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春蚕（近似）
（12）农事
(2011年12月23日)
许树人
杏花开后吐新芽，
月下忙编席篾哗；
更喜东园桑叶树，
满庭蚕动雪明花。
左邻
从我家的大门口往西，只有一家。推开单扇门，先是一个院子。再往前走，就是四大娘的家。三间座南朝北的瓦房，西边又接了一间草房。记得全智哥结婚就住在这个小屋里，收拾得挺干净，上面还用高粱秆、席子吊了顶……
东边坐东向西有一间厨房，门在南边，偏北的地方是个垃圾坑。房子东山头过去，后面还是个空园。南墙和我家的后园相隔着，院子里长满了杂树。
房子前边的院子里，靠东墙边长着一棵挺大的杏树。树下的空地平平的，家里人有时在这里集聚。
北边的大门外正对着打麦的场。一眼可以看到土台和黄家的街区。门口东西的大路在西墙角折向南方，西边又是一个广阔的天地……
四大爷叫金选，中等个子，做事颇有些斯文。他是三爷清玉的独子。
他有两个儿子：老大是三哥水智，老二是五哥泉智。
四大爷编得一手好席。平时常在院子里的杏树下面忙他的活路……
我以后学习孙犁的《荷花淀》的时候，还会联想起那编席的情景——柔柔的席蔑子在手指间舞动着，杏树下的日影子随着风的强弱来回位移，老人编着席，嘴里或讲故事或哼小曲，惹得在旁边玩耍的孩子一阵阵欢笑……
春天的时候，小燕子在房檐下刚孵出来，老燕子飞来飞去地喂食，颇有一番情趣。忆之，2012年8月28日，作《 七绝·衔食 》： 雏燕离巢立树巅， 猎虫父母喂孺怜； 不辞养育千番苦， 惟望娇儿飞碧天。
老人虽有心愿，不过，儿子们长大后，并没有继承他那珍贵的编席手艺。他们倒是又学了一门更适用的技术——修车。
最初，水智哥在郑州修自行车，水智嫂领着孩子在家务农。有时回来了，颇令人关注、羡慕。后来，泉智哥结婚罢，也到郑州学修自行车了。
后来知道，水智哥有三个儿子：大的叫海轩——河南师大毕业，先后在新郑二中、教师进修学校当校长。他在许家也是颇有影响的人物。至于二的叫海继，三的叫海付，因年龄关系，所知甚少。
全智哥有一个儿子，名字叫小海。女儿也有几个，只是我都没有印象。
虽说，我在内蒙上学时，放假回南方曾路过郑州到过他们家，但暌违几十年，再未晤面。彼此变化都很大了……
尚记得那一次去成都时，在他家短暂停留的情景——在百货大楼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估计不过有半间大的屋子，却纵横着两张床。床尾叠加，一张头朝东，一张头朝南，中间拐着弯。一家人住着，地方实在是狭小得很。做饭是在外边搭个简易的棚子，下边垒个煤火……那时候的城市，下层人生活着也很艰难！
清晨四点钟走的时候，全智哥骑自行车把我送到了火车站……从此以后，再没有见过面！
要是在故居，每次出门，在渐近大门楼的的时候，抬头向西北一望，就会看见全智哥家的喜人的杏花……
想起杏子熟了的时候，满树累累的果实，令人艳羡。2012年6月30日，作《五绝·杏》一首，歌之咏之： 寻常枝叶前， 黄杏靓丽鲜； 偶见多祥果， 望之令欲涎。
由西边的红杏，我又想起了东边大桑树喂养的春蚕。
“大门楼”东面的空园里，因为到东北角上的磨房推磨，所以会经常光顾磨房外边的两棵桑树。除了桑葚熟的时候爬到树上摘桑葚果吃。平时也不断地去砍桑条：因为家里还养过不少的蚕！
记得堂屋的席上，先是爬满了胖肚肚、白嫩而微黄的蚕；接着就变成树枝上结满了的粉红、黄、白的茧；成串挂起来的茧里，不久又可以长出许多的蛾子；蛾子交配之后，又在纸上下满密密麻麻的米粒大的子儿……
煮好的蚕茧，撕成圆片，一层一层地盖成丝团，然后捻成丝线。许多丝线就可以经纬成鲜泽的丝织品……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种辛勤经营的精神，让人不禁又想起了慈祥、勤俭的祖母；怀念孜孜不倦拼搏的祖先……
凭心而论，我家这前后的房子，比起二门东南边的两层楼的三合院虽不算好，但在当时，能创建一个单家独院的窝，已很不简单！这让我想起了山间默默生长的兰花：花朵簇争上， 团枝犹火擎； 一瞻人感奋， 睹物百情生。（《五绝 . 幽兰》作于 2013年3月1日）
发表于 2014-4-6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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