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尔塬工作期间,最大的敌人是啥呢?我认为就是单调和寂寞!每天工作结束后就面对一望无际的林子,面对那条充满了神秘感的古秦直道,也没有个娱乐啥的,而且书也极少。当时我好不容易搞到一本歼敌拳的书那是爱不释手的读了又读,谁想还被“时迁”给取走了再没了踪影。 当然爱书之人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这件事我与大伙闲聊说起,王志强大师就淡淡的说了句“‘时迁’也喜欢看书嘛”。 那时只要得知场部放电影,我都不顾一天的疲劳必然来回二十多里地的去看。这好不容易才能赶上的娱乐活动那是不能轻易放过的。那时与我想法的人也是有的,故大伙都是结伙而行。这半夜走在林子里尤其是上塬的路就在密林中,那古代延伸至今的秦直道留下了多少故事,这夜半三更的人家就有演出的好在我们都年轻力壮阳性足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最重要的是我们也不招惹人家嘛。 为了改善保尔塬生活的单调,我挣工资后购置的第一件大物件就是乘为连队采购自行车回延安之机,在东关车站下车后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去百货一门市买了台红灯203中短波收音机这才挎上回了家。快到家时一位在冷库的北京知青遇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呵,半导体都挎上了”。是呀,成为正式工挣上钱了也就能由自己扬打(自由支配的意思)了嘛。 我带着心仪的收音机再回保尔塬,那收音机却不咋接灵验,毕竟太便宜功能低下尤其是短波效果不好,接收信号极不稳定往往正听得投入时那信号就漂移了。我不甘心特地去请教对无线电技术有深厚基础的老陈,老陈土法上马给加了一个微调电容器这才好些。不料此举还给我带来个后果。以后有人举报我收听敌台,场专案为此还有了我的专案。其实我根本没有收听所谓敌台,而是那部收音机的短波信号不稳定时常漂移,故听着听着杂音就掩盖了正常播音,有人认为我这是收听敌台。 以后有关人员把收音机拿去试验了一番也是如此,首长们也能辨明是非,我逐躲过了一场大祸。打那以后我对收听广播不太感兴趣加之我不是奉命去架线就是去机务队帮助工作所以就少有使用收音机了。再以后我有了孩子,那部浸满保尔塬情怀的红灯203收音机就成为孩子的玩具了。 保尔塬的生活虽然单调寂寞但在我们这些充满青春活力年轻人面前,总要想些法子以调解工作辛苦增加生活乐趣。一次在沟底收获红萝卜,因道路崎岖而且坡度在七八十度左右,把刚收获下的红萝卜运回连队只能靠背上去。路不好走每次背少半麻袋都费力的很。眼见天色渐晚,还有不少的萝卜堆在那呢,领导不免有些着急直督促我们几个背背手动作快点。这时冯耀山大师声称谁要是给他一盒三门峡香烟“我一次背多半袋”。此言一出大伙的兴趣就来了纷纷承应“我打”、“一盒就一盒”、“算我一个”。不到半根烟的工夫,冯大师就有五、六盒三门峡烟的赚头呢。 以后冯大师奉调地区气象局工作,那年春节时他到我家找我父亲,称他与我关系特好,故请我父亲帮助买点猪油、猪头、鱼、鸡等过节食品。 那时我父亲已经闲赋在家,只因不好扫我的脸面,逐去央求冷库领导凑巧当时冷库那位领导曾是我父亲的部下也就满足了冯大师的需求。当我春节回延安在气象局门口遇到冯大师,冯大师还专门拦住我表示感谢。我俩正谈的投机时他的夫人也是北京知青吧说有事把他给叫走了。打那以后我再没见过冯大师,倒是他那在市搬运公司开车的哥哥与我打过不少交道咧。 坦诚的说,我虽然在冷库工作过我父亲也曾在冷库当过领导,只因我打小受传统教育,在利用关系办事方面经验的确不行的很。记得1976年我刚调到延安市林业局工作后,保尔塬也有战友托我买点过年的鱼啥的但我愣没办到,倒不是我没有去办而是的确办不到。因为冷库已经换了几茬领导,我父亲也曾在我的央求下去找过但人家那就是推诿再三官话连篇“等等再,等等再。你老该亥哈呢,尔格这种事麻达不少。等对个机会我再给你老办”。至于我,那人家更就不买账咧。你看看,好不容易战友开次口我还没给办成,迄今我想起来也是很内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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