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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
先说一个段子:三人同卧,一人觉腿痒甚,睡梦恍惚,竟将第二人腿上竭力抓爬,痒终不减,抓之愈甚,遂至出血。第二人手摸湿处,认为第三人遗溺也,促其起。第三人起溺,而隔壁乃酒家,榨酒声滴沥不止,以为己溺未完,竟站至天明。
这段子题为《恍惚》,见于《笑林广记》卷之五《殊禀部》。恍兮惚兮,神思不属,此等迷糊在古典文学中被充分书写,寻寻觅觅,千回百转,文人们写得美,写得缥缈,当然有时不免于酸。但在我看来,说“恍惚”说得最透彻的还是这个段子:大脑的某个部位醒了,另一个部位还睡着,他知道痒,他却不知道抓的是别人的腿;他听见滴沥,却不知滴沥的不是自己的尿。
于是,“恍惚”由精神和审美的境界忽然被拉回了地面,它重新成为一种肉体经验,它与肉体的麻痹和感觉的失调有关,它不再是潮湿和纯粹的云雾,它是机械性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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