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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第一次出海 渔轮队党委有个规定，科室职员特到是干部每年必须随船出海参加劳动、体验生活。 一九五九年六月底，我出差回沪不久就被安排出海。当时的渔轮很小，只有一百多吨位、二百多匹马力，抗风能力稍强于机帆船。每艘船上配有船长、大副、正副轮机长、渔捞长、报务员以及渔捞员等十四、五名船员。船小人多很拥挤，普通船员卧舱的高和宽顶多一尺半，胖一点的人还可能躺不下。所以，渔轮船员的生活，别的不说光是睡觉，常年累月地这种生活，确实是够艰苦的。 出海的那天正巧下着大雨，临近半夜渔轮呜！呜！地拉了两声汽笛，就起锚离开码头，向长江口驶去。 我上船后，船长关心地叮嘱我：为了有精力应付第二天的晕船，应早点休息。于是，我钻进了卧舱。尽管船舱小而且有些闷，但因一整天工作下来感到很疲劳，所以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船在黄浦江内航行时很是平稳，进入长江口临近大海时开始颠簸。我被一阵晃动惊醒过来时看看手表还只五点多，于是起床朝舱外走，这时船颠簸得越来越厉害，我只得扶着舱壁一步一步往外挪，当走到机舱口闻到一股柴油味时一阵恶心，把没有消化完的隔夜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一直吐到没有东西吐！ 我勉强爬上驾驶台，船长要我去厨房吃点东西，我说我吃不下也不想吃。船长说这不行，并说要战胜晕船只有一个办法：吃了吐、吐了吃、吃了再吐、吐了再吃……这样反复几天才行，否则你只能躺在船上，等靠码头时叫人把你抬上岸。 按船长的办法做肯定很难受，但干部出海劳动不仅要体验生活，还要经受锻炼、做榜样，总不能在船上躺半个月让人抬上岸吧！于是咬咬牙按照船长的办法试了一下，尽管难受但却有效。第三天我就硬撑着到甲板上和鱼捞员们一起拉纲、拣鱼了。船员们说，像我这样短短几天就能下甲板劳动的人很少见。出海后第五天中午，气象预报由于冷空气南下，海上将有八到九级大风。这对晕船刚刚有些适应的我来说，又是一个考验。 傍晚海上固然乌云密布，呼呼地刮起了大风。船长只得下令起网，但为了节省时间决定仍坚持在海上抗风。风越刮越大，浪也越来越高，巨浪不时向渔船袭来，一会把渔船高高举起，一会又将它抛向浪谷。这时有个别老船员也呕吐了，我看到他们吐了也被诱得吐了起来。 这时有个别老船员也呕吐了，我看到他们吐了，也被诱得吐了起来。 这时有个别老船员也呕吐了，我看到他们吐了，也被诱得吐了起来。 船长要我回舱躺下，我躺在舱里只感到渔轮“嘭啊！嘭啊！”地在和海浪撞击，撞击时船身不时发出“格吱！格吱！”的声响。我人虽躺在舱里，心里非常紧张，万一渔轮被海浪击碎……﹗就这样在舱里紧张地“熬”了一夜，而船长、大副们却在驾驶室内和狂风巨浪战斗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风过天晴浪也小了，我走出船舱向远处望去，一下子呆住了，昨晚还是那么恐怖的天空、海洋，怎么突然变得一片碧蓝？真是海天一色、美不可言，海上的天气真是瞬息万变！ 初次出海，虽只半个月但感受很深。渔轮船员的工作，不仅住的条件差，劳动时间也特别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少数公休日（因人少公休也不能保证）和家人团聚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捕鱼。风里来、雨里去，“日夜作业”、“锚不沾底”。有时捕到一网“大网头”，几十万斤鱼得一条一条洗净、装箱、冷冻，连续工作十几小时不休息。即使半个月返航一次也很少回家，为了抓紧时间多捕鱼，一般都是“今到明开”。海上作业不仅艰苦而且风险也大，落水、碰撞、触礁甚至沉船等事故时有发生……海洋渔业工人真不容易啊！ 老话说：“天下三行苦：捕鱼、打铁、磨豆腐”。随着科技的发展，打铁、磨豆腐的劳动条件大为改善，但打鱼这行的确还很艰苦！所以有关部门把“海洋捕捞”这一行定性为“特种繁重体力劳动”是完全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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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8 15: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