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宽从家里返回学校,进学校大门时已是下午四点钟,宽径直走回宿舍。
宽推开屋门,眼前的情景让他惊呆了:屋里只有一个人,是珍。她在缝被子,缝的是他的被子。这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的事情,让宽感到突然,他站在屋中央,傻呆呆的竟不知说什么。
珍瞥了他一眼,“回来啦!坐下歇会儿吧。”她继续缝被子。
宽似乎醒过点神儿来,问道:“你怎知道我住哪房间,还认得我的被子?”
珍直起身往针鼻儿里穿了一根线,又弯下身缝被子,边缝边笑着说:“你甭问这个,我早就知道,没错吧!不过,我只知道你的,别人的我可不知道。”
宽从一进屋就一直看着珍,他从来没有这样直视过一个女孩子,当然也没有直视过珍。显然是因为屋里没有旁人的缘故,他的胆子大了,加上珍低着头做活而觉察不到,宽就“肆无忌惮”了。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珍,珍上身穿的是有条纹的浅红色外衣,衬衣是白色的,有小碎花,领子翻在外面;裤子是蓝色的;脚下穿的是黑色方口带带儿布鞋,白白的袜子十分显眼。珍有两条大辫子,不粗不细,不长不短,在宽的眼睛里,觉得看哪里都很舒服。此时,宽从头到脚,把珍看了个够,看着珍那白皙的手在飞针走线,一针一针地缝他的被子,他的心不平静了,仿佛有一股泉流涌动,涟漪荡漾。“珍,你——”宽欲言又止。他改口说道:“你休息会儿吧!”本来,他有些情不自禁了,想说“你真好”,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他不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珍冲他一笑,说道:“这又不是累活,休息什么!你的床单、枕巾,我都洗了,比你洗得干净,以后这活就交给我吧!”
宽很激动,心潮起伏,只笑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