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春节之最故事系列之最温馨的春节 1980年的腊月,我们的孩子差几天就一岁了。小不点儿胖乎乎的,不爱哭也不爱闹,特别可爱。去年,我爱人56天产假期到期就上班了。她是气象预报员,白班夜班都有。为了照顾好孩子,她尽量上夜班,可是不上白班也不行。我家这“夜哭郎”哭了两个月之后,得了疝气,而且是囊疝,再这样下去很危险。到医院医治,大夫说除到一定年龄动手术之外,别无他法。无奈之下,我把这事写信告诉了母亲,家里的姐妹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都劝说母亲帮我照看一阵,至少要把孩子的疝气治愈了。 母亲生了十个孩子,活了九个,很有带孩子的经验。我大哥也曾得过疝气,后来请中医很快就治好了,她也记下那个方子。母亲来之后,观看了孩子的情况,不慌不忙地吩咐我到药店买了几贴狗皮膏药。她把膏药用烧红的炉棍在狗皮上化开,撒上她带来的麝香,贴在孩子的肚脐眼和对称的腰部,几贴下来,手到病除,很轻松地治好了孩子的疝气,再也没犯过。她看出孩子是缺食,就煮小米粥、大米粥或白面糊糊,只让他喝汤,便于消化。大概是身体舒服,吃饱了,孩子晚上也不闹腾了。我们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气。 在母亲的精心照管下,孩子长得很壮实。由于母亲一直操心我二嫂她们娘儿几个,我们答应孩子七个月之后,就送她上托儿所,母亲就可以回去了。不久,她就坐着我大妹夫到兰州拉货的卡车,回老家去了。此后,孩子一直由我俩带着。 我们单位和家属区都在一个院子里,从家到单位,用不了5分钟。单位还有托儿所,孩子半岁之后,我们就送他进了托儿所。上班时送去,下班时再接回来。为加强营养,爱人用法定的哺乳时间(半小时),做一碗鸡蛋羹送到托儿所。六十年代末,我们单位有三四年没有招录过干部和工人,七十年代初开始招录,但绝大多数是55年以后出生的。像我们50年代初出生的,寥寥无几。托儿所的阿姨全是单位职工家属,不管有无孩子可托,她们也照样拿工资。我们孩子入托时,那里有6个老阿姨,就我家一个孩子。这么着,轻轻松松、平平顺顺地带到了一岁。 去年5月,甘肃推行“一孩化”政策,我们在单位第一个报了名,当时,披红戴花,领取了“独生子女光荣证”,还有每年15元的“独生子女费”。这年秋天,单位又建了一栋住宅楼,独生子女家庭可以再次参加分房,分房标准为计分制。人口分、工龄分和学历分。除了这些,还另外给我们加了三分作为“独生子女”家庭的奖励。我们分到了一小套,比原先的大3平米,远离马路,还有阳台,并配发了液化气,对此我们很满意,这个年就要在新房子里过了。 腊月二十七,是孩子的生日。那天,我们在孩子面前摆了三样东西,让他抓取一件,测试孩子将来的成长趋势。那就是馒头、胭脂和钢笔,象征代表食、色和学,他抓了笔。虽然是个小游戏,不能当真,这种结果我们还是很开心。我们给他擀了面条,做了生日面。捣碎了,一口一口喂到他嘴里,孩子吃得津津有味。 今年的春节确与往年不同,国家供应的副食定量都增加了。粮食供应上,细粮的比例也有提高。我俩的工资都涨了两级,虽然两人就增加了30块钱。按那时的价格,生活水平确实是提高了不少。单位后勤部门到农村采购一些土特产,发给职工当福利,像鸡蛋、韭黄什么的。爱人在兰州有个堂叔是乘警,值勤的时候,是不是地从南方给我们捎来新鲜的蒜苗、芹菜、青椒。这样,我们冬季也能吃到青菜了。有粮有肉有青菜,这个年一定能过好。 除夕晚上,我们把一个方凳倒放地上,绑在床边,凳腿上用背包带绕几圈当围栏,把孩子放在里边,给个玩具让他玩耍。我们听着收音机里的悠扬音乐,备了几个凉菜,包着大肉白菜水饺。煮好后捣碎几个,喂给孩子。不久,爱人哄孩子睡着了,把他放在床上,用枕头挡着边上,我们开始剪窗花。 爱人是天津人,喜欢贴窗花和吊签。当时,没有现成的,只有自制。我从报刊图案资料书中,选出合适的图案,按比例画下来,她将红纸与图案草稿用大头别在一起,照样子开剪。我们在日光灯下,听着音乐,剪着窗花,看着孩子熟睡的样子,回想着去年春节的狼狈劲儿,由衷地笑了,这温馨的气氛让人陶醉。 次日,我们吃了新鲜青菜包的饺子,我们都穿上新衣服,带着孩子下楼,到朋友同事家串门拜年去了,三天春节就这样过去了。 我们住了新房,家里有孩子这个宝贝给我们带来欢乐,春节过得格外温馨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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