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八路 这个故事是我小的时候,俺娘讲给俺听的。上中专时(六十年代初),下决心要把它变成一首诗歌,并且为此立了个专册,提名《杏花》。可惜,文才有限,搜肠刮肚也没写出一句所谓的诗句。工作以后,没时间想这个事,就撂到脑后去了。 直到08年大连黑石礁小山顶,突发灵感,在练习本上草成几句,这几天整理资料时翻出,修改完成,了却一桩心愿。 写出来了,又不知道算不算诗,就算叙事诗吧,行吗? 救八路 蓝蓝的天上 飘动着朵朵白云, 大姐拉着我的手, 蹦蹦跳跳出寨门。 来到村东的小河沿, 洗洗破旧的衣和被。 我的大姐叫槐花, 今年正好十五岁。 高挑的个头长圆脸, 一条大辫垂后背; 走路就像一阵风, 心灵手巧啥都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做完家务带弟妹。 男孩就数我最小, 成了大姐的小累赘, 干啥她都领着俺, 不给父母添拖累。 大姐找了块河边石, 坐在上面将衣捶。 捶衣的声音砰砰响, 我去抓虾和玩水。 “豌豆花开一捏捏, 俺上东庄看姐姐, 姐姐穿的一身红, 参加民兵真光荣……” 东庄本是根据地, 离这南屯六七里。 武工队经常来俺庄, 讲些抗日的大道理。 年轻人各个跟着学, 大姐学的更仔细。 要学东庄好姐妹, 多为抗日出把力。 歌声飘上云里头, 白云陶醉慢悠悠。 小曲随着河水流, 流水叮咚做伴奏。 小鱼小虾瞪着眼, 听着歌儿忘记游。 叭!叭!两声枪响真清脆,把姐的歌声给震碎! 大姐猛地站起身, 对我大喊快准备, “鬼子来了! 赶快把家回!” 我从水里跑上来, 拉住大姐颤巍巍。 她却呆立不动弹, 不收衣服不迈腿。 顺她眼神望过去, 对面河岸人如飞。 连蹦带跳下土崖, 左手紧捂右胳臂。 跑近一看咱认识, 是咱场院陈长贵。 早到县里去抗日, 目前就在县大队。 显然右臂挂了彩, 豆大的汗珠往下坠。 腰间别着盒子枪, 人高马大好魁伟。 大姐赶紧迎上前: “后边啥人把你追?” “我上担山去侦察, 碰上几个汉奸队, 躲闪不及遭遇上, 打死两个被尾随。 日本鬼子也惊动, 紧追不舍情况危。 想找地方躲一躲, 平原开阔无遮被。” 急中生智俺大姐, 楞把长贵水里推。 一条被单盖上头, 上面再把破衣堆。 叫我进水去玩耍, 直往那上泼弄水。 她不慌不忙坐下来, 砰砰砰砰抡棒槌。 鬼子汉奸七八个, 胆战心惊下崖坡; 左顾右盼近河边, 情况越来越紧迫。 长贵水下捂伤口, 血丝顺水慢漂泊。 大姐一看急心头, 顿时脸红冷汗流。 情急之下出绝招, 抡起棒槌砸向手。 左手食指被砸破, 皮开肉绽热血流。 正在唏嘘疼痛间, 鬼子汉奸到河边。 一个鬼子问大姐, “土八路的干活, 你看见?” 大姐装聋又做哑, 比比画画不说话, 左手握住受伤指, 鬼子面前瞎比划。 有个汉奸眼睛尖, 看见血丝水里边, 就说八路在水中, 要拿刺刀把衣掀。 大姐伤指往前挥, 血滴甩进河里面。 多滴血水混着流, 蒙住鬼子和汉奸。 哇哇乱叫哭又嚎, 闹得恶煞心发毛。 汉奸胆子就是小, 鬼子面前去讨好: “这里游击区的干活, 常有八路来到, 咱们人员太少, 赶紧撤离最好。” 鬼子顺水就推舟, “开路,开路的顶好。” 汉奸鬼子过土坡, 长贵脱险出清波! 大姐帮她包伤口, 长贵捧起大姐手, 感激之情油然生, “为我受伤记心头。” 大姐欣然受感动, “你受枪伤啥理由? 都是为了打日本, 流血流汗理应有, 军民本是一家人, 说个谢字多别扭。 快回家去看你娘, 你没回家已好久。” “我得马上回大队, 任务紧急不能留, 请你代问我娘好, 下回再来回家瞅。” 长贵起身飞奔去, 大姐含情脉脉流。 2011-12-31.10.52 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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