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楼 于 2019-10-17 20:43 编辑
记梦(下) (书接上回)我就给他讲,郑国有个人在野外砍柴,看到一只受伤的鹿跑过来,就把鹿打死,担心猎人追来,就把死鹿藏在一条小沟里,顺便砍了一些蕉叶覆盖。 过了一会儿,他忘了藏鹿的地方,便以为刚才是做了个梦,一路上念叨这件事。 路旁有个人听说此事,便按照他的话把鹿取走了。取鹿的人回去后,告诉妻子说:“刚才有个砍柴人梦见得到了鹿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得到了,他做的梦简直和真的一样。”妻子说:“是不是你梦见砍柴人得到了鹿呢?难道真有那个砍柴人吗?现在你真的得到了鹿,是你在做梦吗?”丈夫说:“我真的得到了鹿,哪里用得着搞清楚是他做梦还是我做梦呢?” 砍柴人回去后,不甘心丢失了鹿。夜里真的梦到了藏鹿的地方,并且梦见了得到鹿的人。 天一亮,他就按照梦中的线索找到了取鹿的人的家里。于是两人为争这只鹿而吵起来,后来告到了法官那里。法官说:“你最初真的得到了鹿,却胡说是梦;明明是在梦中得到了鹿,又胡说是真实的。他是真的取走了你的鹿,你要和他争这只鹿。他妻子又说他是在梦中,认为鹿是别人的,并没有什么人得到过这只鹿。现在只有这只鹿,请你们平分了吧!” 龙先生听完我这一大套,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说“你胡说什么?叫你浇水,你却要教书。你那一套现在没用啦。”说罢就把我肩膀上的一条扁担和两只粪桶要了回去。用手一推,说:“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那你教什么?去吧!” 我一惊,就醒了。 我赶紧起来,一看客厅里的大电钟,才一点钟不到。恐怕睡不着了。 就躺在床上想,这是什么意思呢?不是梦教,也不是梦浇,更不是梦蕉。这个梦是在的,这个音我也听得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不仅龙先生不懂,西先生也不懂啊! 想来想去,越想越糊涂,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过了半个多月,那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从大洋对岸的美国打来的。说,我已经到了半个多月了。本来从上海走的时候,想和你见上一面,但听说你回汶水大河头老家去了。这一别,再想见面就艰难了。 打电话的人叫焦吕恒,是我以前的同学。从读书到工作到退休,虽不在一个城市里,但时常都有来往的。精神上的,物质上的都有。 这一别,以后真的就难见到了。 算算时间,他从上海走的时候,正是我梦教的那天夜里。 现在看来,不是梦教,也不是梦浇,更不是梦蕉。 是梦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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