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定格在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点四十二分,人们都在睡梦之中,一场灾难在百万人口的唐山市发生,在短短的十秒钟,先是上下振动(纵波)接着是左右振动(横波),一场山摇地动,天崩地裂的大地震发生了。 震中在人员密集的城中心,当时测定震级为7.8级,最大裂度为11度,唐山处处是断墙残壁,成为一片废墟。 当日晚上,接上级通知,当时的福州地震大队(现在的福建省地震局),派十位队员,我也是其中的一个,直接乘飞机到唐山,那时候福州到唐山没有直达航线,我们先乘伊尔46(苏联的小飞机)到上海 ,再由上海乘波音707到北京,在北京机场待了一晚上,乘子爵号专机直达唐山机场。 那时候交通铁路、公路全部遭到破坏,当时的唐山机场破坏较小,运输全靠飞机,我们一到机场,就到中央抗震救灾指挥部报到,到了那里,我们十个人就分开了,我被分在指挥部接听电话,那时的通信工具还很落后,用步话机通话,真像电影中叫的“我是黄河,我是长江”一样,“我是00 号,请01号把数据报来,”“请02号把数据报来……”然后把那些数据汇总起来,进行分析,还会不会发生余震。 当时的条件是很艰苦的,因为那时的物资完全靠空投,运输主要靠解放军,我们一天四块压缩饼干,加点菜汤,渡过了一星期,一星期后,到北京的公路通了,我们的伙食也得到了改善,就分散编成小组,两人一组,我和三河地质队的同志编成一个组,当时由60军的一位战士给我们开车(北京吉普)。 进行地震调查,我们走街穿巷,查看地震破坏程度,寻找断裂带的走向,我见到马路旁人行道上的一排树,都顺着一个方向,一劈为二,唐山钢铁厂几个高炉掀翻在地,钢水流了一地,那个毛主席曾经视察过的427水泥厂,已经不成样子,铁轨被弯成麻花状……。 人们已经没有眼泪,呆呆的坐在或站在残墙断壁上,街道两边尽是黑色塑料袋裹着的尸体发出阵阵恶臭,我戴着三层洒满酒精的纱布口罩,还是感到鼻子不舒服,回到住地,赶快把口罩去掉。为了防止次生灾害,空中有飞机在洒消毒药水。 当时陈永贵副总理,坐阵指挥,省长刘子厚一边受批斗,一边指挥抗震救灾,华国峰也去过地震现场。 在那里工作了一个月,从现场发现,老的民房几乎已倒塌,农村房屋比较简陋,房子破坏严重,但人员相对伤亡较少。究竟死多少人,国家已有公布,这里不想再多说。在困难面前,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动人故事,特别是我们的解放军,那里有困难,那里就有他们。 弹指一挥间,四十年过去,一个崭新的唐山矗立在人们的面前,唐山的未来会更好。 2016.07.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