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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剃头棚不远,就是一座剧院,门前贴着一张惹人注目的广告。上写着:本戏班首次来贵地演出,设有优待同行者特殊席。二百五心想,进去看看什么优待席。冒充同行就进去了。到里边一看,观众密密查查的一屋子,最前一排是优待席空无一人。二百五厚着脸皮,一屁股就坐在正位上了。
刚坐下,从身边转过一个人,问二百五,你也是干唱戏这一行的吗?二百五随口应到,要不是同行,斗胆敢往这儿坐呀。我来个遂自荐,我姓裴,是本戏班的老板。你尊姓大名呀?我没有大名,小名二百五。裴老板想笑没敢出来。你干这一行多少年了?二百五想,他姥姥的外甥以(舅)是以就(舅)了,就来个虎牌的吧。你要问多少年从小就唱。什么作科,二百五根本不懂什么叫科。也只好胡诌了一句:“全科”。裴老板一听二百五的口气,不免对他有些藐视。但又一想,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起眼儿,也许包子有肉不在褶上。于是又对二百五说:“我们优待同行这里有个条件,得先来段垫场戏,从中想招聘几名好演员。二百五捋杆儿往上爬。我正想搭班呢。那你就唱一段儿最拿手的
二百五这时感到可真有点转轴了,只好打肿脸冲胖子，吊死鬼擦胭粉挺着浪吧。心想我就会一个十二月还半拉克叽的。那也得唱呀。忙说“你不就是想试试我的嗓音吗?我今天先来个十二月小段儿,你要是听好了,明天我再来大段。”裴老板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二百五又说:“唱,可不能白唱呀,裴老板说“世上那有巧使唤人的。真能叫住坐,唱打炮了一个月偿银五钱。按月计算。”二百五心想这活该我走运气,我非赚上他二两银子不可。
开戏的时间到了,二百五站起身来,抻吧抻吧身上的破衣裳,就窜到台上去了,心想老牛和黑害子摔跤,豁出皮脸儿摔了。把酒壶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裴老板。探了探嗓儿,就唱上了。你还别说,嗓音真挺洪亮。哪知道是程咬金的斧子头三下,越唱就越回楦了,唱到六个月,憋的满脸通红,干嘎叭嘴唱不出词儿了。裴老板一看这那是个唱戏的,纯粹是个冒牌的骗子,就叫人把他给哄出去了。
二百五闹了一个烧鸡大窝脖儿,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我去告他状。告他心术不端,克扣赏钱。
于是他就到县衙申诉了情由。县官命差役把裴老板带到堂上,县官问:你是戏班的老板吗?裴老板说:下民正是,你叫什么名字。贱名裴石良。啊赔十两,好名好名,我来问你,你身为老板为什么无故克扣人家的薪金呢。大人,是这么回事儿,十二个月他只唱了六个月,没唱到头啊。六个月就给人家六个月的薪金吗。这还有什么说的。大人不是……混仗,我的不是,这明明是你的不是,你还想耍赖不成。大人容……容什么,容你我这大人就成了胡涂大人了,到公堂上来。容我就容不得你了,胆敢再强词夺理,那就再加一倍。此案本大人就这样结下去吧。
二百五一看县官替他争了理,心里真是高兴的了不得。又忙说:“大老爷断案太公正了,真叫下民心服口服。县官得意的嘻嘻,本大人断案向来是一碗水端平,既不向杨、也不向庞。二百五又躬身说:“大人,裴老板他那有我三两呢。裴老板忙说:大人他诬懒,他没交给我三两子是二两(酒)。混仗,是他诬赖,还是你诬,,没交给你三两,怎么知道是二两九呢?你明明是收了人家的银子了,三两也罢、二两九也罢,你就去给拿银子吧,我没工夫跟磨牙了。嗷了一声退堂,竟回后堂去了。
裴老板一看县官去了,就说这那里是什么明官哪。一差役走过来对裴老板说:你就听我们大老爷的名讳吧,比那胡涂的还胡涂。要不怎么叫胡涂涂呢。裴老板也只好憋着一肚子怨气,回去给付银子去了。
二百五假二百五,胡涂涂真胡涂涂,裴老板成赔老板，满腹怨气没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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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7 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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