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雾蒙蒙>更新到大结局（完）

商山丹鹤

商山丹鹤 发表于 2015-4-20 09:00
《雾蒙蒙》
                                
                     ...

                                   《雾蒙蒙》
                                       
                                             十八
       岳亮和刘彩霞一回到四处，就回到处招待所去住。第二天，他就到处医院去报到。医院还没有按摩设施，院长就让他到理疗室去上班。上班后，岳亮就打电话给王杰，让他想办法把他的按摩床等东西给运来，王杰说，小队没有车，只有等他找到车才能办。岳亮是一天也不能等，于是他就直接去找院长，院长答应派医院的客货两用车去给他拉。等到按摩床拉来后，医院又给他腾出一间屋子做按摩室，这下，岳亮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了。
       岳亮不管到哪里，都先搞人际关系。他让刘彩霞领着他到各个科室去走走，进了每个科室，他都先做自我介绍：
       “我叫岳亮，刚来的，在理疗室工作；我是搞按摩针灸的，以后各位要按摩或者扎针，就来找我。”缓了一口气，他又指着身边的刘彩霞说，“他叫刘彩霞，是我的陪护，也是我爱人，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同事们中，有的听说过岳亮，有的根本不认识他，今天一见，方知岳亮长得这么帅：高高的个儿，白净的面皮，戴着一副墨镜，说话声音很好听，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盲人。于是大家都笑着说，“好，好，有时间一定去。”
      岳亮从理疗室的同事口中听说院长杨武新患肩周炎，经常到理疗室来做牵引。于是他在按摩床安装好第二天就主动去院长办公室去找他，说：
       “杨院长，听说你患肩周炎，您若有时间，让我给您治治。”
       “你怎么知道我有肩周炎？”杨院长惊奇的看着他。
       “我听理疗室的人说的。”岳亮回答。
       “你能治？”
       “能呀，我在盲校跟着名师学的，回来后给五队二小队的炊事员张师傅治过，而且治好了。”
       “真的？”
       “真的，不信你可以派人去了解啊。”岳亮自信的说。
       “那倒不用，只是我没时间治啊。”杨院长好像自觉问多了，就不好意思的说。
       “您只要相信我，什么时间来都行。”岳亮笑着说。
       “好，行，行。”杨院长答应了。
       过了两天，杨院长到各科室视察，就顺便到了岳亮的按摩室。岳亮一听到杨院长的声音，就热情的出门迎接，把杨院长迎了进来。杨院长一看屋里的摆设：迎门一张按摩床，东边靠窗户放了一张办公桌，周围放了三把椅子。岳亮热情的说：
       “杨院长，快坐。”杨院长就笑着坐下，问道：
       “这按摩床就是上次你要车拉来的来的？”
       “ 是啊。这是我在五队二小队按摩时，一个朋友送的。”岳亮解释说。
       “那你这里还缺什么？”院长问。
       “光搞按摩，这就够了。”岳亮笑着回答。
       “这么简单？”院长也笑着说。
       “就这莫简单，不过我学的是针灸和按摩，要搞针灸，还缺一套针灸器械。”岳亮接着说。
       “那就让供应科给你采购吧。”杨院长很轻松的说。  
       “我让——”
       “当然是我让啦！”杨院长大笑说。
       “谢谢杨院长！”岳亮赶快道谢。
       “不用谢。”杨院长站起身来要走。
       “那您什么时候来治病？”岳亮赶紧问。
       “现在回去还有个会，我抽时间找你吧。”杨院长边向外走边说。
       “您要是忙的话，下午下班时间或者晚上都可以，反正我这儿不忙。”岳亮边送院长出门边说。
      “好，好。”杨院长回答道。
      过后，杨武新院长就不定时的来按摩室治疗。岳亮对肩周炎的治疗已经到了驾轻就熟的地步，他在北京盲校实习时就治好过几例，回来后给月老张师傅治好了，听说此后再没有复发。于是，他就按他的治疗方法和经验开始给院长治疗。他一边给杨院长做预热按摩一边告诉他：按摩一般需要三个疗程，最好能够坚持；按摩有时比较痛，要能够忍耐。杨院长是外科大夫出身，他对这些都很理解，只是说，有时候比较忙，除了出差、外出开会，他是尽量会坚持治疗的。岳亮也知道院长的情况，除了按摩程序外，在针灸时就给他多加了两个穴位。这样坚持治疗了四十天后，杨院长的肩周炎居然好利索了。
      此后杨院长对岳亮就很信任，见人就赞扬他的按摩和针灸技术。有一次，处里开部门会议，休息期间，新处长王江亭问起杨院长医院的情况，杨院长就重点讲了医院最近的新变化，他特别强调了岳亮按摩室的情况。他说，新来的盲人岳亮在医院开按摩针灸诊室，很受职工欢迎，并且告诉王处长，岳亮给他治好了多年治不好的肩周炎。王处长一听，很感兴趣，就问道：
       “那你问问他，能不能治腰椎间盘突出症。”
       “行，你得了这病？”杨院长问。
       “我没有，是我爱人，多年了，一直治不好。”
                “好，好，我回去就问。”杨院长殷勤的说。
       “老杨啊，你可不要说白了啊！”王处长叮嘱说。
       “好，好，明白，明白。”杨院长点头称是。
       过了两天，杨院长就让护士小张去打听。因为岳亮到处医院时间不长，来按摩的病人并不多，只有医院的几个小护士常去他的按摩室说说闲话，有时也享受享受，因为岳亮是个闲不住的人，她们没事，岳亮就让她们上按摩床体验体验，给她们做做保健按摩，她们个个都很高兴，也乐意去他那儿凑热闹。小张知道岳亮会治疗腰椎突出症，因为他早就听岳亮说过，但她还是去岳亮那儿转一圈，因为是院长派的差事呀。

       一周后，一个中年妇女来到岳亮的按摩室，说是自己腰疼，让岳亮给检查检查。岳亮心里想，腰疼要检查，应该去外科，怎么找他呢？本来他要说请她去外科，可又一想，也可能对方没来过医院，不知道。就笑着问：
      “请问，您在哪儿工作？”
      “处财务科。”对方回答。岳亮脑子一转，一下子全明白了，就说：
      “好，请上按摩床吧！”
      对方利索的脱了皮鞋，趴到按摩床上。岳亮伸手按按她的腰椎，骶棘肌处有明显的压疼感；岳亮又用双手指叩击她的双侧足跟有传导性疼痛；岳亮又让她仰卧，一手放在她的头顶，让她抬头，她感到右下肢有疼痛感；岳亮又给她做了直腿抬高试验和仰卧挺腹试验，呈阳性，患者都出现患肢疼痛现象。检查完毕，岳亮让她躺下休息，自己去洗了手，过来问她：
      “你的这腰椎间盘突出症多长时间？”
      “两年多了。”对方笑着说，心里想，他还真看出来了，自己不想告诉他，就是想试验试验他。
      “你治过吗？”岳亮又问。
      “治过，连省城的大医院都去了，没治好。”病人无奈的说。
      “我可以给你治好。”岳亮自信的告诉她。
      “真的吗？”
      “真的！”
      “好，那我就在你这儿治了。”病人高兴的说。
      “你可要坚持治疗一段时间啊，最好不要间断。”岳亮告诉病人。
      “行，得治疗多长时间？”病人问。
      “一般是三个疗程，一个疗程十二天，可你这病时间长了，恐怕还得长一点。”岳亮说。“没问题。那每天啥时间来好？”病人问。
      “看你的时间，我这里不忙，啥时间来都行。”岳亮说。
      “好，好。那，大夫你贵姓？”病人笑着问。
      “免贵，性岳，您就叫我岳亮吧。”岳亮笑着回答。
      “好，那以后就要麻烦岳大夫啦！我明天再来。”病人客气的告别说。
      “行，您慢走！”岳亮笑着送病人出门。
      大约治疗了两个月多月，岳亮用按摩加针灸的方法终于把处长王江亭爱人刘媛的腰椎盘给治好了。在治疗期间，他并不知道病人刘媛是处长的爱人。那几个小护士虽然知道，但事先刘媛叮嘱过她们：谁也不能泄密。
      岳亮到四处医院不到半年，就治好了院长的肩周炎和和处长夫人的腰椎盘突出症，这一消息在四处大院一传开，来找岳亮按摩、针灸的病人越来越多，除了职工，家属院的大爷、大妈也都来了，岳亮按摩室由以前的“门前冷落车马稀”，一下子变成了“生意兴旺红火地”了。
     岳亮有时候一上午就要治疗四五个病人，累的他满头大汗、腰酸腿疼，可他心里高兴。他以能为众多病人解除病痛而自豪。

商山丹鹤

红霜叶 发表于 2015-4-27 21:37
岳亮不仅医术好，医德也好，现在这种好医生太难找啊！写得生动细腻，人物刻画有特色。斑斑写作辛苦了！期 ...

谢谢红霜叶斑斑的赞誉和鼓励！

商山丹鹤

红霜叶 发表于 2015-4-27 21:37
岳亮不仅医术好，医德也好，现在这种好医生太难找啊！写得生动细腻，人物刻画有特色。斑斑写作辛苦了！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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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山丹鹤

红霜叶 发表于 2015-4-2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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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山丹鹤

商山丹鹤 发表于 2015-4-27 09:18
《雾蒙蒙》
                                       
         ...

                                        《雾蒙蒙》
                                          
                                             十九
       忽然有一天，杨院长把他岳亮叫到办公室，问道：
       “岳亮，你小两口还住在处招待所吗？”        
       “对呀。”岳亮感到院长那笑嘻嘻的样子，就问：
       “难道杨院长要给我分一套房子？”
       “医院职工宿舍很紧张，要有我早给你了。”
       “那你是……”
       “哦，是这样的，处里的一个工程师调走了，王处长想把这套房子分给你，不知道你想不想要？”杨院长说。
       “给我，当然要！”岳亮高兴的说。
       “可是要交钱的呀。”院长说。
       “怎么，还交钱，多少钱？”岳亮吃惊地问。
       “房改价，四万。”院长说。
       “啊，四万！我哪里有？”岳亮惊奇的张着嘴。
       “这还贵？这是当初的房改价，现在像这样78平米的房子要十几万哩。”
       “四万，对我来说都是天文数字，我哪里去弄四万块钱？”岳亮说。
       “让你家里给你想想办法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再说，这房子处里有人抢着要，处长提出来照顾残疾人——给你的。”院长提醒说。
       “好，让我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直说。”岳亮说。
       “行，你要要，就给我个话，我好给王处长回话去。”
       当天晚上，岳亮就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刘彩霞，他们两人这两年省吃俭用一共攒了一万多，岳亮就决定和刘彩霞回去一趟，一则看看爷爷奶奶，二向妈妈要点钱。

      岳亮和刘彩霞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到乌西市一中去看妈妈。他们想给妈妈一个惊喜，事先并没有打电话告知。当他们到达乌西市一中校门口时，门卫说学校今天开大会，谁也不能进，岳亮只好说他是吴梦雅的儿子。门卫说：
      “啊，原来是吴书记的儿子，我们怎么不认识你？”
      “我在铁路上工作，多年没回来，你们咋能认识哩！”
      “我好像听说过吴书记有一个儿子在铁路上。”一个年老一点的门卫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吴书记。”岳亮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已经拨通了电话。
      吴梦雅听到电话很是吃惊，他就对门卫说：
      “我正在接待教育局的领导，麻烦你把他们带到我的宿舍去。门没有锁。”
      吴梦雅是乌西市的名师，已经当了多年的一中校长，市里本来要调他去当教育局副局长，她觉得自己快到退休年龄了，也干不了几年了，就当了书记，让年轻的副校长接替自己当了校长。在接待完教育局的领导后，他就让校长陪着领导们去开全校大会，她匆匆来到宿舍。一推开门，就见儿子和媳妇双双坐在自己的床沿上，她笑着说：
      “你们回来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我们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岳亮笑着大声说。
      “你们说一声，我也得有个准备啊，你看，今天开会……”
      “我们知道你忙，顺路看你一下，我们就回去看奶奶。”岳亮说。
      “不行，回来了，就先在我这里住两天，到礼拜天我陪你们一块回去。”
      岳亮听妈妈的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
      在妈妈学校住了两天，到礼拜六下午，他们和妈妈一起从乌西市坐长途班车回到自己阔别的家乡——乌蒙县铁路家属院。岳亮一进屋就高声喊：
     “奶奶！奶奶！”
     正在床上摸摸索索的奶奶一听到喊声，就高兴地跳下床，跌跌闯闯地从屋里走出来，嘴里一边嚷嚷：
     “是我亮亮回来啦啊！”她今年已经八十三岁了，眼前也是雾蒙蒙的一片，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自从岳亮刚参加铁路工作第一年回去那次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亮亮。岳亮也很激动，他冲上去一下子抱住奶奶。抱了一会儿，奶奶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说：
      “长高了，长胖了。”
      “奶奶，我都结婚了，这是你孙媳妇。”说着从身后拉过刘彩霞。
      刘彩霞从后边走过来，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奶奶！”
      老太婆高兴地拉着刘彩霞的手说“好，好！”
       “爷爷呢？”岳亮大声地问。
       “在外边的棋摊下棋哩。”奶奶没好气的回答。
       “啊，爷爷还会下棋？”
       “这两年，一门心思就是下棋，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
       “谁说的，你看不见了，打扫屋子、做饭不是爷爷干吗。”吴梦雅顶了她一句。看来，婆媳俩还是不睦。
      正说话间，老头从外边回了，一见岳亮小两口，高兴得合不拢嘴，马上从钱包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刘彩霞，说这是见面礼。刘彩霞说啥也不要，爷孙两推来让去。吴梦雅笑着说：   
      “爷爷给你，你就拿着，别推辞了。”
      刘彩霞红着脸接过钱顺手塞给了岳亮。接下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又说了一会话，吴梦雅便起身去和爷爷一起做饭，小两口陪着奶奶说话。奶奶问东问西，岳亮就把自己的工作和学习情况耐心的给奶奶汇报，只是隐瞒了受伤致盲的经过。好在奶奶的眼睛和自己一样，也是雾蒙蒙一片，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宝贝孙子是盲人，只是问岳亮为啥戴眼镜，岳亮就说是看书学习多了，眼睛近视了，她也就不再问了。
      晚饭做好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只是少了爸爸岳进军，他还在铁二局一处工作，也快要退休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妈妈领着他俩到外边吃了一顿风味小吃，又领着他们在周围转了转。这里是岳亮小时候学习生活过的地方，也可以说是他的第二故乡，他对这里的一切都记忆犹新，只是不能亲眼目睹了，但是到哪儿只要妈妈一介绍，他的眼前就清新一片，当年的风景在眼前重现，仿佛亲眼看到一样。
      下午，妈妈因工作需要要回省城去，尽管奶奶千留万留，不让他们走，岳亮还是决定跟妈妈一起走，因为他怕留下来时间久了，让奶奶知道了自己是盲人，就麻烦了，因为在奶奶心里他就是心肝宝贝啊。
      回到乌西市一中，当晚，他们给妈妈汇报了在北京盲校学习和中途离校以及回到四处以后的情况，也谈了他们到工地结婚的情境，妈妈除了批评他们结婚不告诉家长以外，也再没有说什么。当他们提到买房子的事时，妈妈痛快的答应给他们五万块钱。岳亮说：
      “妈妈，你借给我三万就够了，不要那没多。”
      “你有多少钱？”妈妈问。
      “我两一共攒了一万多一点。”岳亮说。
      “那怎么够？你给人家交四万，房子不收拾，不买家具，还有床上用品？”
      岳亮不说话了，因为他还没有想到这些。当晚，妈妈让他们住自己的宿舍，自己到办公室去睡。
      在乌西一中呆了一天，他们看到妈妈很忙，第三天一早，就乘火车返回四处医院。

       岳亮也有了自己的新房子，在拿到房子钥匙的当天，他就让刘彩霞领着自己去看自己的新房。房子不错，只是对自己来说高了点，在三楼。他一手牵着刘彩霞一手扶着楼梯护栏上到三楼，进了自己的新房。房子面积只有78平米，可还是小三室一厅。小厅在中间，可光线不好，比较暗，进屋就要开灯；三室一卫比较小，厨房在阳台。虽然结构不太理想，但对于岳亮来说，是从地上到了天堂，他这辈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房子。刘彩霞拉着他转遍了屋子的角角落落，他们一起商量着什么地方摆床、什么地方摆桌子。
      岳亮兴奋的说：“这可太好了，将来有了孩子，也有屋子住。”
      “那还多一间。”刘彩霞脸一红说。
      “那就生两个！”岳亮笑着说。
      “现在只准生一个。”刘彩霞的脸更红了。
      说说笑笑他俩仔细地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就下楼回到了四处医院。
      在下楼的时候，岳亮用心地记下了楼梯的台数和走到医院的步数，为自己以后从家到医院上班做好了准备，说岳亮聪明，岳亮心里明白，他不是什么聪明，只是处处用心罢了，他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可他可以用心看呀。
      小两口在自己的新房子里，盖着自己的新被子睡的第一晚上，激动地一夜都没合眼，那个心情啊，才叫美哩！在新家吃的第一顿饭，是岳亮做的，刘彩霞只是个帮厨，給岳亮递个铲子、拿个勺什么的。岳亮做的是米饭，只见他把米袋子提到灶台上，拿个饭勺，舀了两勺米，倒在铝盆里，加进水，淘了两遍，再倒进电饭锅用手把盆地的米抹干净，又向电饭锅里加进两碗水，摸着插进插销，开始煮饭，然后就开始做菜，他让刘彩霞帮他洗好肉和菜，放到案板上，他自己用手摸着切好肉块和菜段。然后让刘彩霞把油、盐、酱、醋等调料都放在锅台前，向锅里倒进两小勺油，打开火，用手试着有油温，到了火候，便把碗里的肉块倒进去，快速翻搅，然后依次加进盐、花椒、大料酱油等，翻搅完后，盖上锅盖，用文火闷着。红烧肉做后，又炒了一个青菜，闷了一个豆腐，还做了一碗鸡蛋汤，就算是三菜一汤。小两口对坐在新饭桌上，开始美餐。刘彩霞惊得张嘴结舌，她根本没想到岳亮还有这本事，
      问他：“你是不是从小就会做饭？”
      岳亮笑嘻嘻的说：“非也，是跟你张叔学的。”
      “什么时候？”
      “就在我眼睛看不见后，第一次下工地的时候。”
      “啊！看不见了，你还学做饭，你真了不起！”刘彩贤放下筷子，竖起大拇指。

       一所房子，要得小两口心神不宁起来。每天上班很忙，可下班一回到家，两个人就忧愁起来。现在有了新房子，家里也有了新家具、新被褥，可欠妈妈的钱什么时候还呀。光靠岳亮的工资，加上刘彩霞的护理费，每月收入也就两千多一点，一吃一喝，还能存多少钱?于是，刘彩霞就提出来，想出去干点事，可她又怕岳亮无人照顾。岳亮说：
       “这点你放心，我不需要照顾，至于下班回家，处机关离咱家也不过两栋楼的地，你每天领我回家，我都记住了，不信，今天回家，你走在我后边，看我能不能摸回家。”
       “行，咱就试试。”
      下班后，岳亮果然顺利的走回了家。可刘彩霞还是不放心，就让岳亮又试了两天。岳亮说：
      “你就放心吧，再说，如果哪一天我不想一个人走了，我也会找个同事送我回家，这些小护士都是单身，在食堂吃饭，送我回去没问题的。”
      刘彩霞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就说：
      “那我就干脆在处机关门口的街上摆个菜摊卖菜，好歹离你近点。”
      四处机关和家属院在一条小街上，这条小街就成了一条商业街，两边有：小商店、洗衣店、缝纫铺、小吃店；还有杂货摊、水产摊，蔬菜摊就更多，每天上午八点到下午三点简直就是菜市场，人山人海，车辆都难以通行。
       “行啊！挣点小钱，先试探试探再说。”岳亮表示同意。
       经过一番准备，刘彩霞的蔬菜摊终于摆起来了。每天早上，她很早就起来做早点，吃完早点，就把岳亮提前送到处医院，让岳亮在医院的院子里锻炼，她就到城西的疏菜批发市场去批发疏菜。她是小本经营，不敢批发那些时鲜高档菜，就批发一些普通家常菜，比如：萝卜、白菜、菠菜、葱、蒜、辣椒之类。这些菜虽然赚钱少，一斤也就是五分到几毛的利润，可买的人多，一天下来也能赚几块到十几块。对别人来讲，这还不够辛苦钱，可对刘彩霞来说，她就满足了，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挣一点，是一点，总比坐在屋子里强。”
      干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刘彩霞卖菜也是如此。一开始，她连称也不认识，就让旁边的大爷帮她称，她在旁边学。她虽然文化不高，但脑子不笨，很快就学会了。第一天，她卖菜赚了八块钱，她高兴地一晚上都睡不着，她想，自己也终于能赚钱了，可以给家里增加一点收入啦。她对人客气，菜价也比别人便宜一点，所以她的生意很红火，每天一开张，她的菜摊前就围满了人。后来，傍边的大爷就提醒她，“要随行就市，不要光图菜卖得快”，可她就没在意。过了几天，就有人领着几个同行来找他闹，把她的称杆都给折了。刘彩霞气得回家大哭，岳亮听说后也十分生气，可他还是劝小霞：
      “市场还是有潜规则的，你要学会遵守。咱们又没有靠山，不要得罪那伙人。”
      刘彩霞听了岳亮的劝告，第二天卖菜时价钱就和其他人一样了。可是那些老买主还是上她这儿来买，生意照样红火。这下，那些闹事的人就更记恨她了，伺机过来欺负她；有人还打听到她男人是个瞎子，就来羞辱她。刘彩霞就默默的忍受着，也不告诉岳亮。直到有一天，岳亮把这事告诉了处公安科长，公安科长的腰有毛病，常来岳亮这儿按摩，说起刘彩霞卖菜的事，岳亮就顺口说了小霞受欺负的事，公安科长就派人去教训了那帮闹事的人，刘彩霞才得以安生。由此，岳亮也悟出结交朋友的好处。他一个盲人，妻子也是个家庭妇女，在社会上闯荡，没有众多的朋友支持与帮组是不行的。他在以后的行医中就特别注意结交朋友，好在他是一个医生，在行医中三教九流的人都能遇到，他又是个盲人，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加上他友好的态度、精湛的医疗技术和谈吐的技巧，为他结交各界朋友打好了良好的基础。
      这样，刘彩霞每月卖菜挣的钱加上护理费也有近千块，岳亮的工资也涨到了两千多，两个人加起来每月收入有了三千多，也算是比以前富裕了。可刘彩霞还觉得收入太少，要尽早还清身上的债务，还得加把劲。她进行了市场调查，知道卖水产比卖菜赚钱快，于是她就决定改卖菜为卖水产。

商山丹鹤

红霜叶 发表于 2015-5-15 17:49
小两口生活得很努力，让人感动。写得自然流畅，点赞！

谢谢斑斑点评和鼓励！

商山丹鹤

红霜叶 发表于 2015-5-16 21:28
丹鹤版版，一篇小说本来要发完才能点精华，主要是考虑到后面内容是否健康，您的作品立意很好，也快收尾了 ...

谢谢斑斑偏爱！小说还有一章就结尾，拖得时间太长，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