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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风筝注: 这篇文章看了我很心疼, 大概2013年我在世界日报周刊上看到这篇文章,还留下了这些大象的照片。 那么多年过去了,照片不知去哪儿了, 电脑换了一个又一个。
很多华人去非洲认养小象, 一年一百美金就可以帮助一头小象, 当时我也想去认领一头, 苦于找不到门路,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 不知道他们是否安好?
当时作者已经八十岁了, 她一辈子从事保护大象的工作, 爱它们,可是没有办法抵挡凶残的盗猎者。
作者: 达芙妮. 谢德里克 DAPHNE SHELDRICK
前言: 15年之内, 非洲仅存的六十万头大象, 终将灭绝, 非法盗猎与象牙交易, 是大象最重要的死因. 人类的贪婪, 正是这场浩劫的杀手. 为了拯救大象和其他野生动物孤儿, 达芙妮. 谢德里克于己于1977年在奈洛比成立了大象孤儿院, 以她对野生动物长年的观察与了解, 和对土地与生命的热情, 扭转了孤儿动物的命运.
她迄今已养育了150头孤儿小象及其他野生动物, 让它们重回大自然的怀抱.
本书是这位大象孤儿院一生的动人自传, 同时也是达芙妮和夫婿查佛国家公园传奇园长大卫. 谢德里克的爱情故事. 正因为两人对非洲大地和野生动物共同而深沉的爱, 让彼此的生命交织在一起, 携手对抗盗猎,走私与复育野生动物. 她的生命史也展现出人
类大爱的一种可能, 以及对生命万物的认真对待与深刻反思. 以下是<<我的大象孤儿院>>( 时报出版)的摘要精华.
侥幸存活 写自己的故事
那天一开始十分顺利. 朋友和我来到查佛国家公园, 我们置身盘根错节的植物和野生动物群中, 寻找艾莉诺的芳踪. 我很渴望见到这一头我最心爱的孤儿大象, 在我多年来和大象的相处中,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关于它的同类, 艾莉诺教导我最多. 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许多跌宕起伏, 它是我的老友.
要找到它并非易事, 查佛国家公园占地8000平方里(约2万720平方公里), 我们现在正位于据说它前一天出现的地方. 过去曾有许多次, 当我揣测艾莉诺身在某一群野象时, 只要轻唤它的名字, 它就会静静地从象群中走出来, 走到我跟前. 我们分享了许多甜蜜的时光, 它会举起结实的象鼻招呼我, 让我用双臂环抱它.
自艾莉诺两岁成为孤儿起, 我就认识它, 现在它已经四十多岁了, 几乎和我的大女儿洁儿年纪相当, 我们之间培养出不可思议的友谊和信任, 即使在它回到旷野之后, 依旧持续.
终于, 我们找对了地方, 发现了一群野生大象. 我很难从远处一群闹哄哄的成象中认出艾莉诺, 而且我从不觉得有这种必要, 因为我知道它一定会认出我. 艾莉诺和查佛的其他野生大象不同, 野生大象没有理由喜爱或信任人类, 但只要我一出声呼唤, 艾莉
诺却一定会过来和我打招呼, 纯是为了叙旧. 我对大象的记忆已经有不少了解, 也知道大象在情感方面和我们人类很相似----招呼老友会让你觉得开心, 因为有人记得你, 友人想念你.
一头体型壮硕的母象正在泥塘前喝水, 它的家族已经向前移动, 进入树丛. 由这么远的距离望去, 它并不太像艾莉诺, 因为它们体型虽然一样巨大, 但这头象却比较结实. 我把这话告诉朋友.
'' 真可惜, 我真想见见它." 他说.
'' 我叫它看看," 我答道" 如果这是艾莉诺, 它就会回应."
它有了反应, 这头象抬头看我, 双耳因为好奇略微抬高. 它离开水塘, 笔直地朝我们走来.
" 哈囉, 艾莉诺, " 我说:" 你胖了."
我望着它的眼睛, 眼睛的色泽是淡琥珀色, 在那一瞬间, 我想到艾莉诺的眼睛颜色比较深, 但却马上又摆脱了这个念头. 这一定是艾莉诺没错, 查佛的野象绝不会那么毫无戒心地接近人类. 如今查佛的象群, 本能上对我们人类就不信任, 因为它们在1970. 19
80, 1990年代初, 曾经惨遭盗猎的大浩劫.
"没错," 我告诉朋友, " 这是艾莉诺."
我伸手触摸它的双颊, 摸着它凉凉的象牙, 抚摸它的下巴问候它.它的眼睛温和而友善, 眼皮上镶着又长又黑的睫毛: 它的姿态意味着欢迎.
"它真美," 朋友低语道:" 你站到它旁边去, 让我拍张照片."我站在它巨大的前腿旁, 伸手去摸它的耳后, 我喜欢这么摸艾莉诺. 象耳的后方触感就如丝一样, 而且总是凉凉的, 很舒服.
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这头大象朝后退了一步, 摇摆它巨大的头颅, 然后用它的鼻子举起我的身体, 把我像一块浮木一样, 使劲往空中一抛, 力量之大, 将我重重摔在20步远的一堆大圆石上. 我马上就知道, 这一撞撞碎了我的右腿, 就在我挣扎着想坐起来时, 骨头嘎吱作响, 觉得它们碎裂了. 哦看到大腿的伤口汨汨涌出鲜血. 奇怪的是, 我并不觉得疼-----至少还没感觉到.
我的朋友大声叫喊. 这头大象----现在我很确定这不是艾莉诺, 它冲向我, 高高耸立在我受伤的身体上. 我则勉力支撑, 准备迎接最终的结局. 我闭眼祈祷, 虽然许多事都值得感恩, 但我还不打算离开人世.
我开始惊慌, 心中百念杂陈, 一刹那, 一切都静止下来, 仿佛世界就这么停止转动. 等我睁开眼睛, 只感觉到那头象轻轻地把它的象牙伸进我的身体和岩石之间. 我明白这头象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欲望, 而是想要帮我起身, 鼓励我站起来. 这是它们对待小象的
方式. 但如果现在让我站起来, 对我已经受伤的躯体不啻雪上加霜.
"不!" 我边喊边拍打伸下来碰触我脸庞的潮湿象鼻.
它低头凝视我, 双耳摊开, 就像地图上非洲的形状, 它的眼睛亲切而关怀. 接着它举起一只大脚, 轻柔地抚触我全身, 几乎没有碰到我. 它的大耳朵和它的大头呈现直角, 注视着茫然无助的我. 我躺在地上, 离两只又长又尖的象牙尖端不过数寸. 于是我知道它并不打算杀死我----大象对它们落脚的地方非常小心, 不会踩在它们的牺牲品上. 如果它们真有杀意, 就会跪下来用象鼻顶端和额头杀人.
就在这一刹那----即使到今天, 我还能感受到自己当时澄明的思绪, 我明白要是我能侥幸存活, 就得偿付我亏欠大自然和所有动物的人情, 这一切让我的生命如此丰富. 因为即使我能感受到自己身躯中的碎骨, 感受如火焰般吞噬我的疼痛, 即使是我所挚
爱的动物让我这样疼痛, 我依然当下即明白, 我义不容辞要把我对非洲野生动物的知识和了解, 以及我对肯亚的归属传递下去。.
我想到: 要是我大难不死, 我就要写作, 这将是我的传承. 我要把我所学得的一切都记下来, 希望能对这块神奇土地上野生动物的保育, 保存和保护能有所贡献.
大象仿佛听到了我的思绪, 在一阵紧张的静默中, 它再望了我一眼, 然后缓缓走开. 我会活下去. 我的朋友心急如焚地离开我, 找路回到司机那里求救.
我躺在那块大石头下良久, 经历这辈子从没体验过的剧痛, 最后由飞行医生(FLYING DOCTORS)救了出来. 但我的折磨离结束还早得很, 我得忍受无穷无尽的手术, 严重的感染, 植骨和漫长的恢复期, 足足花了我许多个月的时间, 才再度学会走
路. 但我还活着, 还住在非洲. 我之所以能够存活, 是因为大象卓越的沟通能力, 它们能相互传递非常复杂, 甚至往往违反它们天赋本能的信息. 因为我们发现艾莉诺认识凯涩琳----那是后来我们给这只攻击我的野生大象所取的名字, 艾莉诺用某种方法告诉它, 我是朋友.
至于我的顿悟----确定我该写出我的生活和工作, 几年之后, 就交出了如今这张成绩单.这是我拓荒先祖的故事, 是我在父母农场上成长的故事, 是狩猎和星空下的故事, 是我灵魂伴侣大卫的故事, 是我女儿洁儿和安琪拉的故事, 是我们大象孤儿院的故
事, 是我人生的故事-----这一切全都和无数不同动物的精彩故事交织在一起. 这些动物丰富了我的生命, 是我以代理母亲的身份养育, 爱护, 并且了解的动物.
就在非洲这块宏伟壮丽的大地, 这个人类的诞生之处, 我的故事于焉展开. 每一天, 我的心思都在三百里外的查佛, 在大卫身边. 我非常想念他和查佛, 一心一意都在等待他的来信, 只要他信中提到周六的晚上在沃伊饭店的聚会, 心里就惴惴不安. 我渴望看看坎得利和阿洛芭这两只新来的小象孤儿, 参孙和法图玛很欢喜地接纳了它们. 现在参孙已经有六尺高了(180公分)它自封这一群象的"班长", 大受另一只小公象坎得利的羡慕, 而法图玛则成了领袖母象, 以照顾坎得利和阿洛芭为己任. 它和参孙常常沿着沃伊河行走, 在酷热之中享受泥坑打滚之乐, 并且在途中遇到其他野象. 大卫写道,
法图玛有一天玩野了, 跟着一群野象走了, 还带着坎得利和阿洛芭一起. 天黑时分它们还没回来, 教大卫不竟担心它们是否就会这样不告而别. 当晚参孙烦躁不安, 一直发出鸣叫声, 显然在思念它的三个朋友. 第二天一早, 它更孤单了, 不肯如常跟着管理员到树丛去,而且一反常态, 对食物毫无兴趣. 液体由它的颞腺涌出, 显示它情感上的不安与难过.
大卫写道, 那时候他正好有客来访. 当晚他们由穆丹达岩回来时, 碰到一群约25头的象群, 正在开阔的平原上进食. 车子驶近时, 象群往前行, 但有三个熟悉的身影却落在后方, 显然因为它们的野象朋友紧张兮兮而十分困惑.
" 我一眼就认出法图玛来," 大卫写道:" 所以我走出车子叫它, 它马上跑上前来, 后面跟着小坎得利和阿洛芭. 它要我跟它们随野象群走. 走了几步就看我有没有跟上前去. 等它看到我不动, 又回到我的身旁来, 轻轻地低鸣, 并且用象鼻包住我, 因此我和
它站在那里, 直到象群离开. 我决定让客人开车回去, 而我则和法图玛, 坎得利和阿洛芭步行回家."
大卫接着叙述和这三头象越过旷野走回家的情况, 我可以想象他们踩下的每一步, 仿佛我也身临其境一样. 旷野的夜晚漆黑如墨, 马辛加山模糊的轮廓就像遥远的烽火, 让他只能看见眼前的几小步远. 不过大象却很清楚该怎么走, 一刻都不迟疑. 教他
最感动的是它们似乎明白他在黑暗中能力受限, 知道他需要指引. 天越黑, 它们贴着他越近, 最后他被法图玛和坎得利左右包夹, 一手轻轻地放在它们之一的前脚上, 它们的脚步调整到和他的一致. 他知道它们在黑暗中经过其他象群, 因为他听到它们的声音, 甚至闻到它们的气味. 而教他惊奇的是这几头孤儿象避免和象群接触, 应该是因为它们凭本能就知道大卫不会受到象群的欢迎. " 这是多么教人感动的体验," 他写道,"我觉得自己在它们的世界中, 和它们融合为一, 我的安全完全仰赖它们. 它们照顾我, 保护我, 仿佛我属于它们.我多么希望我们人类可以像它们一样, 在视觉的领域之外,也靠嗅觉和听觉阐释正在进行的一切. 我们花了四小时才走回家, 你可以想见参孙多高兴见到我
们, 它欣喜若狂.
这段叙述教我渴望回到查佛, 而在一, 二周之后, 复活节的假期来临, 大卫邀我去看提瓦河畔刚完工的" 野生动物观赏帐篷", 不用说我是多么兴奋了. 他说他也会邀我的父母同往, 因为他们一定会很高兴探望彼得, 而这样我也能有适当的人陪伴. 当时单
身女子和单身男子独处一室是不恰当的, 而我的双亲也答应在查佛和我汇合. 席拉则自告奋勇照顾洁儿, 洁儿也很高兴能和表弟妹一起留在家里.
头一次由奈洛比回到查佛的旅程教我终身难忘----下班之后直接上了蒙巴萨的夜车, 随着车厢摇晃的韵律打磕睡, 凌晨时分在月光中醒来, 看到灌木丛一片片地向远方伸展.火车缓缓穿过查佛小小的车站, 阴影在车窗上舞动, 我的思绪不由地转到恶名昭彰的查佛狮子. 它们常在晚上在月台上徘徊, 过去也曾把车厢里的人抓去, 生吞了几百名建筑铁路的印度工人. 等火车走到最后一段, 我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 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我很快看到了沃伊车站的灯光, 也认出了月台上大卫颀长的的身影. 我得极力克制, 才能在月台上的大批人潮面前平静地走向台阶, 轻轻在他脸上一啄, 把我的提袋交给他, 朝一旁的车子走去. 但一等到出了城, 大卫就把车停在路旁, 紧紧拥我入怀, 热烈地吻我.
第二天一早, 我欢天喜地和父母相聚, 也受到公园总部所有团队成员的亲切欢迎, 更高兴见到参孙和法图玛, 它们很骄傲地带我看它们的两个新朋友. 早餐时大卫向我们说明了" 大象问题", 他显然非常担心. 他说赫胥黎爵士认为, 如果公园不想化为沙漠, 就得解决三分之一的象口, 这真叫人心惊. 不分青红皂白任意扑杀查佛的大象, 简直就是对它们的背叛,但目前为止, 还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原本当局打算在公园的东界和海岸之间拨出一大块土地给瓦利安古鲁族, 让他们按年份在可以涌续生产的基础下, 以合作猎场的形式, 猎杀一部分大象, 合法出售象牙, 肉类和皮革的加拉纳野生动物管理计划, 已经宣告失败. 所有的大象都已经前往可
以庇护它们的公园, 还有一些则野性难驯, 人类根本不可能接近它们. 不论如何, 在大卫看来, 所谓" 可以永续生产"这样的观念根本就有问题, 因为想要像驯养家畜那样, " 养殖自由自在的野生动物, 实在不可能.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针对所有象口中生育年
龄的母象群, 但就实用性来看, 这也不可行. 像南非那样的传统作法----消灭整个大象家族, 只是舒缓了土地的压力, 让大象过得更轻松自在, 但这又会提高生育力. 母象和家族的关系会持续一辈子, 它们对家族成员的爱和支持十分坚强而且持久, 因此攻
击母象会使象群狂暴失控, 对来访的游客是莫大的威胁.
当然一定得要拿出办法, 而且社会大众也藉着媒体持续施压.在我们前往伊森巴和大卫的新野生动物观赏帐篷途中, 我也注意到查佛主要水道旁边的破坏规模, 远比我先前看到的糟糕得多.
干裂光裸的地面上一堆堆纠结在一起的树木残片, 猴面包树被挖了出来, 有些根本是连根拔起. 大象的问题显然是大卫最大的忧虑, 教他夜不成眠, 但眼前是我们分离之后初次团聚----有我父母作陪,因此他暂时把这问题抛开, 享受我们共处的时光.
我们一到伊森巴, 就看出彼德在公园北区有了多么精彩的成果. 我们参观了他可爱的生活区和办公室, 也去探看他新开的一些路径, 原本隐藏起来看不见的地域, 如今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达. 等我们抵达新的卡瑟慕拉野生动物观赏帐篷时, 天色已暗, 所以我们得先在河边树荫下支起帐篷. 人人都轻声低语, 尽量减低任何扰动. 不用说,
在大卫的指导之下, 这帐篷又是一丝不苟, 先是一列整齐的台阶, 向下通往棕榈树干搭建位于河岸之下的房间, 可容六张行军床, 地板略微抬高, 让倚在床上的人可以看到整个河景. 接着有更多的台阶往下通往一排椅子, 坐在上面, 就能有与地面齐平的视野. 更迷人的是, 帐篷可以打开, 仰望星空. 我们在大卫的这座梦幻剧场中落座, 虽然
四周和帐篷后方都挖了壕沟, 不过还是得提防万一有狮子跳进来, 因此大卫把来福枪放在身边, 让我安心.
于是, 在一只小小的角鴞开始单调的呼唤之时, 橙色的大月亮由棕榈树梢升起, 映着我们脚下的沙地发出黄白色的光.
大卫伸手拉住我的手, 全身仿佛通了电流, 我忍不住心想, 若非我父母兄长在旁, 这真是最浪漫的夜晚.不过我也提醒自己, 我们在这里是为了其他的理由, 而此情此景的静谧之美, 本身就是神奇.
三个暗影-----全是公象, 沿着沙地走来, 就像庄严的幽灵幻影. 它们接近我们的帐篷, 矗立在我们的对面, 检视已经引到沙里的河床水洞, 开始拨出湿沙, 好把象鼻插进洞中吸取水分. 我发现每一次最大的那一头象把象鼻放进嘴里, 我就悄悄地估计它所搆得到的范围, 确定我们在它象鼻所及范围之外. 更多的阴影出现了, 它们朝我们靠近, 我们看到五十多头的大象和它们的幼儿. 很快地, 夜里满是泼水声, 快乐的象鸣, 喧哗吵闹, 或者偶尔有小象被抛到一旁的古怪尖叫. 我们也观察到阶级高下的差别: 象牙最大的大象总是有优先权, 它一接近, 其他的象都纷纷避开, 让路给它.
在水洞前, 较小的大象也会让路给阶级高的大象, 不过大的象也总会和最小的小象犊共享水洞. 它们是彬彬有礼的动物, 自古以来, 它们的社会一向都有伦理的规范.
我们好似观赏一场戏, 演员阵容叫我们深深着迷. 接下来走上舞台中央的是犀牛. 一头犀牛滑下我们对面的河岸, 比起大象的灵巧, 显得有些笨拙. 它由一个洞闲逛到另一个洞, 发出哀怨的叫声,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饮水之处. 在它拿定注意之前, 另一头犀
牛由下游往上而来: 头一只犀牛一看有了竞争, 立即当机立断 占下最近的水洞, 而且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绕行四周, 保卫自己的权利. 两头犀牛由鼻子喷气, 前进后退地来了一场勇气之战, 不时地相互作短短的冲刺, 伴随着吓人的吼声, 意味着它们是认真的. 最后新来的犀牛退让了, 选择附近的另一个水洞, 而且显然打算要占据一段时间, 因为它在其中躺了下来, 让自己享受一下. 第一头犀牛眼看威胁已除, 于是开始改造它的水洞, 好让自己笨重的大头和角可以安放其中. 它用腿刮着沙地, 磨掉一条水道, 同时又把头上下摆动, 用角挖大上方的开口, 同时小心翼翼地盯着对手, 偶尔喷气低鸣, 警告它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近距离地观赏这一切动静, 沉迷在这如仪式一般的地位测试之中.
接着一小群母象带着小象来到, 立刻加快了整场戏剧的节拍. 两头犀牛在一阵喧闹中站起身来, 这到说服了大象, 让它们转身朝上游而去. 一切再度静止了片刻, 直到另一头犀牛来到----这回是只母犀牛----身旁带着小犀牛. 它四处走来走去, 恳请它们让个位子, 因此虚张声势, 你进我退的手法再度上演, 已经坐在水洞中的犀牛不肯挪动, 而母犀牛却努力施压要让它们移开. 这意味着大家都喝不到水, 因为怕身后遭到其他犀牛用角攻击. 它们面对面地争论半天, 最后母犀牛决定接受失败, 开始另外挖个水洞.
上游的大象早就喝饱了水往别处去了, 而在这里, 我们却怀疑眼前这些犀牛到底喝不喝到水. 只有在其中一只决定离开之后,另一只才敢冒险把头伸入水中, 但好戏还在后头, 它没注意到一头高地位的公象悄然无声地逼近. 它大步走向翘在半空的棕色大屁股, 把头低下来, 用象牙瞄准犀牛臀部下方,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犀牛举了起来, 头上脚下地翻了个筋斗. 我们估量犀牛没有受伤, 简直忍不住格格闷笑, 因为这情景太滑稽荒谬. 但我们也为这可怜的老家伙感到难过. 它爬起身来大声抗议, 但还是只能重新开始为自己寻找合适水洞的枯燥过程, 当然它一心一意想的是已经有别人占据的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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