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紫蓿 于 2020-4-5 10:18 编辑
《无果花》(4) 云，你好！
上月末写给你的邮件发出后，我天天在查你的回信，可有五、六天的时间，也没收到你回复的邮件，我的心，一天比一天的忐忑不安，后来我竟有些不敢登陆邮箱了。
一则，你知道，我查的次数越多，心里越没底，越有“近乡（邮箱）情更怯”的怕；
二则，前面的近一个来月，我的租电脑和上网费剧增（吴忧交待：那里没有网吧，只有一家有一台能拨号上网的电脑的人家，并把电脑和上网时间对外出租，租金很贵）——如果我查信是有收获的，那当然花多少，我都心甘情愿，可现在，我是在白白地扔钱，换来的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多的狐疑和失望，那花钱上网还有什么意义？对此，爸妈没直接说我，却幽幽地念叨出了一大堆要支出的开销来。我知道，他们是在埋怨我，嫌我这个月交给家的钱太少。
——实际情况也确是如此呀，我上网费多了，那交给家的钱怎么还能不会少？其实他们并不泛泛地反对我交友（对于交相当的女朋友，他们巴不得我交得越早才越好呢！）也不怕我花该花的钱，只是怕我学坏了；再者，有这些开销也是实情。
可我又能怎样向他们解释呢？说实话吗？绝对不能。我只能安慰他们说：我下月一定多交给家一些。——我没有获得其它收入的来路，便只好“节约”，就是狠下心来，一段时间里，便没有再去上网。
这段时间里，同伴们说我“和过去不一样了”。譬如，一天午后，我跟车，在市里菜场我装了一车菜，回来后，又是我自己卸了这一车菜。这以后，很乏，歪在走廊的沙发上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朦胧中，我听到大兰和小翠（都是打工的服务员）在窃窃私语，话中似乎是在议论我什么，我立刻警觉起来，没了睡意：
“……近几天你说他怎么了？”小翠说。
大兰反问：“什么怎么了？”。
“他有些怪怪的，话越来越少，干起活来像拼命似的——就是给自己家干，也不能那样恨活啊！”
“是不是老板背地里‘忽悠’他了？”
“我看不像，你别看他平时不哼不哈的，可心里有数着呢，他轻易是不会受别人忽悠的！他对老板利用工人的事，心里很反感呢！”
“那他那么干是为什么呀？”
“我也猜不透，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我有些担心他……”
“哈！你对他观察得倒挺细的。”——话锋一转，大兰问小翠：“你和我坦坦白，你管人家的事干啥？你怎么对他那么关心？……”
“别瞎猜！我就是感觉他近些日子和过去不一样了，你看他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好，我怕……” 小翠有些心虚地说。
“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人家情绪好不好与你何干？你怕什么？……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你还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呢！和我说心里话，你是怎么想的？”大兰在“诈”她。
“既然你看出来了，我就和你说说，你可不能给我向外广播啊！……好兰姐！——”她有些忸怩和羞涩。
“我是和他接触多一些，我觉得他挺可靠的，人也好。可是我用话‘趟’他几次，发现，你别看他文化程度不很高，也是和咱们一样的打工仔，可心蛮高呢！他说他不会长期在这里打工下去的，早晚他要干点别的。至于处朋友的事，他说，年龄小，还没想呢！
“你看，他心里根本没有我。他对我是比较好，可我感觉得出来，他对我的关照，只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谈不上别的。
“我是想：像我们这些女孩子，抛家舍业地在外面混，很不易的，应该有一个可依靠的伴儿，在关键的时刻，他能保护你，因此我想交个‘铁哥们’；当然我也承认，我对他的印象的确很好，我也真的想能得到他，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咱没能耐，人家没看上……”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似乎有许多委屈和幽怨，渐渐的低了下去。
“你不用着急，让姐姐来帮你。小佺子（她们都那么称呼金风）家和我们家有点偏亲儿，论起来，他妈我该叫‘姨’呢！有空我说说他：‘你小佺子不要那么傲，不要那么无情！你不也就是个中专生吗？眼眶子干吗那么高？……’我要根问根问他：‘就凭我们小翠的这小模样儿，我见犹怜，千精百灵的，哪点配不上你？你凭什么就不想理人家？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鬼迷了心窍，……’看他怎么说。以后找机会，我再和我的那个‘姨’透透话……”
大兰倒是不避不讳，声音反而高了一些地说，也许是故意想让我听见罢。
“那我可真得好好谢谢你了，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会请你‘客’！……”
我却没心思再听下去，便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含混不清的咕噜了一句：“烦人！不好上别处‘嚓咕’去，我刚刚要睡着，就让你们给‘嘀咕’醒了……。”
她们嘻嘻地笑着走了，我可再也睡不着了。
真的，这些日子，我心里很沮丧，很烦闷，我这里的“天空也变成灰色的了”，心中常常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可有谁能知道我心中的苦涩？我满腹的惆怅又能到哪里去排遣？我又能向谁倾诉出自己的衷曲？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我找不到可以麻痹自己的东西，只好用拼命的干活来暂时的解脱或转移注意力了。
云，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也许是我真的办了傻事，现在社会上，在女人中流传着“说假话的男人让人发指，而实在的男人令人发烦”、“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话，看来我就是那种让人发烦、和不招人爱的男人了，我是跟不上时代潮流的人。可是我心理很矛盾，难道我应该去学坏？我不想“学坏”呀！你不是也让我要保留下来自己的那一份可贵的清纯么？我应该怎么做才对？
我知道你不给我回信的原因，我的“病”在哪里，我也能猜到一些，可我没想到说得那么明白的你，其实也是和世俗一样的人！……
我的心乱得很，不写了，和你说最后一句话，就是无论怎样吧，该死该活，希望你都给我个回音，金风求你了!
盼望能尽快收到你回信的金风 写于 2003/8/15
看来形势不太乐观，金风的云姐，在收到他的信后，已经有十多天没给他回信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他的云姐真的因为他说了实话，而决定和他分手了？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帖—— | 
发表于 2020-4-5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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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7 1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