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冬,感冒经常光顾,换了 几次药,见效甚微,间有发烧,好多时候是 在 床上打发日子,没有那么多的 觉可 睡,人出不 去,思想是 任意驰骋的,于是儿时的记忆便开始游荡了,其实我 早就有写一写发小的想法 ,因为她们是 那么善良,亲切,使我 的 少年充满了快乐,幸福和 希望。
天上的 游云啊 ,你飘向何方?云姐,不,在没人的 时候,我 叫她云姐,在 大人面前,我 叫她姑姑的 ,她是 小女儿,她的 父母和我 的 祖母年龄差不多,所以她叫我 母亲嫂子,我们初识是 她跳班,她大我 三岁,低我 两班,跳班后,在 我班仍然是 第一名,在 我 家遇到困难时,房东撵我们搬家,一家人愁死了,我 和她一说,她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就在 她家的 隔壁给我 找了 房子,可给我家 帮了大忙了。小学我们同窗二年,在卡介苗试验时,我和她反应最大,当时没人拿这当回事的,小学毕业后,我两一同考入重点中学,不同班,云的 老爸是 一位老校长,家中藏书很多,我 可没少看她家的 书啊,简直就是 我 的 书橱一样。云是 我 这一生中见到的 最完美的 智商最高的 女孩子,不管是 什么课,她都能轻轻松松的 考高分,家里也不娇惯她,暑假得自己做好下学期的 鞋子,挑水,洗衣服,做饭,样样做得来,人又长得端庄,面如桃花,性格文静,不料,在 上初中二年级时,她突然大吐血,结核犯了,偏巧她的 妈妈得了乳腺癌,我 的 妈妈得了肺结核,她得休学了,去承德大哥那养病,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上学,我 望着天天在 一起的 她,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凄凉,一句话也 没有,她倒过来劝我,别难过,我 还会回来上课的不知为什么,我 好像是 预感到永别似的,一阵哽咽,不久我们的 母亲相继去世。看着老校长孤零零的 身影,有说不出的心疼,我 的 心情也糟透了,不久,我 收到云的 信,她说:君,你是 我 最信任的 人,她们骗我,你告诉我,我 妈妈的 病好了 吗?还问你母亲的 病怎么样?想到她面如白纸,大口的 吐血,我 坐在院子里,我 敢说她母亲不在了吗?我第一次的 感到无助和孤寂。最后和 奶奶商定,不回信。原以为以后再告诉实情,不料,不久,她父亲也走了,遇到过她二哥一次,说是 在 熊岳农校上学,可惜了,这么好的 学生,一吃苹果,我 就想到是 不是有云姐培育的 品种呢?因为不知道二哥的 名字,我们失去了 联系,如果当时没回信,以后也应该写信问候的,这是 我一直内疚的 实情,这么好的 女孩,如果她的 智商是 八十,我 就是 四十,也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哪个有福的 男人娶了她?天上的 游云啊,你飘向何方?
不忍心欺负的 洋娃娃:惠是 我 的 第二个书橱,她没有母亲,和哥姐生活在 一起,她长就一付娃娃脸,圆圆的 眼睛,略鼓的 小嘴,一头自然弯曲的 卷发,一有事情,就睁着圆圆的 眼睛看着你,眼光清澈如水,从没发过脾气,她家的 书任我 翻看,和云的 书都是 古典名著,和宣是 同桌,一直到小学毕业,和全班的 人没闹过一次意见,还特别喜欢打扮我,给我梳头发,打蝴蝶结,后来她在 铁路工作,结了 婚,生活很幸福,是 啊,谁又忍心欺负洋娃娃呢? 何况她又那么可爱和温柔呢,在 地震中她走了,我 现在还能记起她的娃娃脸,幸福来得快,走得也快啊。
那个难忘的 夏天 :我最好的 友人;宣,和 惠同桌,她和惠不同,脾气大,从小没妈,是 祖父母拉扯大的,但她在 武汉体委的 父亲绝对是 称职的 父亲,只要新书一出版,早早的 从武汉寄往唐山,我 是 第一个读者,一直到初中毕业,新书都是她借给我 的,我们住的 很近,那时功课不那么紧,况且我们又都比较喜欢玩,宣的 家庭要求很严,负担比我 重,挑水,做饭,做活,样样精通,学习也不错,比我 大一岁,是 那种有什么就写在 脸上的 人,浓眉大眼的,有时也耍小聪明,气气老师什么的,反正比我 胆子大,记得那个夏天,要考中学了,我们一起去野外复习,有蜻蜓在 头上飞,念累了,我们把书铺在 草上,并排躺下,一本书盖上脸,说着说着,就发起愁来,考不上怎么办?就哭了起来,困了,一起睡着了,醒来后,有习习凉风吹来,青蛙在唱歌,我们又笑起来,真的 是不知道愁为何字啊。她考上别的 学校,但她的 底子好,高中时考入了我 的 母校。
火的 炽热和 忠诚,我们是 无话不谈的 朋友,刚初一,小学的 一位本校的 男生向她求爱,她把信给我 看,我 看了 几眼,那时人们很含蓄,再说一个初一的 学生有多复杂?我 告诉她愿意就交往,不愿意也别宣传,得给男生留个面子,他也和我 住的不远,我 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就这样从初中到男生大学毕业,整整十年,她们一直很好。她因为考大学时有病,错过了 机会,后来上的 短期师范班,当了 一名中学老师,中间去了一次武汉,看望父亲,她告诉我 临来时她哭了,我问为什么?她说是 父亲给她擦痱子粉,她躲在 卫生间哭了,她说长这么大,很少有人这么温柔的 对待她啊,我 羡慕死了。
有一天,她捎信,要我 去她家一趟,我 去了,她无精打采的,告诉我,她失恋了,那个男同学另有所爱了,我 立刻火冒三丈,啊,那你还那么难过干什么? 咱们有点志气行吗?还一棵树上吊死人不成?她伤心极了,可惜我 的 十年青春啊,什么?三条腿的 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 活人还找不着?再找一个比他好的 气气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很难受,替她啊,不久,听说她交了一个男友,是 我 的 学长,广东人,人很诚笃,在 商定结婚时,她又把我 叫了 去,说原男友又找她,我 的 气不打一处来,别理他,她却说;你懂我 的 感情吗?你知道我 爱谁吗?我们毕竟有十年的 感情啊。那怎么办?要是 有人和现在的 学长说说行不?好吧,我就去试试看,于是我 和学长说;你退出好不好,我 希望你考虑她们的 感情啊。学长一句话就问得我 哑口无言了;小君,你考虑过我 的 感情吗?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放心,我 会对宣好的。他说到做到,对宣真的 很好,我 放心了,可是地震中宣走了,只剩下一个男孩,学长说当时一点心思也没有,有时刚蒸上锅的 馒头,他就端下来扔在 一边了,我 看了几次他们,旧地,也会引起我 的伤感,那么多美好的事物,转瞬即逝,瓦砾一片。后来听说学长又组合了新的 家庭,日子,总是 要过的 啊。翻看老照片,照片上的 宣,年轻,漂亮,仍然是 我 记忆中的 那个火一样炽热和忠诚,我 的 发小啊,你们是 我 记忆中最最温暖最最幸福最最柔软最最难忘的 链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