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上龙池人 于 2017-3-18 15:16 编辑
翻车 就在林彪九一三亊件那年,袁飞来担任我大队党支部书记。袁书记,中等身材四方脸形,说话普通话带有苏北口音。袁原是南京某机关下放干部,从小是个孤儿。70年他曾在《雨花》杂志发表过一篇回忆录《我的苦难童年》他的大作我也看过,写得非常动人,只要是看过这篇文章的,除非是铁打心脏不流泪。我虽也是“穷八代”岀身,与他的童年相比,已是天堂日子。毕竟我是生在“苦水里长在红旗下”的翻身儿。所以,多数苦岀身的党政干部,深知老百姓的疾苦,当官不摆官架子。 人往往就这样:走运时,跌跤还拾到金戒子,倒霉时,坐花轿还叫你翻在阴沟里。我这不是凭空捏造,这事说不定在你我他三个人身上曾经发生过,这不可我们没去介意。由于墨水喝得少,曾吃过二年教师饭的饭碗,现已掉在地上跌个粉碎。好在大队书记袁飞,为我教师转正之事尽力了。这次又按排在我大队双代店任职。
就在我来双代店站柜枱不到三个月,袁书记他又上调南京,而且他这一走至今我未见过面。话头茬得太多,该书归正传。“双代店”,顾名思义“双代”即代替供销社,收购、代销物资商品。是当时供销社,设在各大的下伸店的后身。社员们顾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它叫“小店”它所代购物资为一般废品收购,代销商品酱油、盐,醋、糖、烟酒之类和一些针线、电筒电池等小百货。进岀货物皆以零售价计算,每完成100元营业额,供销社下拔15元钱手续费归大队结算,小店营业员靠大队平均工参加年终分配。 计划经济年代什么都计划供应,大则粮油布,小则烟酒火(火柴、火油)我经营的小店,全大队近千人的男人的烟酒,女用的肥皂卫生纸,以及但凡人所用坑边纸俗称草纸,等等都凭计划证卷在我手里经过。从批货到坐台收银,我单枪匹马忙出忙进,还得上涧沟挑水淘米洗菜料理一日三餐食。凡此种种难免有人骂山门,也只能随他去骂,我一生就是被骂长大的,听怪了也就不怪。 民间有句老话:“开店容易守店难”我开店最伤脑筋的是批货,它是我难守店根源之一。毎逢批货去茗岭供销社,得有5公里的路程。那时的公路,不仅是石子路面,且常有坑坑洼洼的路段,并且要爬接连二座为30度以上的山岗。其时,如大队唯有的一辆12型手扶拖拉机,没有其它任务,可以帮去茗岭拉货,不然,就得自己用板车苦力。在这样的山区公路上运输,常有货物因路面颠波而破损。一次,一坛酱油坛被震破,点滴未剩。又一次火油震沾在盐袋上,100斤盐全部报废,怎么办?损失自己承担。 俚语:小店一人太少,三个太多、二个正好,本着这条,我有二个得力帮手,一位是店隔壁大队合作医疗室的男赤医章志强,还有位就是经常帮去茗岭拖货的驾驶员谢仁忠。二人都是我吃食堂时,住黄家山温州邦里的“难兄难弟”。小店逢节令商品供应特别忙,他俩有空总过来帮忙。甚至有时,还学着温州话:“哗吉杭躲错鸡唉……”(回家陪老婆的意思) 哈哈一阵喧笑,把小店不是交给章就是谢,这样是常事。 我这人天生不懂投机取巧,说话做事从来就是“巷龙里拖木头——直来直去,老婆总为此“指控”我因太直,吃了一世苦。称秤明明我不会去克斤扣两,可有人在背后说我扣秤是小,还骂我是“奸商”。自己还弄不懂我这“奸商”怎会月月盘货月月亏。我天生不是做生意的料,只是一辆断了十八根钢丝的板车,二年来哪有不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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