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黄煌长 于 2019-4-8 11:08 编辑
我们两口子 我于1969年9月从天津4701部队农场请假26天回家乡闽清与肖桂芳女士结婚。她是个出了名的“带雨女神”,9月27日从县城接她来塔庒举办婚礼那天,我们乘坐的公交车刚驶出车站,老天爷就用大雨为我们洗礼、送行啦。
1972年婚后第三年她来北京探亲,在天安门留影
1964年,20岁
我们结婚特简单:既没有当年“很拉风”的“三转一响”(上海牌石英手表、永久牌自行车、燕牌缝纫机和红灯牌收音机),也没拍婚纱照,没赠金戒指,更没坐婚车,真是委屈她了。但她不计较,我们作为有缘人,看重的是心心相印,而不是家财及彩礼。 新婚之夜是在我二哥家的一个房间度过的,那间屋子里除了红彤彤的婚床,还有一张四条腿的八仙桌和一条长板凳,总共12条腿,比时髦人家追求的32条腿(指新做的大婚床、大衣柜、五斗橱、梳妆台、写字台等木家具)差远了。不过这比1929年6月冰心(谢婉莹)和吴文藻在京西大觉寺一间空屋子里度新婚之夜时只有两张帆布床和一张三条腿(另一条腿用碎砖垫起)的小桌子要强多啦。而且两天后他们又分居在各自的宿舍了。 我们是经我的邻居黄孙枢(我称他六叔)、魏淑娇(肖桂芳在六都医院的同事)夫妇介绍而认识的。那时我还是北京大学的书生,我们通过书信联系,那些信件算不上“情书”。我没讨教过高人,不会写情书,也不会浪漫。现在的学生可厉害了,连小学生的情书都能在网络上走红:“我对你的爱很深很深,像无底洞一样……”“我偷偷喜欢你很久了,总是你那甜蜜的微笑让我的心跳跳……”“我对你的爱就像水里的鱼,鱼离不开水,我离不开你,我多么想亲亲你的小手!”甚至有三岁半的男孩要妈妈代写一封“情书”给幼儿园班上最漂亮的女孩,“要告诉女孩我爱她,还要写上我爸爸会给她买一套房子。”我折服,我自叹弗如! 我们鸿雁往来,虽然没有像钱钟书和杨绛那样越写越勤,一天一封,但也几乎让我坠入爱河了。 在信中,我们互相也寄一些相片,当然我给她寄去的相片,都是我精心挑选的,能让她看起来像人不像鬼。后来她说我的照片让她上当了。(摘自我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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