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彩色风筝 于 2021-10-24 06:47 编辑
不要以为我的故事就这样相当顺利地结束了,我与杰森后来再无波澜,我们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一直到他去世。如果你那么想,就大错特错了。回忆往事并不容易,尤其是那些痛彻心扉的记忆。
在后来的两年时间里,我与杰森之间还有一些有趣的故事,我想写下来,但是我发现那是一条不可逾越的警戒线,因为越接近那件事,我就越不能平静,我的手会颤抖,即使在现在我打字的手仍然在颤抖,我的心再一次被锯齿切割撕裂开来,这让我一下子会越过所有的幸福回忆,直接跌入鬼哭狼嚎般的地狱,是的我曾深处地狱,我的整个身体和精神都曾在烈火中燃烧。。。 关于为杰森戒毒,这只是我们婚姻生活的一个小波澜而已,因为有爱情的支持,帮他戒毒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我想说,其实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前面的一切如果证明我对杰森有多爱,那后面的故事就会证明我对他就有多恨,但悲哀的是,我必须压抑自己的情绪。但即便如此,我发誓在他死之前的两年时间里,我已经做到了让他生不如死,而且,在他安装心脏起搏器的时候,我扮演了世界上最恶毒和最善良的妻子这个双重角色,我敢说: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任何一个演员可以超越我,因为我演绎的不是别人的故事,而是我自己。我没有崩溃,我最终胜利了!当他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曾不顾一切地拦住了所有医护人员:“请你们停一下,让我再看一眼我的丈夫,我要跟他叮嘱几句话……”在众人关切的目光中,我低头与他耳语,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点头同意,然后看着他离开。我站在手术室外,像一尊木纳的雕像,一眼不眨地守护了五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我真害怕他就这样死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因为我曾对上帝发誓:让他生不如死。 当杰森被安然无恙地推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祝福他和夸赞他:“手术很顺利,你好幸运,有这么善良的一位好太太,她对你真是无微不至。”杰森微笑着点头并与我对视,只有我们彼此心里明白,我到底对他有多“好”。是的,在他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我微笑着跟他耳语,我说:“我会在门口守着你丑恶的灵魂,确保你不会飘出来,因为如果你死在手术台,那就太便宜你了,你会一点一点地,死在我的手上,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看着他点头确认,然后,被推走。 当我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沾着心脏里的血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以后的事了,现在,我的小女儿已经十三岁了,她已经脱胎换骨,换了基因,在这之前的四年里,她经历了三次重大的生死,她死了又活过来,活过来又死了,然后,再次活了过来。她已经完全换掉了体内的鲜血和骨头里的骨髓,包括她的基因,已经完全改变了,这基因不是我的,也不是他的,而是上帝给的。当然,我依然会像守护天使一样守护着我的孩子,因为今天的我,已经变得足够强大。
照片说明:结婚十年纪念日,美琪带女儿们开车800英里去给杰森扫墓,大女儿四月看到母亲流泪,问妈妈:妈妈,您还爱着他?美琪说:早就不爱了。四月问:“可是您把一生最宝贵的青春都给他了。”美琪说:“无稽之谈!女人若是一座宝藏,越开采,就越有价值,哪里来的最宝贵?!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写这本书的初衷,是想让正在看这个故事的你,了解这天地生人,人杰地灵。你不要以为这世界上除了好人就是恶人,还有一种人,他们隐藏在社会的各个阶层和角落,也许,他们就在你的身边,你必须要时刻提高警惕。 这个世界,也是由正、邪两种不同的力量组成,有的人是应天地正气而生、有的人是应天地邪气而生;两种力量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又产生了另外一种人——正邪两赋之人,他们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他们一生都在善与恶、正与邪和对与错中纠结,你只要留意,分辨这种人并不困难。就是你不要在意他在明处和人群中是谁,多么光鲜亮丽,多么人模狗样,甚至,被人奉若神明,而要留心在暗处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无人监管的时候,他/她是谁。一点一滴的小事,只要你留意,就会暴露出他/她丑恶的灵魂。天使有可能披着一张“丑陋”的皮囊;而一张完美的皮囊下,也有可能包着一个“丑陋的魔鬼”。因此作为女儿身的你,要时刻擦亮眼睛,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能轻易给人下定义,因为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神秘的世界。 现在,如果说出这个“秘密”的后果是让我粉身碎骨,但同时可以让那些与我有同样经历的女人和孩子们充满希望,并在她们感觉美好的时光已经完全结束之前给予她们继续活下去的权利,即使我被这个操蛋的世界撕成了碎片,那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你们记住:我一定是笑着离开的。 其实我没有你没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失忆了,甚至记不住最亲近人的名字,那时候,梦魔每晚都折磨着我,我差不多每晚都会惊醒,而且梦境几乎一模一样:我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周遭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沉重的脚步声,流露出死亡的气息。一个全身罩着黑斗篷的庞大的身影冲着我大步走来,周围没有门也没有窗户,我想逃,却无处藏身。在最绝望的时候,我急中生智,总是忽然想起自己可以释放一种紫雾,于是我咬紧牙关使劲使自己变成那团雾,厚厚的贴在墙上,直到我自己都看不见了自己的身体,手和脚也都不见了,重重的紫雾笼罩着我,在最后一秒钟,与那个庞大的身影擦肩而过……每一次惊醒,我都浑身冒冷汗。 直到现在,有一些日子我还没有完全找回来,而且想起来的一部分时间顺序仍然有可能是错乱的。至于那段时间具体是怎么过来的,就像一大堆拼图,它可能丢掉了一些,但大多数我已经找到了,这个过程,我用了十年!现在,是时候让它晒晒阳光了。 2009年5月,我的小女儿阿妮雅还不满三岁,杰森由于某种原因又被单位辞退了(具体原因不明),由于他当时的工作在南大科达州,我们在Fargo的房子租了出去。但又不想继续留在南达科达州,就搬回了Fargo,暂时住在婆婆的地下室。 一天中午,我们一家三口正在睡午觉,我迷迷糊糊中地睡的很沉,不知道怎么的,梦里某一种危险的意念让我心跳加速,突然之间就醒了,还没来的及多想就听到杰森在轻声呻吟,我下意识地立刻掀开了被子,这时候,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杰森牛仔裤的裤子前口敞开着,我的小阿妮雅的裤子被脱下来一半,露出了小屁股,而杰森硕大的生殖器放在小阿妮雅的肚子上正在摩擦,我的小女儿趴在他的身上,一双纯净无邪的眼睛无知地注视着她的爸爸,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天旋地转,像是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天崩地裂的感觉。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啊~,啊~~”我听到一声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我的喉咙里发了出来!那声音是如此的陌生,似乎是从地狱里传出来似的。我一下子从床上重重地摔了下来疯了似的跑上了楼。。。 到了楼上,我的婆婆正在沙发里看电视,她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先是惊讶了一下,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嘴唇哆嗦着,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我的大脑完全失去了控制,我浑身战栗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声接着一声凄厉地用尽全力抓着头惨叫着,眼泪忘了工作,心脏被锯齿切割的那种悲哀,那悲痛欲绝凄惨的叫声令我感到恐怖,我眼前发黑,忽明忽暗,漆黑的洞穴通向深渊,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我的喉咙里钻了进去,吸走了我手无寸铁的灵魂,并把它投进了炼狱般的火海,我成了一具半蹲在那里的行尸走肉。但潜意识里我依然挣扎着反抗着,不相信看到的一切,它把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点美好的希望完全彻底地碾碎了。那一刻,我意识到一切都改变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灵魂苏醒了,并找到了我的真爱,我有家了,我把它视若珍宝,我为爱情而战,不惜一切代价,在帮他戒毒期间,我甚至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包括生命。但那一刻,我明显意识到我彻底错了!而且打错特错了:我的丈夫是一个恋童癖!! 我的美国婆婆问了我几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完全没有能力回答她,我彻底崩溃了。于是她不再问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继续注视着电视机,一动不动。这时,杰森从楼下跑了上来,他赤裸着上身,高大的身躯一晃,“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他手里拿着一根皮带,狠命地,使劲地抽打着自己,他把自己抽打的遍体鳞伤,血痕凛凛。他停不下来抽打自己,我也停不下来凄惨地嚎叫。而我的美国胖婆婆,就那样安静而诡异地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静静地注视着电视。。。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清醒了过来,开始用尽浑身的力量左右开弓来回地扇他嘴巴,我一连打了他几十个嘴巴,打的他嘴角流血,还不解气,夺过皮带抽打他的全身,脸,脖子,一直到我没有了一点力气,才满脸泪痕颤抖着双手,抓起了茶几上的手机电话,拨通了911,然后,我的头被什么东西从后面重重地击了一下,昏死了过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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