。 《故乡》运用白描手法,再现了“我”回故乡,同亲友邻居各类人物相处的生活场面,揭示了生活变故和人事变故。 《故乡》一文是如何描写“豆腐西施”的呢?【我吃了一吓,赶忙抬起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圆规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那么,我对你说。迅哥儿,你阔了,搬动又笨重,你还要什么这些破烂木器,让我拿去罢。我们小户人家,用得着。”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鲁迅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只寥寥一勾,人物形态栩栩如生,跃然纸上。昔日,“擦着白粉”的“豆腐西施”,今日却“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这段文字曾被评论家反复引述,堪称肖像白描的范例。 豆腐西施杨二嫂是一个可笑、可气、可恨而又可怜的人物。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为什么可怜?因为她是一个人。当一个人无法通过自己正常的努力,而获得属于自己那份最起码的物质生活保障时,为了生活,就要通过一些非正常的手段获取这种保障了。在这个意义上,她是值得同情的。 年轻时的杨二嫂“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看得出豆腐西施非同一般,长相蛮不错的,用自己的美貌来招揽顾客,说明她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美在豆腐西施杨二嫂心中已经不再是一种精神的需求,而成了获取物质利益的手段。“显出鄙夷的神色”,杨二嫂傲慢的神态,对曾经的她来说,美好的回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当青春已逝、美貌不再的时候,她就把任何东西都拿来当作获取物质利益的手段了。她的人生完全成了物质的人生,狭隘自私的人生,成了一个被生活磨灭的人。“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一幅“贪小便宜,手不稳”的画面呈现在读者面前,让人感觉她有点讨厌。她通过自己的想像把别人的生活说得无比阔气和富裕,无非是为了从恭维别人中而获取好处。因此,鲁迅先生在文中描写她的刻薄时,形象地用了“圆规”这一词。 写作中的白描要求不写背景,只突出主体;不求细致,只求传神;不尚华丽,务求朴实。简洁就是白描的主要特征。契诃夫说:“简洁是天才的姐妹。”白描是用最精练、最节省的文字粗线条地勾勒出人物的精神面貌。不加渲染、铺陈,而用传神之笔加以点化。 以为白描最好描,那是一种误解。如果作者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和新颖独特的构思,无论你怎么描也是达不到传神的境界。鲁迅先生曾说:“白描却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和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而已。”诚实,才能有真意;淳朴,才能去粉饰;成熟,才能少做作;严肃,才能勿卖弄。 当然,白描只是艺术表现的一种手法,有时,还可用白描手法描述人物对话与行动细节,以表现人物性格。在文学创作中,可以用淡写白描,也可以用浓笔重抹。海明威特别吝惜文字,抒情状物,惜墨如金,简炼到了电报文体的程度。托尔斯泰的作品丽词雅义,色彩斑斓,不同的手法,并不妨碍他们同样成为璀璨夺目的大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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