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阎立诚 于 2017-5-21 06:42 编辑
忆 友
“燕双飞画栏人静晚风微,记得去年门巷风景依稀。绿芜庭院细雨湿苍苔,雕梁尘冷春如梦。且衔得芹泥重筑,新巢傍翠帏……”当年已经八十岁的朱振和教授和同龄的李定安教授七八年前,在上海大宁量贩式卡拉OK厅里聚会时唱的一首三十年代的电影“云兰姑娘”的插曲。至今依旧在耳边荡漾。没有想到身体好好的朱老师,一下子因心肌梗死就和我们不告而别。他几乎每周都有诗作和散文寄来。我还在翘望他的新作时却传来他的噩耗。 朱兄长我四岁,记得六十年代初期,上海科技大学刚刚从市区欧阳路搬到嘉定,那时嘉定城区边缘还是一片良田。我和朱兄都住在学校那唯一的一幢E字形宿舍里。我住208他住对面207室。经常我们在一起说说笑笑,一天我们眺望窗外看到那麦浪滚滚的麦田和黄灿灿油菜花的美景,不由我脱口而出,讲了一副对联的上联“窗外麦绿花黄一派丰收景象”。朱兄,马上就对了一副下联,“室内乌头白发老少教学一堂”。六十年过去了这副对联依旧记忆犹新。 朱兄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身材不高,长得非常清秀,一副精干充满才气的祥子。知道他善诗,但并不知道他善歌,更不知道那老学究式的朱老师善舞。直到朱老师寄来“海上闻歌”一文中自我介绍中讲到:“进入大学以后,我仍有许多学习唱歌的机会,但不像中小学时期的那样专注。我曾有一段时间担任系学生会的文娱委员,组织歌咏是我份内之事,但我普通话不佳,发声很有点问题,因此逢到歌咏,我只能找别人来指导和指挥。我的学习方向是舞蹈,舞蹈只要音乐,不需要唱歌,舞蹈与唱歌密切结合是后来的事。” 朱老师在“海上闻歌”里,罗列了解放后许许多多好听的歌曲,几乎都是电影插曲。如“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是“上甘岭”插曲;再如“小小竹排江中游 巍巍青山两岸走 雄鹰展翅飞哪怕风雨骤 革命重担挑肩上 党的教导记心头 党的教导记心头”电影“闪闪红心”的插曲。朱老师后来还编写了一本“化外文谈”虽没有正式出版的书,但得到朋友们的热捧。书里还收集了许多解放前的歌曲“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送别”;和开头那首“燕双飞”等。 朱老师也经常寄些诗作给我,他在收到别人寄给他影集时写过一首蝶恋花: 高清微距拍昆虫 毕现纤毫技艺工 如朗如疎花影淡 亦亲亦怩蝶情浓 小园日暮重门闭 雨骤风狂何太匆 泪眼留春春不住 乱红*飞逐过墙东 偶尔也会触景生情写一些小诗如:无题 平居无水亦无山 何处廊桥拾级攀 夜深忽见弓弦月 疑是轻舟入梦还 朱先生的诗,经常发表在新民晚报上面,他把编辑给他的来信也寄给我看:“很感谢振和老师数月来给我们传送一篇又一篇的精彩诗文。诗文有写历史的,有写现实的,有叙述的,有点评的,每篇作品,我都会认真拜读。振和老师作品中所表述的思想观点,我不求处处相向。但读振和老师的作品,其文采足以让我钦佩,不光是文采,还有文风,并透过文风看到的文品。 我与振和老师素不相识,直到现在尚未见过一面。感谢互联网,让我有机会得到前辈和文友们的传授和指点。振和老师暂时封笔,情理所然。借此机会,也给相识和未相识的前辈和文友们问个好,祝大家健康,快乐! 徐灿平 4/12/2015” 我记录中从2010年到2016年几年里朱老师都参加翁臻培老师和我组织的上海科技大学老友歌会就不下五次。特别值得怀念的有两次一次在大宁国际商城卡拉OK厅,朱振和老师和李定安老师唱的燕双飞和吴文海老师唱的英文歌和在2011年我们在嘉定原图书馆馆长朱文曼家里的一次聚会(均已经超链接),有朱振和老师,冯永祥老师夫妇,李定安老师,吴文海老师,朱文曼老师母女,翁臻培,孙文华老师夫妇和马明敏,张敬甫老师夫妇以及杨金秀和我。当时平均年龄已经超过八十岁了。遗憾的是,朱振和老师,吴吴文海老师,朱文曼老师都先后离世,马明敏老师患阿尔茨海默病。现在我们已经无法正常举行活动了。只有观看录像回忆当年的盛况。 朱老师非常关心教育改革他写过“高等教育正在艰难地前進”一文表达了他的心情。他对同事也非常怀念,他写过一篇文章“参加系里敬老节的一点感想”就特别提到我们八十五岁的玻璃工赵师傅和无机组的实验员潘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