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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那还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有一回，刚出道不久的常先生收治一个摔断了腿的病人，替他接上的骨，打上了夹板，也不知是病人没有遵照医嘱好好休息，还是他的医术真的不精，两个月后病人发现自己的伤处长偏了，旁边鼓出了一个包。病家找上门来理论，他检查后，发现的确是长偏了，如果要重新接骨，按照他所学的医术，就得将没有腿重新打断，病家不依，要砸他的招牌。双方一时剑拔弩张。 这时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子打那儿路过，问明原委，对双方说：“我有个办法解决你们的纷争，要是你们信得过，就让我来试试。” 双方看着来人，见他穿着长衫，精神矍铄，下巴上飘着一撮的白色胡须，颇有些仙风道骨，就同意了。他让伤者坐下，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下来，将宽大的袖子卷了卷，手掌就放在了伤者那鼓起的地方。伤者开始也就是抱着试一下的态度，还不时喊着疼。过不一会，那表情居然越来越放松，最后竟然是十分享受的模样。过了半个时辰，施术者停了手，众人朝伤者腿上看去，发现那腿已经平了…… “我明白遇上了高人，当即跪下要拜他为师，可是高人习的是家传的医术，无法传于外人，他对我说：行医不练功，到头一场空。在不违背祖训的前提下，教了我一些医家功夫的习练方法，还传了我一些心诀。我无法强人所强，拜他为师，但从心里早就把他当成了我的师父。后来，每遇上疑难杂症，我都向他请教，受益匪浅。可以这样说，我能有今天，与这位高人密不可分。可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我却再也找不到他了。听他们村里人说，一家人到了南方，投奔当兵的儿子去了！……” 立秋越听越激动，心跳得“怦怦”的，“家传的医术，三年自然灾害时，到了南方投奔儿子”……这说的就是川南的爷爷呀！忙问老人：“老先生，您说的那位高人是不是复姓欧阳？” “哦，对对，是姓欧阳！怎么，敢情你知道他的事？” “要是真是他的话，那我就认识。在南方时，我们曾经在一个院子里住过多年！他常穿着一身白色的衣物，胡子很长……他儿子是当兵离开家的！” “哎呀，那肯定是俺那师父呢！后来呢？” “后来？后来爷爷被红卫兵批斗，说他那是装神弄鬼，是什么巫术……受批斗回来后，他就不病不起……” “糟蹋圣贤，糟蹋圣贤呀！那是多么上乘的医术呀！”老者的眼里有亮光闪过，忙扭过了头去，半晌才自语般地问了句：“也不知道俺师父那么好的功夫传下去没有？要是失传了该是多大的损失呀！” 立秋道：“他有个孙子，比我小一点，打小就跟着他学医练功，就是不知……” 老人高兴了起来，连声说：“那就是说他的医术有传人了！孩子，你们就不用愁了，到南方找他的传人呀，找到他你们孩子的病就有治了！” “真的？”吴树仁高兴地问了句。 老人说：“这我还能骗你们？不过，不过，治这种病，全凭内功修为，就不知俺那小师弟习练得如何。” “哦，我明白了。老人家，谢谢您了！” 告别了老人，两人走了出来，心中既失望又有些高兴。失望的是，骨科圣手也无法治愈妞妞的病，高兴的是，寻了这么久，原来能治这种病的就是欧阳家的传人。但常老伯最后的话也是实情，川南才多大，能有那么高深的内功修为么？但不管怎样，有个希望总比完全绝望要好。 “听伯母说你带她看西医时，人家说可以通过动手术把骨头校正过来？” “是有医生说过，但他们也是听说，不知道究竟哪个医院能做这种手术。再说那得要很多钱的。我存了一些，远远不够……”立秋答道。 在吴树仁的恳求下，立秋讲述了与川南一家的往事，只是刻意回避了在水帘洞中的那一段…… 她的心中升起一种希望，尽管她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种希望还很渺茫，但山不转水转，同在一个蓝天下，她和川南就没有遇到一起的时候？如果真是那样，妞妞的病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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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10-10 12: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