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养鸡的技术是一流的。小鸡雏开始就训练它们飞扑跳跃,争抢夺食。所以,我养的母鸡漂亮,公鸡雄壮威武。
那一年,同样是买来十只鸡雏,其中三只公鸡。
一只通身红毛,我称它“红官(冠)”;一只深红色毛,而尾巴和翅膀是黑绿色翎,我叫它“绿官”;另一只是花公鸡,特别是脖子上的毛最为漂亮,金光闪闪的。它的毛色和花纹真是奇特,就是技艺极高的画家也只能望鸡兴叹,除去造物主,谁也别想调制出那神奇的色彩。我叫它“花官”。 因为这三只公鸡太惹人喜爱了,所以在饲养的过程中,我就多费了些心思。
绥化铁路司机学校家属院,五栋平房,养鸡者众多。但是我的三只公鸡,在我们家属院,那叫个“斗遍天下无敌手”,出了名的英雄!从来没有失过手!
最好玩的是。它们听得懂我的呼唤。只要我在窗口,叫上几声“咕,咕,咕”。它们不管在什么地方,赶紧找个高地儿,拍打着翅膀,高声回答我的呼唤。(我住的那一栋房子后面是一片空地,家家都在空地上种上植物,犹如庄稼地一样,鸡们喜欢在那里找虫吃)。
然而,公鸡的命运,最终还是要被宰杀。
因为,这三只鸡实在太惹人喜欢,有点下不去手。我家先生,不敢,我来操刀。心疼啊,刀子只浅浅地划破了鸡脖子,就再也没有胆量继续了。三只公鸡,挺着冒血的脖子,在院子里像示威一样,走着,挣扎着。我哭着跑出院子,到了邻居家,请来邻居家大小伙子,才让它们痛痛快快地上路!
从此,再也没有养鸡。
我为它们留下文字
哭我的红红三兄弟 常常做这样的梦 三只红红的大公鸡 在我身旁跳舞 它们的脖子上流着血。 一个这样的情景 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用青菜 草叶 苍蝇 小虫和蚱蜢 逗弄着红冠绿尾的红红三兄弟 训练它们跳高 训练它们争食 带领它们游戏 人与鸡是多么和谐 是多么的默契。 还有一幅图画 我终生不会忘记 每当红红三兄弟们 听到我的呼唤声 无论在哪里 都会立即寻找一个制高点 跳上去 先拍拍有力的翅膀 高声地呜呜啼 它们是在告诉主人——我们在这里!
最后这一个挂轴,是给我女儿的生日礼物。她属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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