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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记（十七）童话中的幻象 金色童年 大概，人在无望之中，总会有光明使者在召唤，在飘渺的无影之中，总会有神奇的光影闪动，一种无形的力量，叫你别绝望，让你明白，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就在前头。这些话，好像是无稽之谈，其实也是一种心理的暗示。我认为没有什么迷信不迷信的。 我在下放的日子里，也曾有过这样幻象。 我们六个一起下放的知青，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在那不和谐的生产队里，我孤独无助，感到非常的无望。 秋日的黄昏，天上的云彩变化多端。我躺在西河高圩半腰的沙土上，仰望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整个天穹红通通的，接着天的正中出现了一尊慈眉善目的特大圆脸，他就像寺庙里的笑面菩萨。他咧着嘴，看着我，朝我笑呢。我非常高兴，我舞动着手，也对他笑。我凝视着这硕大无比从未见到的大佛像。两三分钟后，天上的笑面菩萨不见了。天仍然蓝蓝的。我感到很奇怪。过了一会儿，天的南面飘来了许多神话中的神仙，他们三个成群，五个结党的，悠然地在天上散步，他们不时地指指点点的，好像还在和我打招呼。一会儿，唐僧、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一会儿，八仙像过海一样，在显着神通……凡是我认识的神仙，我都看到了，一些说不上名字的一拨一拨地飘着……我想，这些神仙可能是在旅游吧，不然怎么可能全部出动呢…… 当了赤脚医生后的一个傍晚，晚霞给大地、田野、房屋、披了金装。我出诊回来，从远处见到耕读小学的操场上有一位两三岁的小男孩儿，他扎着两个小辫儿，胸前系着红兜兜，在蹦蹦跳跳。我感到很奇怪，这个时候，怎么有一个小孩跑到卫生室和学校里来呢？我加快速度，赶到那里，四处寻找，怎么也找不着？我向人打听，别人说，你遇上菩萨了……我不知说什么好。 这就是下放十年中，我所认为的什么“童话中的幻象”，不管是梦、是幻、是真、是假，这些，至尊至上的形象，任何时候，不可亵渎。我坚信，吉人自有天相，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总能逢凶化吉。这也是我非常乐观的一个愚昧、荒诞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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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6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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