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您好!许久没来看望您了,抱歉!近日编辑日志索引才发现,您悄然地阅读了我的几首拙诗,故今晚特地回访,以求心安; “角色”一文反映了您执着地追求真善美的高尚情怀,令人感动和尊重!并感到欣慰! 未及仔细研读的点滴感触,反馈于您,以供思辨参考: 我们都是在各种主、客观条件的制约下生活(所谓主观条件即指个人的本质属性——理性认识水平与各种情欲的特征属性),故自我的反应大多是曲折的、矛盾的、复杂的,很难见到清一色的牌面!例如我一生难忘的经历情景——1968年我被公开判刑的当日,单位革委会一女负责人与一押解人拎着一条麻绳来提押我,见我瘦得皮包骨头(因此前我患了近一年的精神分裂症),女负责人微微地摇了摇头,押解人就迅即换了一副手铐把我反铐了,左手被铐得很紧——痛入骨髓,右手却铐得很松,起初我也不解,到宣判会场才明白,右边是此押解人架我,左边却是作给另一押解人看的! 下监后要过认罪关,我因不慎说了两句话:“过几年谁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相信总有一天政府会澄清我的问题”——因为我阅读过载于“毛选”第四卷中的附录“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是在同押的贵工马列主义教研室负责干部的建议和指导下阅读的),我不相信在延安时期就具有高度思想水平和政治水平的中国共产党,会让极端左倾的荒谬错误猖狂多久!因此被人检举揭发,被不分昼夜、燕飞式的批斗半个月。 批斗过程中,除了两个人嘻笑地欣赏我难熬的痛苦姿势和表情以外,大多数人沉默不语,一位中学教师因自己也是被盯的对象,不得不装腔作势地说:“哈!你要原形毕露了!”一位老工人师傅见我支撑不住了,便跨步到我身前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使我直立起身体,同时大叫着说:“站起来!回答我几个问题!”虽然他的这一情智之举只能让我喘息片刻,可是在心灵上给我的慰藉和精神上给我的支持却是一生一世!永远、永远!我想起米海洛夫斯基回复薇拉妃格念尔的诗句:“坟墓不能关住一切!黑暗不能吞没一切!愤怒的霹雳也不能将希望全毁!看!黑影在惊愕中仓惶失措,因为黎明已快来临!”也想起艾青在1957年抒写的诗篇:“一个浪、一个浪,扑打在他的身上,涌起...扑打...(?)散开成泡沫......他的身上就像刀砍过一样!可是他仍然那么一动不动的、微笑地凝视着海洋!”(艾老平反后应邀赴广州观赏盆景,在《花城》杂志发表了“盆景”的观感诗篇,其发人深省的诗句是“在这里,老的变小、小的变老,一切都扭曲了!”) 很显然,在当时客观情势的制约下,她与他、他们都不同程度地违背了自我、扭曲了自我,但并没有丧失自我!而是透过丝毫缝隙竟也折射出自我的光华、人性的光辉!...... 注:日志“角色”载于ZHJLIKEDE的网易博客 2009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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