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书香 于 2012-6-1 22:16 编辑 <br /><br /> 与花争艳 她叫志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男同胞呢,可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美人胚——倒瓜子的脸形,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只能说漂亮,再用多么美的词汇形容都是多余); 一双乌黑、光亮拖到膝下的大辫子……我不会形容她的美,只能比:与当时红极一时的“林道静”(谢芳饰)、“二妹子”(陶玉玲饰)站到一起,前两者绝对逊色。她有个外号叫“大花瓶”。 在那个年代,“大花瓶”可不是个好名字,一般指伤风败俗之女子。可是这名字对志文没有那层含意:是说她美,但脆弱、易碎——林黛玉型的。原来,志文因患肺结核,动过大手术,左胸上拿去三根肋条骨。 志文是我们设计院广播站的播音员,她吐字清晰,声音清脆,放到中央广播电台也够格。听她播音,想着她的身影,绝对是一种享受。 志文的身体状况,让她母亲操碎了心:总想给女儿找个身强力壮的、善良的丈夫,好能对志文有个终身照应。志文恋爱了,她的对象是和我们同年毕业,同年参加工作的一个同事。浓眉大眼,英俊,1米80的个头。挺好的一对。但志文母亲坚决不同意:因为他检查出患有肝炎。老人家怕结婚后,一对“病秧子”,谁照顾谁还不好说。到时都成为老人的负担,那时后悔晚了,长痛不如短痛——棒打鸳鸯散。 文革开始5年后,我们知识分子成堆的北京水电设计院被砸烂,人员集体下放到遍布全国各地的水电建设局。我因是革委会委员,330多人的下放人员名义上由我带队,地点:正在甘肃省永靖县施工的水电四局。志文也在这只队伍里。这么多人一下拥入,四局招架不了,一开始全集中在四局的“五七干校”。我们这些在北京来的同事们,不管有家室的、单身的都朝夕相处,就都似亲人般亲密。志文仍然是干校广播室的播音员。 有一次打开水时,我碰见志文也正用暖水瓶打水,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打水洗衣服。我问:为何不用桶?回答:提不动。我帮志文打了两桶水。心想:可惜一个人,废了。 志文回北京探亲时,我搬进了广播室,临时当起播音员(我直到现在还敢吹牛——我发音口齿清楚、字正腔圆、铿锵有力)。志文回来时,我也没有搬出广播室,这样她每天到我宿舍来播音,间或我也播几稿。广播成了我们两人的工作,人也越来越熟了。过去我对她都是敬而远之,不主动接近她。只是暗中欣赏她的美。 不知何时志文对我有了好感:书纪老婆来牵线了,可我心中一直记着她用水瓶提水那一幕,不敢动心。 后来我分配到八盘峡设计处,她们在北京来的“物理勘探队”还以集体保存着,两地相隔几百里。好在我每到周末,都去她们单位会老友,难免也碰到志文一面。后来志文家里帮 她调回了北京,她终于回到母亲身边。由老妈照料她这个体弱的“老姑娘”。 1975 年,我被调到部队,到北京办事机会很多。有一次,我到大栅栏买东西,巧的是碰上了相别数年的志文。这时在他乡遇到故人,真是亲近致极,站在路上聊了个把小时。志文要我去她家作客,我说:改日吧。她说:她家就在附近,拐弯就到。原来她家在煤市街,是与大栅栏胡同垂直的一条小街。真的没走几步就到了。志文很兴奋,说她下班回家,看见了我,开始不敢相信——她不知我调到部队。看到女儿带回一个穿军装的相识,志文老妈也很兴奋,要留我吃饭。说起这巧遇,她老妈说得直接、亲近:缘分那。 有一回我和司机到北京提一辆新拨给我们部队的吉普车,我又去志文家,见了志文一面,从她眼神中可看出她期待我说出,她想听的话。我逃避了,再去北京时,我再没去看这个美丽致极的女人,一个极盼有个终生伴侣的老姑娘 。 祝福志文 ,她应有一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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