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公孙九娘 于 2012-6-1 22:53 编辑 <br /><br /> 社教 1964年,学习了王光美的桃园经验后,我们到内蒙古临河的黄羊木头公社参加“四清”。 我们所到的地方是自治区“四清”的试点,工作队有北京来的军委工程兵总部的军官,还有地方机关事业单位抽调的干部,再就是师院的学生。 工作团团长由时任中央华北局书记处书记的李雪峰担任。黄羊木头分团团长是工程兵政治部主任李大同,副团长是我们系的老师马国藩。 头道桥下车之后,我们很快地坐上了来接站的汽轮马车,一路向北行进。 漫漫的黄野,风沙一片,远远地看见几个不相连的土屋,灰土土的,那就是老百姓的居舍。树,一路上很少见,随处听到的是断断续续的鸡鸣和沉闷的狗吠声…… 车,先在六队停下,一块儿吃午饭——油炒的小米干饭和老百姓腌制的酸菜,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毕竟是饿了,还是匆匆地填满了肚子。 下午,我和林玉、张志诚分到了三分队。组长是老蒉和老付,还有工学院的一个女老师。 男士们在一个老汉的土炕上铺好行李,算是有了一个工作的家了。女老师安排在北头一个农民家里。 于是,大家清清屋子,扫扫院子,就开会研究工作…… 休息时候,村外看看,倒也新鲜:冬日的河套平原坦坦荡荡,一马平川;纵横的水渠把大地分隔成无数的棋盘;渠道上疏疏落落地长着几棵小树,偶尔也有鸟雀的叫声……但主色调则是光秃和荒凉。 老百姓住的多是土坯砌起来的房子,方方的,前面也突出着屋檐。不过屋子里倒也灶净窗明。好的人家还会多一个方形的长柜,整齐地摆着些物什,显得比较殷实、富有。
当时,要求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且鸡鸭鱼肉蛋不许吃。当时的生活,应该说是相当艰苦的。 我记得头一天吃饭的时候,黑碗里盛着黄灿灿的小米饭,临时找了两根树枝做筷子,夹着原汁原味的酸菜,比六队的第一顿饭显然又少了些油水…… 我和工学院的女老师负责查工分工作,要查账,翻原始发票,常常工作到深夜。 三队的老百姓居住很分散,有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当时在北头查账,夜里要回南头休息。领导规定:走夜路不准打电筒——怕暴露目标,所以,一个人只好在黑暗中行进。记得经过一段开阔的坟地时,真有点头发竖起来的感觉。我的胆子从此还练大了。 吃饭,是在贫下中农家轮流着,一般都是小米饭和酸菜。后来,一天里会有顿面食。 尽管如此,有人还是熬不住,因偷吃肉犯了纪律…… 吃派饭,这是访贫问苦、扎根串连的一项工作,边吃边聊,既可取得革命群众的信任,又可发动他们投入揭批四不清干部的斗争。 贫下中农的代表叫吴定定,他是个极老实的人。对工作队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在他的带领下,各项工作进展得都很顺利 过年时,放了十几天假。当时,父亲已调动工作去了贵州,我的母亲和妹妹、弟弟还在原平。单位有留守人员。 过年前,我写信让家里寄张免票,准备回去过春节。 没料到,妹妹去开免票时终点站没开到头道桥,而是开到了呼和浩特。因为差了一大段路程,我犹豫了一阵,到底也没动身回家。 最后,北京总参的老付回京了,工学院的两位老师也回呼市啦。光剩下我和林玉、张志诚三个人,只好在生产队里过大年。 记得三个人买了不少的猪肉,一齐劳作,顿了一大锅。在当时平日连白面都很少吃的年月,算是个大大的“肥年”了! 过了节,禁忌又恢复。小米、酸菜又成了每日的主食。说真的,剩下的一些肉皮,竟成了美味佳肴。晚上饿了的时候,连老付也要跟着我们吃上两块儿! 和老付一起来的,还有谭震的女儿谭小兰。她后来到六队参加了四清工作…… 65年初,《十六条》发下来,工作有了新的依据,工作的中心也明朗了。 “四清”工作结束时,村民们恋恋不舍!我们的最大纪念是给村上建了个公共厕所!原来这里的农民就是在旷野大小便的。 回校后,又接着搞学校的革命大批判。 七八个人分一个专题,几乎每天都忙于写作。 这时,报纸上不断发表火药味很强的社论。如《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等等。看样子,一场大的运动又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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