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的一个上午,从公园里出来,弯进了旁边的老体育场,那里正在举办瓷器大甩卖。刚刚开门,空荡荡的没几个人,摊位倒铺开几十个,占据了半壁操场。买点啥?有没有合眼缘的东西?家里的博古架上,已有色彩艳丽的瓷器观音菩萨,也有从宜兴请回的陶品,厚实黝黑的布袋和尚。好像,好像……,还少个开怀大笑的弥勒佛! 购物的目标一旦明确,脚下的步伐自然会加快,眼睛也会格外亮堂。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了这尊白瓷弥勒佛,刚从货箱里取出。光头现比丘相,双耳垂肩,两眉正中一颗大痣,颈上系着一串大佛珠,脸上满面笑容,笑口大张。身穿袈裟,袒胸露腹,双腿盘坐,一手按着大口袋,一手捻着佛珠搭着膝盖。釉质透明如水,胎体质薄轻巧,通体洁白,素雅清新,找不到半点瑕疵。高不过三十多公分,体量不大,一黑一白,正好同布袋和尚排排坐,陈设在博古架上。 , 低头沉思一会,瓷器乃成品在窑里,1200度以上高温煅烧而成,瑕疵没有,总得留下气孔吧?翻来覆去,摩挲好久,终于在二个耳朵洞里发现针眼般的小孔,找到后如释重负也!想想也对,佛对人世间的冷嘲热讽、流言蜚语,不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吗?否则,哪能笑口常开呢? 不过,揣摩了这长时间,始终不见印记。问摊主也说不知道那里出,只说是收来的,算是“三无”产品,有点遗憾。管他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中意就行了! 玲珑剔透的仙气,佛光四射的神采,憨态可爱的笑容,坦荡从容的气度令我心折,不必再犹豫了,最终小心翼翼地请了回家。 还记得北京寺院的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四川乐山凌云寺的对联更绝,“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进笑出,笑自己原无知无识;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来观去,观他人总有高有低”。一“笑”一“观”的内心独白,诙谐幽默,趣味无穷,细品发人深思! 光阴荏苒,岁月容易给人产生感慨无限。而白瓷弥勒佛不染沧桑,一身洁白,没有烦恼,开口便笑,心安理得地现身于婆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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