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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港城海边人 于 2019-9-7 15:59 编辑
话说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拿了两元钱，准备买盒上档次的好烟，推了自行车，就和宁华，顶着满天的星斗，走出庄村，深秋的夜晚，水雾濛濛的，到处都湿漉漉的。深秋的夜晚，月儿也出的极晚，乡村的泥泞的道路上，到处都堆着，腐烂，变质，发酵的青草堆，雾气缭绕的，一股股难闻的气息。蒸腾出来，直奔鼻孔，我们骑在自行车上，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一高一低的颠簸着，摸索着前行，远方，村庄的灯光，及大路上，大场上，脱粒时安装的丰收的灯光，不时的映照着我们的双眼，时而陷进泥潭里，时而有奔向路面上水汪旁，小路两旁的水稻，已长到小腿深，黑揉揉的一片，稻田中的蛙声，蛤蟆声，蛐蛐，蝈蝈声，此起彼伏，遥相呼应，不绝于耳。我们骑着自行车，也不是全保险的，时常有‘瞎碰碰’，金龟子，次蜱虫，融火虫，屁股上，带着绿茸茸的光亮，撞在我们的身上，时而落在胳膊上，很吓人，很惧心的，有时，也会，碰到我们的眼睛，很害怕的，很烦人的。最为可怕，担心的是，稻田边，地头沟里的“水长处，水长虫”【就是大水蛇啊，】通常都有40公分到80公分长的大蛇，有擀面杖的粗细，铁锨杠的长短，趁着夜深人静，从地头沟里，爬上湿漉漉的乡村小路，翻越稻田里，捉青蛙吃的，也食用田里的稻苗，也时常听到稻田里的青蛙，那声色俱厉，歇斯底里的，悲惨的叫喊声，我们的自行车，也时不时，巧不巧的，撵过大蛇的，虽然，薰间一刹那，就过去了，但是，我们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唯恐避之不及，苍荒逃遁，怕蛇追，咬我们报仇，很多时候，我们连回头路，都不敢再走。因为水蛇，也是中国民间的四大灵性动物之一，只有她们，能够报仇雪恨的，报复人类的。倘若，有人，不小心，不注意，伤害了那些怀胎多个的老母蛇，那就灰到顶点啦，他的家人，必将死的死，伤的伤，亡的亡，妻离子散的，神仙也救不了这一家的。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官路村，打听了董老师家的住处，就直奔他的家里走去，若离董老师家，还有十多米，二十多米的时候，就听到了柔扬的琴声，奔着琴声，我们就敲开了董老师家的大门。原来，董老师，在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练琴。
宁华扔开了堂屋门，双手打躬作揖：董老师在上，小的拜访来迟，恳望见谅。董老师连忙站起，双手打躬，匆忙说，先生何来，有何见教，怎不事先通知，有失远荣，还请当面恕罪，请坐，两位先生请坐，说着，董老师，连忙找杯子，泡茶，倒水。这时，我便掏出一盒烟，抽出两只，递了过去，说：我们是西边邻村的，久仰老师的大名，更慕先生的才华，特来拜访学习，真没想到，先生出道半生，桃李满天下，秋忙正累，还不忘时时练琴啊，真是让人敬佩啊。董老师说，哪里哪里，干我们这行的，学到老，练到老啊，是一门苦差事啊，不是有句俗语么？叫什么笛三萧四，，，，，二胡，一辈子，拉不精啊，呵呵。董老师又说，干我们这行当的，一两天不练，自己知道，三五天不练，同行知道，十天八天的，不上手，就连看演出的观众，都知道啦。乐器这东西，不天天拉拉的，手会生的，，，，
宁华说，我姓宁，是跑‘徐州藏家门的’，糊口而已，凑合生活吧。我们俩，是前后的邻居，又是发小，还又同龄，他姓周，我长他几个月，他算小弟吧，初中文化，酷爱声乐，我们俩时常，村外吊嗓子，娱乐身心吧，在家，也是无事休闲，安贫乐道的。久慕董老师的高才，恳请指点一下，学点器乐，声乐什么的，不图扬名海外，也不图赚钱养家，只是农田场完地了，悦乐身心而已。这一点小小的奢求，还请董老师，不要推拒，不吝赐教啦。
董老师一听，眉头虽然一皱，还是爽朗的哈哈大笑，‘好啊，我最喜欢，喜爱音乐的年轻的后生，我希望与这个周老弟，交朋友，这样吧，宁先生，你看可好?让周老弟给我唱首蒋大为的男高音歌曲《漂亮的姑娘十八九》现在，全国，都在流行，这首歌，周老弟，你会唱吧，我给你伴奏，我想看看，你的音域，有多高？还有，你的嗓音，有多响亮。我们，纯属娱乐的，不要紧张，我老伴，在外串门的，也没有在家，你就放开歌喉，大胆的唱罢，就像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唱歌一样自如自在的啊’，宁华，看了看我，大胆的鼓励了我一下，让我在董老师这里，不要拘谨，就和在村庄野外，练嗓子一样吧。但我，还是心虚的红了红脸，对董老师说，真不好意思，我是农民，老百姓，不是专业的歌手，还请董老师包涵，并多多指教，董老师说，你稍慢，我拿提琴，给你先来个前奏，这样，你就能把握基调，好唱多啦，，，，
就这样，我清了清嗓子，呼出了一口大气，董老师先给我拉过了前奏，告诉我开始 ‘唱，’我便开始唱了起来，起先，我把音域，放的非常低，我怕到高处时，顶不起来，董老师，慢慢的，缓缓的，时拉时断的，跟着我的歌声走，第一段，总算过去了，董老师微微的，给我点了点头，带有点鼓励性的说，还可以啊，很好，给你个七分吧，你再演唱第二段吧，一定要放开嗓子，放开歌喉，不要硬捏，不要压低，有多少劲，就用多少劲吧，你放心，我这房子，刚建的，你是顶不倒的，，，说着，我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于是，第二段，我又开始唱了起来，明显的，我的基调，提高了三度，高音的时候，我放开了歌喉，浑身颤抖的，声嘶力竭的，两腿哆嗦的，音调高亢的，提高了九度，这次的演唱，董老师基本上，掌握了我的声调，基调，伴奏，没有中断。我唱完以后，脸也真的红啦，身上也冒汗啦，他们两个人，一齐给我鼓掌。这时，就听到大门外一声门响，原来，是董老师的老伴，串门回来啦，她，一进门，就说，我在大门外，听的好像是原唱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唱的啊，，，，宁华说，到底还是董老师家，有文化的氛围，，就连师娘子夸人，都那么好听啊，哈哈。
董老师又重新重重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回家，好好练练吧，村里第一，乡镇第一，还是满有希望的，这里，我只粗浅的告诉你两点，一个，就是你能把握基调，整体歌曲的基调，第二个，你的吐字，较为清晰，不糊腔。不黄腔，不邪腔，这一点，也是可贵的。若是能有县剧团的专业歌唱人士，给你辅导辅导，你还是有可塑之才的吗，青年人，好好学习吧，，，，
我又给董老师，点上一颗烟，说，‘没事，老百姓吗，就是好玩，贪玩，娱乐，爱好而已啊’，能学个二胡，笛子什么的，平时练练，劳动休闲，打发闲散时光，干活干累的时候，娱乐身心，好多时候，也能分散注意力，释放点什么情绪的啊。董老师赞许的点了点头，也是，言之有理啊。我说，这样吧，董老师，我还有个四姐，是你们村里，我去她家，办点小事，改日再专程拜访，请教您老吧，我先行一步，告退啦，我对宁华说，我先去，走个亲戚，也就20分钟到半个小时，我村头等你，说完，我就握了握董老师的手，告辞了，，，，，
宁华和董老师，又聊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其实，我已经去了官路村的村东头的大路边，抽着烟，再等宁华呢。约莫过了有二十分钟后，宁华也就推着自行车，我们在村口会合啦，这时，约莫有晚间的十点多点，月儿，像洗过的脸儿一样，高高的挂在天空，可怜的星星，都害羞的躲了起来，月朗星稀的，乡间的田野，变得像撒了一片金光，虫儿，也貌似变得少啦，只是不知死活的青蛙，还在咕嘎咕嘎的叫着，到处是‘听取蛙声一片。’
宁华走在路上，对我说，你很幸运的，真是一张纸，只画了一个鼻子，你，好大的脸啊，我都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会同意收你的。我说，那还不是你宁先生的面子吗?是你的多多美言，董老师才破例给这个机会啦。宁华说，董老师，已经收了三个徒弟啦，两个徒弟，已经成手，出师，另立门户，周游列省啦，现在，手下还又收了个弟子，是董老师同学的孩子，二十五六岁啦，也没找上个对象，就因为，没手艺，没技术，主要的还有点伤残，一只眼睛，另一只全盲，其父亲，实在没有办法，强行推给把兄弟的董老师，让他给孩子一个饭碗吧，董老师，也原打算，终生只收这三个门里徒，不再另收徒弟啦。看来，你周弟时运好，董老师还觉得你挺伶俐的，或许是个可塑之才，不会给师傅丢面子的吧，想破例试试，看看如何？那，你的意思是说，董老师，同意啦？我说。
董老师说，现在，已经进入了80年代的中期，末期，说唱琴书，大鼓书，这行当，在我们繁荣，富强，繁华，兴盛，富裕的华东六省市，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出路，必须到贫困的，落后的，边远山村，大西南，大西北，没有按电的地方，没有收音机，录音机，唱片机，广播音响的地方，才是一块没有被人开垦的处女之地啊。可，那里的钱苗，也很稀啊，好在我们是搞艺术的，100个人，看戏，听书的，一人给三毛钱，一天，或者说一晚上，也可以赚它30元啊，说来，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虽然，现在的上班族，一个月也就45元到80元之间，可他们，旱涝保收，不用坐车，不用在外饭店里吃饭，不用住店啊。
宁华说，董老师让我告诉你，你这个徒弟，他可以破例，先收下。然后，你是想做门里徒还是门外徒，就需要你，和你的家人，父母，商量办啦，随便你决定吧，我又问，什么是门里徒和门外徒啊？有什么不同么？
宁华说，门里徒，就是纯派，纯真的江湖，跟着师傅吃，跟着师傅住，在师傅家里，像师傅的亲生儿子一样，帮助师傅干三年家务活，庄稼活，拜师时，要躬身，净手，烧香，礼佛，拜祖师爷，师爷，师傅，大师哥，二师哥，三师哥，都要跪下磕头的。还有师爷的弟子，也要叩拜的，有仪式的，很隆重的，那时，也得把你的父母，请上高堂的，他们也彼此叩拜的，你的父母，也是你师哥，师弟的父母。门里徒，不收一分钱的，但要像亲生儿子一样，孝敬师傅一辈子的，直到师傅死。收一个徒弟，卖掉一方地啊，师傅老啦，不能干啦，他把饭碗传给你啦，拜了江湖老师，那就成了老师的儿子，这个老师，给你技术，给你饭碗，帮你盖房子啦，说媳妇啦，成家啦，都是可以的，谁的徒弟，打光棍，师傅，师兄弟，都没有脸呢，丢老大一片的人呢。为什么拜师难呢？原因都在这里呢。 【画外音传来：你不信，你拜赵本山，你拜郭德纲，你拜郭兰英，郁钧剑看看，你就跪下，磕十八个响头，哭泣三天，给他们十万二十万，他们都不收你，连挂他老师的名，都不允许，都会告你的，，，，，于本文无关，让你明白的，什么是江湖】
那门外徒呢？又当怎么说啊？我又问。宁华说，门外徒，就简单啦，你可以交给老师1000元学费，在一年内也行，两年内也中，三年内也可以，老师教你乐器，歌唱，方法，技巧，你没有事的时候，在你自家的家里练，遇到不会，不懂的问题，就去找老师，但，好多的老师的绝招，秘籍，都不会教的，当你，自己觉得可以啦，自己可以出师啦，你就自己出来吧，自谋生路啦，也不需要，你逢年过节，孝敬老师，也就随你的心意啦。成不成手，成不成器，成不成文艺范儿的大“家”，就看你自个儿的修行，和造化啦。就像今日之学校的老师，你无论交给学校，交给老师，多少钱，他都不包你考中技，考中专，考中师，更别想，教你考大学，什么本科，专科，博士，硕士，你交一百万，他也不包你考博士后的。学年满了，就滚蛋吧，，，，而江湖老师，门里徒就像家里请的私人家教，私塾先生，他必须全包你中秀才，中探花，中举人，中状元。否则的话，全额退还的，人家还告他误人子弟，蹉跎青春呢。
【不说啦，呵呵，再说多啦，论坛读贴人，全都明白啦，呵呵】长话短说，书归正传。董老师委托宁华，让他给我说说情况，何去何从，任由我自己及家里的父母，来决定，让我在好好想想吧，月亮也走远了，累小了，结实了，跑的越来越快啦，也快要偏西啦，咱也到家了，可怎么给父母，商议呢？我又陷入了两难之中，还是睡一觉，明天，再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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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7 14:03
发表于 2019-9-7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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