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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深春远足滦河畔(记游)
发源于巴彦古尔图山北麓穿行於燕山山地的滦河,由山区进入平原史称东滦河。上世纪初,河水充沛时可以行船。到了三四十年代,河水遂不再行船,但仍然水草丰美,鶯飞鸟鸣。仲春季节,丈八尺的河道,流水淙淙,清澈见底,游鱼可数。人们在河水不太宽的地方,深埋两副木桩,再在木桩的横梁上搭几块木板,就成了供两岸村民往来的临时小桥。这里虽然缺乏江南民居的山清水秀,倒也不乏春意盎然的碧水蓝天。因此,每年的仲春季节,小学校的老师都带学生来这里春游。
几场春雨过后,田野里生机勃发。这天上午是唱游课,任课张老师带领下我们赴滦河湾踏青。出了校门顺村南柳树林东行再北折,一路上但见杨柳吐绿,麦垄葱茏,空气中也仿佛氤氲着春的气息。不一会便到了河边。 由北而南再东流的河水,清澈而宁静,柔风吹拂,岸柳依依,下垂的柳丝轻抚水面,漂在水面忽聚忽散的浮萍,像心花一样,在孩子们心中绽放。我们站在水边,用捡来的瓦片比赛“打水漂”,只见瓦片在水面上连续跳跃,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越飘越远。
女孩子们的爱好与男孩不同,她们对花花草草情有独钟。忽然一声惊叫,一个女孩高兴的呼叫同伴,原来她在河水甩湾淤留的半岛上,找到了一种叫“莎莎草”并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这种小草习性耐寒,生育期短,每当春夏之交就抽穗开花。此时,细小的花穗被包裹在狭长叶片的叶鞘之内,如果小心捏住它的花茎,将其轻轻抽出叶鞘,就可以得到一枚带有白白嫩嫩的花苞,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有一股类似花露的甜甜味道。她的这一发现,很快让众多的小朋友手中,增添了一小把白绿相间的莎草花苞。
“树上小鸟啼,江畔帆影移”,一声清脆的领唱,立刻赢得众多孩子们的应和。于是,一曲《天上人间》的童声合唱,立刻响彻在滦河湾的上空。歌声惊飞了正在河边栖息觅食的水鸟。置身在诗情画意中的孩子们,无拘无束,尽情嬉戏。带队的女老师也被孩子们的天真烂漫所感染,她也和小朋友一起,采花、戏水、跑跳、唱歌,尽情享受大自然的恩赐。 倏忽之间,七八十个春秋逝去。如花似锦的童年生活画面,依然不时在脑际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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