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四海 于 2017-7-29 06:06 编辑
林彪，“永远健康的病号
文化大革命中，人们在喊“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的同时，也喊“祝林副主席身体永远健康”的口号，殊不知，林彪是个弱不禁风的病号……内勤1964年底，我从北京到上海担任林彪内勤的时候，林彪住在徐汇区太原路的一座房子，那里的内勤有两个人，一个叫刘 文 儒，一个叫屈 真。我去了以后，与刘一起照顾林彪，还为林彪抄写读书卡片，渐渐地林 彪也找我记录他口述的一些东西，誊抄他报送毛泽东、中央或中 央军 委的信件、公文稿等。
林办工作人员大体分为四摊，即秘书、内勤、警卫人员和外勤。内勤除刘、屈和我三个人外，还有王 淑 媛。我们四个人是林彪一家人的贴身侍卫，所以叫内 勤。外勤是指司机、厨师、通讯员、管理员、锅炉工等，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工作，不经传唤不进内宅，所以叫外勤。
内勤除负有一般性的近卫安全职责外，主要任务是负责林的饮食起居、健康护理、传唤接待等。除王 淑 媛外，我们三个人都是从部 队 挑选的现 役 士兵。刘、屈两人都受过专门的医护训练，有一定保健知识和护理经验，唯我是个门外汉。
刘是内勤组长，每天要记载林的《病程日志》，像朝廷的史官一样，把林当天的主要活动、言论以及饮食、健康状况等情况一一记录在案，文字简要，是研究林的重要资料。1966年8月，刘下部队后，屈过来照顾林彪，这项工作即由屈来做。他们两个都是极端踏实、极端细心的人。刘调走后，林一边踱步，一边不停地叨咕“大刘，大刘”，一天竟停住脚步问我：“大刘呢？”我说：“大刘下部队了。”他听了仍像犯魔怔一样嘀咕：“大刘下部队了，下部队了。”
内勤几个人一天到晚跟林家打交道，几乎像林的家庭成员一样，对林的日常生活、工作习惯、脾气秉性以及健康状况等细枝末节，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时时注意。林怕风，人从他身边走过时产生的那点“风”，他也会设法躲开。但内勤无论什么时候从他身边经过，他从不会躲。因为我们从他身边经过时都会放慢脚步，尽可能不让风生。林爱吃烫嘴的饭菜，我给他送饭时就尽量脚步快点，不让饭菜变凉。林入睡后，我们都会脱掉鞋子悄悄离开卧室，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客厅的窗户通风、清扫。
林每年都要去外地住些日子。每到一处，内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扯 电线、安 电铃。在林居住的卧室、活动的客厅、走廊，乃至卫生间，都装上电铃按钮，电铃指示牌装在内勤值班室。电铃指示牌上的每个编号都对应林彪活动的每一个场所，比如，1号牌是卧室，2、3号牌是客厅，4号牌是走廊等等，林只要按一下电铃按钮，内勤就会很快来到跟前，把林交待的事情立即去落实。
我给林当了两年内勤，1967年起又当了五 年保 密 员。随着时间推移，林在我心中的感觉，渐渐由崇高变为平凡，由尊敬变为亲切，由新鲜变为平淡。然而，林的睿智、深沉、清廉、奇特，却给我留下许多难忘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林不是神，也不是鬼。林是人。
火柴与黄豆我在上海见到林彪的时候，他正在客厅踱步。李文普对林说：“首长，小李从北京来了，今后就由小李和大刘负责照顾您。”因为是第二次见林了，我站着没有给林敬礼。李 文 普告诉我，林 彪不让工作人员向他敬礼，林 彪不伸手不要伸手与之握手。这样，我在林 身边工作七年，就只是第一次见林时跟林握过一次手，敬过一个礼。林看着我，口气和蔼地说“好啊”，就不再说什么了。
我回到内勤值班室没多长时间，电铃“嘟，嘟”响了两下，刘文儒告诉我：“首长在客厅呢，你去吧。”当我见到林时，林还在背着手踱步。他看见我进来，抬起右手用三个手指在空中连续做了两个捏东西的动作，便又踱步去了。我回来问刘 文 儒：“首长做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刘轻轻笑了笑说：“首长要吃花生糖。给，你给首长拿去，他抓了糖你就回来。”我接过刘递过来的一个糖盒，快步返回客厅，林果然抓了两块花生糖便转身离去了。我回值班室也就二十多分钟，林又按电铃了，这一次还是比划着要糖吃。从这天起，我知道林在踱步时有吃零食的习惯。他吃我们自制的花生粘、炒黄豆，有时还吃炒蚕豆。每次只抓两三颗，但是一天要吃六七次，至于什么时候换样儿，由他说了算。
林踱步时有个爱好，就是划火柴。我常常看见他在踱步过程中，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火柴盒抽出一根“噌”地一下把火柴点燃，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闪动的火苗，然后再轻轻甩动手腕，等火苗熄灭后把冒着一缕青烟的火柴梗凑到鼻子跟前，饶有兴味地嗅一嗅残留的硝烟。
我们专门买一些梗又粗又长的高级火柴摆在林彪客厅、走廊的茶几上，随他去划。燃烧过的火柴梗林彪便随手往地毯上一扔，只要他不睡觉，也不让我们清扫。所以平时不管秘书进来或者有客人来，都可以看见满地的火柴梗。
叶群曾经解释说，林 彪打了一辈子仗，忘不了战场上硝 烟的味道。 踱步的学问踱步，是林的一个重要习惯。一天当中，他除去睡觉、吃饭、会客、听秘书讲文件，其他的时间都在踱步。客厅、走廊都是他踱步的地方。北京 毛 家 湾住地有东西两个客厅，面积加起来有近百平方米，东西走廊也有三十多平方米，给林 彪踱步提供了很好的场所。林 彪到外地去住，都注意选择环境安静，卧室和客厅宽敞的居所。
林彪踱步慢条斯理，平缓而有节奏。脚下穿一双老北京布鞋，似乎总是故意用脚后跟擦着地毯，每踱一步脚下便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微微低着头，双手反剪，眼睛瞅着脚尖前方一两米远的地方，永远沉思的样子。时而会停下脚步，双臂合抱，抬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时而会擦亮火柴，看着火苗，闻闻硝烟；时而会叫内勤拿点零食来；时而会拿起茶几上的铅笔，在纸上快速地写些什么；有时则叫内勤或秘书来，口述他的所思所得或对军国大事的意见。从这一点讲，客厅就是林 彪的办公室，踱步是林 彪办公的一种方式。由于这个缘故，我们在客厅、走廊、卧室以及卫生间这些凡是他能走到的地方都摆放茶几，在茶几上摆好纸和笔，使他能随时随地写下他的“思想火花”。
每天，我们都会在林彪上床休息后，抓紧时间把他写了字的散纸收集起来，放在客厅他座位前的茶几上。林 彪早起洗漱后会坐在那里整理一遍他头一天写的东西。他认为重要的，会让我记录下来。他认为无用的，就随手往地上一扔，最后我会给他收拾起来送炉膛烧掉。因为林 彪写这些东西的时候，眼睛不瞅纸和笔，因而写在纸上的字常常横不横，竖不竖，龙飞凤舞，字迹重叠，非常难以辨认，他如果认不出就会冒出一句话：“我也不认得！”
林 彪的许多指示，是在踱步中作出的。林 彪的许多“黑 话”是在踱步中写下的。文革中被毛泽东批示印发全国的林 彪的几次讲话，也是林 彪在踱步中构思而成的。
在林彪看来，踱步是休闲，也是思考方式、工作方式。他甚至把“闲着”、“踱着”上升到领导科学的高度，几十年持之以恒。他写道：“空着——即是在想着——不要以为空着是白过，是浪费了时间，踱着、躺着、玩着、静着，皆是想着……”“忙着——就是没有想，没有可能想，故不可忙。”
“闲着——即是在做思想工作，在进行领导。”
林 彪也有不踱步的时候，那就是他自己感觉“生病”的时候。1970年庐 山会议后，林 彪情绪低落，踱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有时甚至整天蜷缩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不声不响，像活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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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7-29 10: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