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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钩沉] 忆老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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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4 05: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文字虫 于 2015-8-14 05:48 编辑

忆老乔
----冀州市文化名人博学奇才乔居


       乔居,是20世纪60年代至21世纪初河北省冀州市的文化名人,他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被全县(市)公认为首。人们习惯称呼他“老乔”。
       作者一参加工作就与老乔在一个单位,40多年间,向他讨教学习,联系没断。至今,他的音容笑貌、贡献作为,仍然记忆犹新,难以忘怀。根据他自己写的回忆录及历史档案资料和个人记忆及采访,撰文记录留存。


乔居青年时照片

乔居老年时照片


       乔居(1927--2003),原名张典,别名张崇文。河北省冀州市门家庄乡王海庄村人。他是因为向往革命、奔赴延安而改易的姓名。
      老乔的父亲张树叶是日本留学生,回国后在北京的中学、大学教书。老乔跟随父亲在北京读小学、中学,中学还没有毕业,赶上抗日战争,去了大西北,完成中学学业后,上了西北大学。从大学奔赴革命圣地延安,从军参加工作。被授上尉军衔。1965年,返回故里,先从事文化、教育工作,后从政担任政府副县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政协副主席。曾经是两届河北省人大代表及代表团副团长。1993年离休。离休后,担任冀州市“关工委”主任。2003年12月病逝,享年76岁。


追求梦幻奔延安
      老乔青年时,走过一段越过敌人封锁线,从“沦陷区”的北京到“国统区”的西安,又奔向“解放区”延安的路程。
       “七·七”事变以后,老乔读书的北京,被日本侵略军占领,成为“沦陷区”。“沦陷区”的北京,物价没个“准稿子”,使人们生活相当困难。
当时,老乔虽然仅仅10多岁,但是,耳闻目睹日本侵略者傲慢自居的举止言态和日本宪兵队的横行,亡国之情让他心里无比愤慨。一种渴望摆脱“沦陷区”的幻思,常在心头萦绕。
       事有凑巧。1942年底,老乔家里收到他大哥由国民党“统辖区”(“国统区”)西安辗转捎来的信,信中说,西安安全,让老乔前往继续读书。虽然,父母认为老乔年岁不大,有些不舍,但是,由于父亲开明而做工作,全家通过了。
       1943年,老乔的父亲几经托人,带领他西行。让他扮作人家的孩子或侄子,并且要求他尽量少说话,避免因为“北京腔”而带来麻烦。老乔跟人从天津到徐州、到亳州、到河南,经洛阳,达到西安。沿途屡屡经过敌人封锁线,受到日寇和国民党部队岗哨的盘查,敌人态度极其恶劣,不但凶神恶煞地像审贼一样地问这问那,还要搜身、没收东西。把老乔的一双新力士鞋也给勒索去了。
       到西安后,老乔的大哥让他继续上中学,1947年,他上了西北大学。
老乔在大学期间,与几个爱好文学的朋友经常互相传阅各种中外优秀文艺作品,相互切磋写作。由于一些进步同学的介绍,开始看到前面刊印着蒋中正撰写的《中国之命运》,后面却有毛泽东写的《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论联合政府》《新民主主义论》等文章的小册子。当然,是在相当秘密的条件下看的。
      老乔从阅读毛泽东的这些著作中,思想开始引向一个崭新的领域,开始知道或者说认识中国共产党。在校内进步同学引导下,他阅读了张恨水等写的《延安访问记》之类介绍解放区生活的书籍。从这些介绍延安的文章中,了解到毛泽东等革命领袖伟大而平凡的风范,了解到延安的民主新生活。
      老乔看到,在“沦陷区”受日本人的气;在“国统区”蒋介石国民党政府腐败和法西斯统治。一种追求美好的梦幻,渴望到“解放区”去的强烈愿望在心头燃起。
      老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同窗好友耿法恭(后来知道他是共青团团员),耿联系学校内中国共产党地下党组织,地下党组织同意与老乔有同样想法的学生们由西安奔向革命圣地延安。
       1949年,老乔22 岁,与几十名同学,穿越胡宗南胡匪的封锁线,奔赴延安。
       去延安出发前,老乔他们都改易了姓名,他和两个平日要好的同学,都改姓“乔”,3人以“岁寒三友”的“松、竹、菊”分别做为自己的名字,老乔取用“菊”的谐音“居”字。从此,他的姓名就成了乔居。
      他们一行几十人,事先编成若干小组,基本是5人一组,每组有男有女。他们从西安出发,坐火车到灞桥下车后,沿着关中乡野小道步行。在行进中,各个小组拉开一定距离。
       当天夜里,通过国民党部队封锁区,人们不能吭声,保持安静。夜深入静,山口处刺骨得冷风,使他们半躺半卧地互相拥挤在一起还打哆嗦。恰巧遇到解放军的巡逻班夜巡,解放军战土把他们引上山坡,把干粮袋中烤的面块倒给他们,并把身背的水壶交给他们喝水。随后,解放军战士领他们顺着山坡弯曲的道路,走到解放区的边缘村庄。他们被分散到农户,坐在乡亲们的热炕上,吃过香喷喷的陕北农家饭后,村干部们还去看望他们。      
       第二天,老乔他们有组织地沿着有兵站的路,艰苦地向延安方向走去。一路上兵站内的同志对他们十分热情,吃饭睡觉都安排得很周到。但生活却相当艰苦,吃的是小米干饭,白萝卜咸菜。经过多天艰苦跋涉,他们走到所盼望的革命圣地延安,望见清凉山上的宝塔,望见清清的延河水,大家兴奋得要跳起来。
      老乔他们到延安后,被安置在清凉山延安大学。校长一开始就严肃地告诉他们,延安生活十分艰苦,到延安,首先应该学习的是艰苦奋斗的革命传统。他们在学校里,基本上是学两门课:一是学习革命理论,较系统地学习毛泽东关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学习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必然联系。上课的教室不是露天,就是在窑洞,每个人一块木板做桌子,捡块石头作坐凳,学习条件很艰苦,学习精神却十分振奋;二是参加劳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住的窑洞靠自己动手去挖去整理,陕北的黄土土质很硬,在挖洞中每个人手上虽然都起了不少的泡,但一种革命意志、延安艰苦奋斗的精神却在心底滋生,感到劳动的愉快。他们穿的衣服没有扣子,是用小竹棍顶替的。刷牙洗脸用品,是靠给机关商店或乡亲们干零活挣得的钱购取。
      老乔他们在延安时,虽然毛泽东等党中央领导同志已经离开,但是,从延安人民对党的领袖,对中国共产党热爱之情,延安人民的艰苦奋斗的精神中受到很大教育。延安的生活虽然十分艰苦,但是延安人民那和谐、纯朴、自由的生活,那种革命向上的情绪,和“国统区”的西安等地相比,令人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直感。使大家深切体味到“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歌词中的现实含意。
       1949年初,北京解放的消息传到延安,4月份解放军横渡长江的消息也传来,解放战争胜利的捷报一个又一个地传播。延安大学里一片欢腾,大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奔腾的情绪,都冲出学校,跑到延河边,奔向延安街头,又是歌唱,又是高呼革命口号,激动狂欢。蒋介石统治的旧中国政权被摧垮了,一个崭新的国家政权就要产生了。这些对自己祖国怀抱着满腔热血的青年学生,对这一伟大事件是抑制不住自己激奋心情的。特别是老乔,从“沦陷区”的北京,到“国统区”的西安,又奔向“解放区”延安的青年,为一个崭新的祖国即将诞生,欢乐的心情更是难用言语表达的。
       随着全国革命形势的发展,延安大学的学生都做为迎接解放西安后的干部后备力量接受应有的训练。老乔参加了延安大学文工室创作组,排练出迎接西安解放的第一台小话剧《红军回来了》。


从军为政不离文
      老乔的别名叫“崇文”,他一生的工作,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都是致力于教育和文化。
      老乔从1949年参加工作后至1993年离休,共45年,在部队从军16年,在地方为政29年。45年间,无论从军还是为政,对于文化始终不弃不离。
       (1)在西安“西北军大”。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老乔从延安大学分配到贺龙司令员为校长的西北军政大学,简称“西北军大”。他自延安大学急行军至西安“西北军大”,结束了学生生活,初着戎装,开始了从军生涯,参加了革命工作。
       老乔在“西北军大”担任学校校报的编辑。他们编辑的校报,是四开四版的铅印小报。每日一期,编排、校对、审稿,工作一环套一环,十分紧张,几乎天天熬夜。编辑室八、九个人,多是部队老同志,经常指点、督促老乔的工作。工作虽然相当紧张,但是,生活在这样亲切关怀的同志式大家庭里,使他处处受到教益,处处得到关怀,春风化雨中,心情十分愉快。
       (2)在成都西南军区。1949年11月,在“解放全中国”的进军令下,“西北军大”的工作人员和学员,在贺龙老总率领下,要去参加解放大西南的战役。在去大西南前,贺老总还深情地嘱咐老乔他们这些初临战争的学生军人,“要在解放大西南战役中,上好解放军战士的第一课。”
      1949年底,老乔随西北野战军,乘坐大卡车由西安出发,经宝鸡,越秦岭,奔四川,沿途而往。部队常常沿着古栈道行进,傍崖临江,山路崎岖,山峰对峙,奇险无比。山峻,水急,路崎岖,行军也急,很快进入川西大城市成都。
      老乔随军一路行来,只见国民党军队沿路溃退,狼狈不堪,所经城镇村落,倍受国民党退兵抢劫烧掠之苦,呈现出一片兵荒战乱景况,沿途尽是国民党军队丢遗下的武器弹药,甚至还有他们的家属。国民党部队如惊弓之鸟,仓皇败逃之态显露无遗。
      老乔他们每驻扎一处,都要访民俗,查民情,给群众扫院子、挑水,做好事。部队还派专人去检查军纪,征求意见。部队进驻成都后,纪律要求十分严格,不准随意上街,更不准入茶馆饭店。他们从驻地外出时,都是排成整整齐齐的队伍,行进在街道上,吸引着市民们惊异的目光。四川老乡在旧社会深受旧军队欺凌之苦,见了兵先怕三分。看到这些纪律如此严明的队伍,又惊又奇。有些上了年纪的四川老乡,还亲切地把他们称做红军。
       成都解放以后,于1950年秋,老乔被分配到西南军区第二工作团,参加整编改造国民党第七兵团的工作。领导专门召集老乔和几位学生出身、从事编辑和其他文字工作的同志,颇加嘱咐,要求经受住这场特殊任务的考验,保持气节;并介绍了许多在非常情况下须应当采取的应变措施。
改造第七兵团,工作不但辛苦,而且有很大风险,是一种特殊领域里的战斗。和那些在旧军队多年的军官整天打交道,被打骂、被绑架的事时有发生,去改造国民党部队的同志,有的还被残害,牺牲了生命。
       有一次,老乔到连队去采访,赶上部队吃中午饭,由于主管军需的还是国民党第七兵团原班人马,他们旧习未改,依然克扣军饷、军粮,使士兵们常吃不饱。老乔等人去吃饭,旧军队的连长又故意制造麻烦,想伺机挑动矛盾。他们的连、排长们则借机旁敲侧击搞小煽动,使去的同志挨了饿,还得任凭他们发牢骚。
       改造和反改造,整编和反整编的斗争不断发生,有时还是相当激烈的。一些高层起义军官,由于对我党政策存有疑虑,个别的则怀有敌意,在学习讨论中,常常用挑衅性语言和我军代表争议。工作团的同志,在原则问题上毫不含糊,心平气和地给他们摆事实、讲道理,针锋相对地揭露蒋介石国民党政府**反人民的法西斯实质。通过艰苦耐心的民主教育,使第七兵团广大军官绝大多数分清了是非,站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方面来。
民主教育以后,在第七兵团又开展起一场广泛深刻的诉苦教育活动。工作团领导,巧妙地运用革命文艺手段,在不同教育发展阶段,推动诉苦运动深入开展。诉苦教育中,部队“战斗剧社”为第七兵团起义部队演出了《血泪仇》《白毛女》和《刘胡兰》3场戏。不少劳苦出身的士兵从戏中情节,联想起个人悲惨遭遇,痛哭流涕,晕死在广场上。在各连诉苦时,许多士兵纷纷诉说家庭受剥削压榨、自己被拉壮丁的种种悲惨境遇,声声泪、桩桩恨,一种报仇血冤的悲壮气氛弥漫第七兵团。工作团首长又及时引导他们,追根算帐,把仇恨集中到代表官僚买办阶级、地主阶级的国民党蒋介石政权身上,把个人在旧社会所受之苦,化为阶级仇、阶级恨。老乔参加的那个连队诉苦后,竟有3名贫苦出身的士兵,跪在毛泽东主席像前,感激涕零地诉说他们对中国共产党、人民解放军的感恩心情。第七兵团的广大士兵,把已提高的阶级觉悟,变成踊跃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高昂热情,他们说:“是中国共产党和解放军给了我们新生!”不少士兵咬破食指写血书,表示要求加入人民军队的决心。
      老乔在成都时,是会议记录和采编记者。工作团有个编辑室,负责编报纸,报纸叫《学习与生活》,每天一期,内容主要反映改造起义部队的动态。老乔他们既负责采访,又负责编辑,采编合一,工作相当紧张,几乎是天天干到深夜,困倦了常用冷水冲冲头,一洗倦意。编辑室的同志,还常常沿着那崎岖的山路,步行或骑着战马到连队去采访,
       (3)在山城重庆西南军区。改造起义部队任务完成以后,老乔随部队到达山城重庆。
       到重庆时,渣滓洞、白公馆等美蒋特务的罪行恶迹依然存在,许多烈士的遗骨尚正掩埋。配有电铃的层层铁丝网,盘折迂曲迷人行踪的山路,仍使人走进去,难转出,美蒋特务恶迹,历历在目。
第二野战军和西北野战军,在新的历史转折中实现了历史的会合,刘伯承、邓小平、贺龙这3位久经沙场、功勋卓著的老战友相聚一起,组成西南军政委员会和西南军区。在庆贺宴会上,刘、邓、贺3位首长,及李达参谋长和政治部主任王新亭,还向老乔他们祝了酒。
      1951年,老乔到西南军区直工部宣传科工作。老乔有机会听到秦基伟将军回国所做的《上甘岭战役报告》。这位亲自指挥上甘岭战役的将军,培育出了黄继光等战斗英雄,他所率领的英雄部队创出史无前例的史诗般的英雄业绩:在只有3.7平方公里的上甘岭阵地上,在43个的日日夜夜中,敌人倾泻了190万发炮弹,把山头削平2米深,岩石炸成粉末。在这被称为世界战争史上空前集中的炮火面前,我们英雄的部队硬是凭借坑道作战,用自己顽强的毅力,抵住了美国侵略军900余次的疯狂进攻,英雄的战士们有的连续作战22个昼夜,不但粮食、弹药缺乏,甚至空气和水也缺乏,口干得说句话也感到艰难,吃块饼干常把嗓子划破。战争形势虽然极端严酷,他们却坚守阵地寸步不离,取得了上甘岭战役辉煌胜利。
       1952年底,组织上让老乔和一位姓侯的同志去重庆市郊,为部队招收一批文化教员。我们领到任务后,到重庆市郊海棠溪、老君洞一带,招收了百余名青年学生,其中女性占一半以上。组织上把对这伙青年人的组织管理任务交给了老乔和姓侯的同志,他俩连哄带管,经过一二个月的初步训练后,总算把他们顺利地带至川西大邑县安仁镇西南军区文教大队。在文教大队,由老乔管理训练从重庆带来的50余名男女青年。每天,他同这些青年学生一起跑步出操,学射击,练爬山。经过一年多训练,学员们陆续分赴各部队,不少同志去参加抗美援朝。听说战斗都很勇敢,有的牺牲在朝鲜战场上。
       文教大队结束后,老乔到西南军区机关工作。当时工兵部队的一个艰巨任务,是修筑成渝铁路和川藏公路,架桥、铺路、开山,工兵战士长年累月战斗在僻乡山野中,生活条件相当艰苦。老乔往返于各个工兵连队的施工现场中,目睹战士们把饥饿、冷暖抛在九霄云外,一个个小老虎似地战斗在施工工地上。他们在困苦、危险面前,表现得那样豪迈、乐观、纯真,心里只装着为祖国无私地奉献。铁路和公路第一次出现在四川盆地上,实现了几代四川人民梦寐以求的愿望,老乔亲眼看到四川老乡眼望火车奔驰在成渝间的那种欢欣和激情,他也深深地感到欢欣。
      老乔在西南军区直工部宣传科、工兵司令部政工科工作时,除担任部队机关干部语法修辞教学外,还下基层检查部队文化学习活动情况。后来,领导调老乔至大队部当干事,负责写材料。
       老乔在部队,1952年是排级,1953年就被提升为连级。
        (4)在四川省军队通信团。1954年,老乔被调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通信团政治处,担任政治理论教员。期间,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四川省。
在通信团,老乔担任部队干部中、初级两个班的政治理论教学工作。初级班讲社会发展史,中级班讲政治经济学。参加初级班学习的多是连、排干部,参加中级班学习的多是团、营干部。在讲课中,他发现这些经受部队多年锻炼的老干部,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社会阅历丰富,学习中不死抠字眼,常常结合实际提出些问题。有的人向老乔提问:“我打仗时,没有按照你讲的战术办,怎么也胜利啦?”
       老乔除每周讲4节理论课外,把主要精力放在努力自学马列主义书籍方面,坚持 “啃苦果”,研读马列主义原著。他给自己制定出系统学习马列主义理论计划,每天都在拼命地自学,为了更好地理解马列主义,争取看懂苏联出版的马列主义原著,还挤时间复习了俄文。
       (5)在春城昆明农场和军区政治部。1958年1月8日,组织确定老乔到滇南孟定坝,参加劳动锻炼,让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艰苦磨炼,去接受工农教育。他同百余赴边大军,分乘几辆军用大卡车,沿着中缅公路前行,渡澜沧江,攀无量山脉,穿越大雪山余脉,到达终点孟定坝。
孟定坝地处亚热带气候,气温高时可达摄氏41度,初到时,都有些闷得透不过气来。孟定坝的集市,当时买卖非常原始,记账用结绳,鸡蛋论串卖。
       在孟定,老乔他们白手起家,开创孟定农场。先是从兴建自己的宿舍开始的。从山坡上把砍来的一根根竹竿和尺把长的茅草,搭成他们住的一排排宿舍。住处搭成后,紧接着就是开垦荒田。他们用锄头、砍刀,把长得高耸密集、盘根错节地扎在肥沃泥土中的芦苇,砍掘起来。老乔是第一班的班长,每天带着十几个同志,披星戴月地苦干在苇田中。开荒任务结束后,又开始平整土地,地平好后是种植甘蔗。
       1959年,农场场部需要办一个交流信息的场报。场长把办报的任务交给了老乔,他一个人,又采访,又编稿,又油印,一天忙得团团转。
后部队学习文化的热潮掀起,老乔从事部队文化教员。他分工负责教语文,讲授从小学到中学的全部课程。
       1960年,老乔被部队要回去,回到昆明市。他被安排到军区政治部宣传部文教科,分工负责《大学语文》的教学和编写部队《文化教育经验丛书》。
      老乔经常深入基层,下连队。有时,到山险林密,荒无人迹,峭壁危崖,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去。走崎岖山路,渴了就捧着崖壁间清泉小饮,饿了,就把随身携带的装有糯米的竹筒装上泉水,架在石块上煮熟,然后用刀劈开竹筒,吃糯米饭。他还去过中缅边界,吃过象肉。
       1961至1962年,老乔到连队去蹲点。住到班里,同战士们同睡一个大板铺。蔬菜和粮食全靠内地供应罐头,生活条件相当艰苦。
下连队很险惧,要坐那种“竹溜索”渡江,就是一根用竹篾拧成的粗缆绳,横在江河之上,全靠人攀着这竹绳爬过。有的要靠战士一把把拽过去,有时从高处往低处让人一推,溜过去。
       1962年9月20日,老乔随同赵主任、张副部长等7人,乘坐美制卡不仑犬指挥车从碧江返回昆明。车行至大栗树坡,山高坡陡,突然刹车失灵,车飞速下滑,司机控制不及,车横着向崖下冲去,撞到一棵粗大树身上。这次车祸,7人中,赵主任这位身经百战的老红军死亡;司机与一参谋受重伤;老乔等4人属半重伤。当时,把老乔与张副部长、陈参谋甩向天空。老乔只觉得如腾云一般,被挂在大树粗干上,半个脸被划伤,衣服被划破,然后跌落下去,撞伤腰椎。在危急情况下,张副部长如指挥战斗般,带着严重伤疼,指挥人们,拼命爬上200米高的公路处去拦车,拦住保山军分区吉普车和一辆运粮车,把赵主任尸体和他们急运至永平部队,又连夜兼程,驰赶昆明军区医院。
      老乔回忆,自己在部队,似这样死里逃生已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在50年代,因为割痔疮动手术,伤口迸裂,流血过多,昏迷不醒,幸有通信团首长,及时组织一个连的战士输血抢救(因适合他的“o型”血少),才转危为安。
       在部队期间,老乔被授大尉军衔。
       他除去在贺龙领导下经常接触外,还有幸受到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和朱德元帅的接见,并得以和这两位老革命家合影;有幸见到刘少奇主席和王光美同志、陈毅副总理和张茜同志、叶剑英元帅;有幸见到郭沫若、竺可祯等同志。
       (6)在故乡文化教育单位。1964年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这一天,老乔开始脱下自己留恋难舍的军装,转业回到故乡---河北省冀县(今冀州市)。他1964年至1980 年,先后在冀县教育科担任副科长、在冀县文化馆担任馆长、在冀县中学担任副校长。期间,曾经被抽调的“四清”工作团和冀县革命委员会宣教组(今冀州市委宣传部),负责宣传报道工作。
       老乔在“四清”工作团写了14万字的《南午村村史》;在宣传部撰写、发表了很多有分量的文章。他以自己当记者、编辑的实践,指导开展了全县的通讯报道工作,使冀县的通讯报道工作,在全衡水地区11个县中名列前茅。
       (7)在故乡行政机关。老乔1981年至2003年从政,先后担任冀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冀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冀州市政协副主席、冀州市“关工委”主任。他是衡水市11个县(市)中唯一的非中共党员“关工委”主任。
老乔从政期间,主编并且亲自撰写了《冀县地名资料汇编》《冀州文史》和建国后的第一部《冀县志》。
       老乔为学生、为青少年、为党团员、为文学爱好者、为干部们、为教师们作革命传统报告和业务辅导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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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4 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学识渊博冠冀州

老乔是新中国建国前的大学生,研究过马列主义理论;当过随军记者;做过编辑,编报纸、刊物;担过教师,教过课;通晓日语和俄语;加上爱读书,刻苦钻研学问,在20世纪60年代到21世纪初期间,确实是“学识渊博冠冀州”。他虽然担任副县级领导干部20多年,但是,“民不称吏而尊为师”。
(1)1960年至1962年,老乔在部队当理论教员时,利用讲课的空余时间,编写了马列主义基础知识普及《通俗读本》,4万多字。《读本》浅显易懂,印发到连队,深受干部战士的欢迎。如,他把“矛盾”,比喻、解释为“别扭”“隔阂”“对头”,等等,使干部战士很容易地掌握了马列主义观点。为此,部队给他记了“二等功”,还向他家中发送了《喜报》。
(2)上世纪60年代,在学习毛主席著作高潮中,老乔多次被县委邀请,给全县干部群众作学习毛主席著作的辅导报告。由于他深厚的马列主义理论功底和扎实的文化基础、高超的讲课技艺,讲得深入浅出、联系实际,场场报告爆满,掌声雷动。
如,他讲毛主席著作《实践论》《矛盾论》中的“宇宙观”“世界观”时,是这样辅导的:“宇,指上下和东西南北四方,说的是所有空间”;“宙,指前后,说的是所有时间”;“世,指人的一辈子,说的是世世代代”;“界,指范围,说的是所有范围”。“观,指看,说的是对于人和事的认识和看法”。“宇宙观”“世界观”,“就是所有的、一切的认识和看法。”
如,他讲《矛盾论》中的“矛盾是普遍存在”,是这样辅导的:“人饿了、渴了、生病啦;庄家因为干旱打蔫了、因为水淹、生虫子减产了啦;树长杈啦,等等,都是矛盾。矛盾就是不尽如人意,就是有‘挡头’,就是不顺心,就是不痛快。”
当时,全县干部群众中,文化水平普遍很低,老乔辅导、讲课,听得人们人人叫好,个个如痴入迷,都说入心入脑。对于全县学习毛主席著作,起到很大推进作用。
(3)1964年至1965年,老乔在本县搞“四清”时,为了让人们深刻认识中国共产党的正确、伟大,在领导支持下,写出14万多字的《南午村村史》,油印散发。老乔从1个村庄500多年的历史中,挖掘出人民受剥削、受压迫的若干实例,使人们看到中国共产党才让人民当家作主的事实。
(4)上世纪80年代,老乔担任冀县人民政府副县长,根据上级安排,主管主抓了全县的地名普查工作。一年多的时间内,他组织30多人,把全县所有村庄及单位,跑了个遍。普查后,老乔亲手主编了26多万字的《冀县地名资料汇编》。老乔遍查《战国策》《二十四史》《方舆记要》《元和郡县志》《太平寰宇记》及河北省、冀县、冀县周边地方的老旧志书,把凡是与冀县地名相关的东西,统统纳入其中。这本书,展现了每个村庄的历史沿革,内含众多的历史典故、历史人物,不但得到业内行家的高度评价,而且,深受冀州人的喜爱。
   (5)上世纪80年代,老乔担任冀县政协副主席,分管文史工作。他不但组织文史工作者挖掘、整理、编辑、出版文史专辑,而且,查阅大量冀州历史资料、书籍,亲手撰写文史文章几十篇。新中国建国后,老乔首次把冀州从远古到今的历史脉络理清而付诸成文;首次把冀州的古时“八景”及千顷洼,即衡水湖的过去,成文展现在冀州人民面前;首次把冀州许多历史人物可歌可泣的事迹整理成文,以激励今人,等等。
    老乔在县(市)政协时,充分利用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多次进京,动员在京的冀州籍知名文人,为家乡捐书。在京冀州籍知名文人共为冀州图书馆捐献文史、文艺等书籍2000多册。
(6)1987年至1993年,老乔担当起第一部社会主义新县志《冀县志》主编的重任。
当时,是新中国建国后的第一轮修志,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他到北京找来明朝、清朝和民国时出版的5部《冀州志》《冀县志》和《冀县新乡土志》,认真研读;从各地找来《二十四史》《十三州志》《二十三府州县志》和若干其他地方的新、旧县志,研读借鉴;到全国各地拜访地方志专家、学者,虚心求教,然后,亲自动笔,编写出篇目。
当时,给老乔配了9人的编纂班子,可是,9人全部不懂志书,只有5人通些文墨。他对于编纂班子人员,耐心、细致地手把手教,坚持边学边干。初稿147万字,定稿125万字,老乔逐段逐句逐字,包括标点符号、表格、照片,一一斟酌核定。
当时,新《冀县志》的《概述》,是老乔聘请县委研究室主任撰写的。《概述》在志书中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老乔指导着,用了1年时间,八易其稿。最后稿,老乔亲自动笔。新《冀县志》的《概述》定稿1.3万字,分4大部分,每个部分的开头起始语,都是老乔加进的古人写冀州的诗词,业内人士都认为“很出彩!”。
新《冀县志》完成后,老乔被河北省地方志办公室评定为省修志先进个人。新《冀县志》被国家地方志机构赞誉“《冀县志》主编乔居,在全国首创志书体例的新‘三宝体’。” 志书“三宝体”,即总体结构是“天、地、人”,全部篇章都见人。天,即自然;地,即世间事物;人,即人物。这一体例,在20多年后的全国第二轮修志中,仍然被推崇而广泛采用。他写的多篇有关地方志论文,多次被入选国家级《方志文集》《新方志编纂探讨》
(7)1992年,老乔受邀到冀县师范去作讲革命传统的报告。他虽然没有形成文字的讲稿,但是,讲得条理十分清楚,丝丝入扣,在1个半小时的报告中,为了说明观点,引人入胜,还插入背诵了10多首古人诗词,得到师生的高度崇拜和热烈欢迎,场内掌声频频不断。可知,老乔当时已经是年逾6旬的人了。
(8)一次,冀县中学一位语文教师说:“‘辩’与‘辨’可以通用。”老乔当即指出:“识别明辨是非的‘辨’和探求明辩真理的‘辩’,不能通用。”使在场的教师们无不口服心服。


                                     廉洁俭朴勤终生
老乔的一生,是勤奋的一生,俭朴的一生,廉洁的一生。对于他的这些评价,直到今天,在冀州人中,是没有任何争议的。
看看组织上对于老乔的鉴定吧:
上世纪50年代,组织对老乔的鉴定:“工作积极热情,对业务肯钻研,尤其在政治理论方面,在理论教育中,群众反映较好。”  “看问题比较用脑子。”“文化程度高,有机关工作经验。”
上世纪60年代,组织对老乔的鉴定:“能认真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工作积极。学习好,作风正派,生活艰苦朴素。”“平时学习有计划,业务水平高。”“对同志能团结互助,主动帮助文化教员示教。”
上世纪80年代,组织对老乔的鉴定:“对自己要求严格,学习刻苦,有比较强的革命事业心和责任心,工作扎扎实实。大胆抓工作、教学。干一行爱一行,不当门外汉。虚心向同志们学习。
生活俭朴,作风正派,平易近人。善于团结同志一道工作。”“在冀县中学工作有创新。”
勤奋。老乔渊博的学识来源于勤奋。老乔家的“马恩列斯毛”著作、各种理论读本、史志书籍以及笔记本、卡片等等,满满占了东里间1间屋子。他家北屋的东里间,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和几个书橱。除去书橱里满满的书,书橱上边、下边是书;床上、桌上也是书;床下、墙角处还是书。他看书、报、刊时,有用卡片记录的习惯,或者写体会,或者抄录。他积累的卡片,有几万张。
在部队建农场时,老乔一个从来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的知识分子,手磨了泡,脸晒得黝黑,天天披星戴月,疲累不堪,但仍然虚心学习,学习原来不会的东西,学会了役牛犁田,学会了种甘蔗技术,等等。
在教育科和担任文化馆长时,老乔跑遍了全县的学校和村俱乐部。为培养村俱乐部典型,他在东兴村与西沙疙瘩村一呆就是十天半月进行辅导,使这2个村俱乐部都成为地区的先进典型。
老乔为了理清冀州2000多年的历史沿革,用了半年的时间,查阅了从古到今全国的、河北省的、冀州的、冀州周边地方的50多部史料书籍和图册,进行了十分严格、慎重、科学地比对和考证,最终定型成稿。
老乔不分东西南北方位。下乡时,如果打听道路,或者去找村干部的家,若给他说“从这向南”“前面往东拐”,他会闹不清,他只知道前后左右,不分东西南北。他说:“没精力记东西南北。”是的,老乔的精力,全部都用在了工作上、读书学习上、做学问上了。
俭朴。在冀州,人们戏称老乔是少见的“六不干部”:不烟、不酒,不歌、不舞,不讲究穿戴,不在乎吃喝。老乔在冀州属于高工资,但是,他终生不吸烟、不喝酒;他从没有进过歌厅、舞厅;从来没有见过他穿西服或者高档服装、名牌服装,总是身着中山服,即便外出,也不刻意打扮;吃饭,他总说“能吃饱就行。”有时,在饭店、招待处吃饭,点菜时,他往往要求把高档菜换成一般菜。他家的住房,几十年来,始终在原来的地势低洼、面积不大的县委家属院、小平房。在近20多年来的“盖楼房”热潮中,有人劝他换成独院楼房或者楼房单元,他说:“现在的能住,没必要换。”
廉洁。老乔的廉洁,在冀州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的。
在部队,第一次评定他为大尉军衔时,他主动谦让了。
在地方,他把提升工资、评定职称的机会让给年轻的同志。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生活、吃粮普遍困难。在公社(今乡镇)担任党委书记的以前他的部下,看到他家人口多,欲给他从村里或者公社农场买些“议价粮食”,他予以婉拒,说;“不能搞特殊。”
老乔做学习毛主席著作辅导报告、给党团员、青少年讲革命传统,不但都是舍得用大量时间精心准备,而且,不分节假日、天气好差应邀而往,根本不谈报酬。尤其是,担任市“关工委”主任11年的工作,百分之百是义务。
他对待儿女的工作安排就更能证明其秉性作风。
其女儿乔进英,始终在日化厂当工人。老乔在教育局分管电影公司、电影院,公司经理打算调他女儿去电影院,老乔说:“应当注意影响。”谢绝了。
其大儿子乔进明,现在仍然在事业单位,是工人身份。县委书记曾经找老乔,说他是县级干部,可以让他大儿子转到行政,去市委宣传部工作。老乔说:“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没有那个才能。”没有办理。
其大儿媳也是工人身份,老乔同样没有利用自己权利,为其改变身份。
其次子乔进朋及媳,大学毕业后,安排在外地。老乔也没有靠自己调回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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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岁月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5-8-14 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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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松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5-8-14 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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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庠生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5-8-14 06: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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耄耋庠生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5-8-14 06: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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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14 06:24 | 显示全部楼层
须臾岁月 发表于 2015-8-14 05:59
大哥早上好!拜读佳作:冀州市文化名人博学奇才乔居

谢谢妹妹关注、评分鼓励、问候!早上好!
 楼主| 发表于 2015-8-14 06:25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老松 发表于 2015-8-14 06:15
谢谢分享

谢谢朋友光临、关注!
发表于 2015-8-14 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名人传纪,向老乔致敬!
真诚永恒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5-8-14 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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