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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趣闻
我买完菜，即将离开菜场的时候，有朋友亲热的把我叫住，说道“你最近好长时间不来这儿玩了，哪去了？”我说道“在家呢，整天在网上疯玩呢，也就没有时间上你这儿闲聊了。”
朋友那儿在座的两位老妇人正聊得起劲，我坐下洗耳恭听。我们四人开始扯淡，与其说扯淡还不如说我们三人听老妇人叙说民间趣闻。
其实这老妇人我早有耳闻，高龄88岁，耳聪目明，心明眼亮，中等身材，腰不弯背不驼，无病无恙，健康乐观，健谈风趣，为人正直，朴实大方。今天我再见，果然名不虚传，她是这儿有名的正直女老寿星。年龄如此之大，身体如此之健康，真让人不敢相信她是88岁高龄的老人了。谈笑风生、语句连贯，思维敏捷，谈吐生动。要不是她没有文化，这样的妇人真是一个才女式的人物。令人赞叹不已的是，她的思维简直到了出神入化，文思泉涌，思路清晰，言语动作，精神之充沛让人耳目一新，丝毫看不出她已是88岁高龄的老妇人了。据她自己描述，与她一般年龄的农村老人走的走了。即便还在世上的老人，也是弯腰驼背，走路蹒跚，没了意识概念。老妇人说话吐字清楚，条理明晰，经过她嘴中出来的民间趣闻既有趣又有哲理，不打疙瘩，文理通顺，出口成章，没有重复，这等劳动妇女不是社会的因素，她或许就是一位了不起的文学家。有道是时势造英雄。在中国社会其实这样才女式的人物被压在底层状况的大有人在，毋容置疑。
老妇人见到我友好地拉着我的手说“宝宝，脸蛋生得好看，身材长得又标致，不胖不瘦，真漂亮，真年轻。看不出是61岁年龄的人。我家媳妇与你年龄相仿，比你老多了。”老妇人不知咋搞的喊起了我的网名，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巧合眷顾。当地乡俗称呼媳妇一辈人为“宝宝”，其实这是对下一辈妇女的尊称，我起网名的时候倒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倒是我在写《命运》自传纪实体时候忽然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哪还年轻啊，你媳妇要干农活嘛，我不干农活嘛。干农活的人，风吹日晒雨淋肯定要见老啊。其实我也并不年轻了，我都不敢照镜子了，害怕自己的那幅恐龙‘尊容’呢。今天我买菜路过这儿，雨渐止，我坐一会儿，马上得回。”我假客气的寒暄了一下，笑说。
“你真是，在网上瞎折腾什么，又搞不出什么钱，不如与我们大家好好聊聊，多开心啊。”朋友喜笑颜开的跟我说。
“话说共产后，虽然书报杂志一再大张旗鼓仰天高喊宣称妇女能顶半片天。但这儿毕竟是农村，重男轻女，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等等孔儒思想在农村盛行适用。男人老实，女人再跳也是瞎蹦跶，一官半职我也不想当，我只想做好自己。”老妇人开始娓娓道来，我们三人坐着静静侧耳细听，全神贯注听她讲解的开场白进入起始。
“话说早已进入改革开放年代，这儿的九龙山即将开发，遇上拆迁。拆迁办指手划脚，忙不过来。让我这个不是‘干不’（干部）的‘干是’（干事）进入管事程序，拆迁组将此工作交给了我，你们说我能不干好吗？干不（干部）干不可以不干，我这干是（干事）不干不是啊。”老妇人刚说完此段。我紧接着大笑，说道“婆婆，你真行，绕口令呢，我真服了你了。两位大姐，这婆婆真是了得，说话办事不得不让人口服心服啊，呵呵。”
“那当然啦，婆婆的为人，说话办事，是这儿地区远近闻名，家喻户晓的，不得不让人甘拜下风的。”朋友笑说。
“这不能算什么，听我往下细细道来。上午我带着十几个人，丈量拆迁土地面积。你们猜怎么着，让人傻眼了。现在的人都学乖了，你没有一套，别想服你的管教。大家一字排开，坐在田埂上拉起了家常。我一想不好，这样坐到太阳落山，也丈量不出多少面积，如何交差，起码自己要对得起自己的劳动报酬吧。于是我说道‘何梅，你拉住皮尺这一端，我拉住皮尺另一端，开始丈量面积；张三，你有文化，你在本子上记录下数字。做到中午每人20元，不做的人，没工资兑现。’我心中想道拆迁组把此项工作交给我，让我负责，我总不能不做一点事要求兑现工资吧。所以我只能想到这个以经济为中心的方法督促人们干事。于是人们一个个站了起来，开始干活，以自己的劳动对得起所给的报酬。不过有人当面顶撞我，称呼讽刺我为大队干部。可也有人为我打抱不平，他们说‘她大婶做得有理，既然有人委托她办事，至少她得为此事负责，对得起自己一天所得的报酬。她一天也拿40元工资，不多拿一分钱，凭什么说她大队干部。都像你们一样，这该办的事情不办好，总不是事儿吧。总得有人为大家的事操一点心吧，这样的'大队干部'才是难能可贵，百姓的好'干是'呢。’”老妇人一口气叙说完此段小故事，朋友连忙斟茶，让婆婆喝上两口，接着再说。
“在这儿方圆几十里，人们都知道我的为人。我所用劳动种出来的菜啊、豆啊等农作物，给有些没有这些东西的人家送去，这些人家有的年轻人不在家，老年人又做不动；有的没有时间从事田间劳动。这些东西又不值老钱，我不在乎，只不过花了我的一点劳动而已。我这样对待人家，人家对我千恩万谢，对待我却是千倍万倍的好，我开心啊。隔壁有家邻居，与我截然相反，她连一张菜叶都舍不得给人家不要说，更令人发指的是，对待自己家里的婆婆凶狠残忍。她平时的举动小气、自私，而且爱占小便宜。她总喜欢扩张自己的地皮，种菜种到别人家的土地上，得寸进尺，多占人家的地皮。尽管这样，他们家却是咋搞都富裕不起来。这女人在家中对待婆婆，每天老不死的拎在手里，成为这里的骂人精一只鼎。那婆婆经常被儿媳骂得狗血喷头，还不敢出家门。因为媳妇怕她出去说她的不好，说好了不能让婆婆乱窜门。有一回，这女人到田间地头去了，她的婆婆战战兢兢，如做了贼一样到我家来与我说‘老姐姐啊，我活得好苦啊。你们人好，子女们对你也好，你开心啊；我家那雌老虎，整天骂人，骂得我吃饭不香，睡觉不实......’于是这老妹妹老泪纵横。我安慰她道‘老妹妹，你想开点吧，该吃还是要吃，该睡还是要睡，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我也不敢给你什么东西，你媳妇看到了要骂我们拉拢你，离间你。我这儿现在有点糕团，你就在我家吃一点吧。你家儿子怎么一直不在家呢？’骂人精婆婆说道‘儿子不知道哪儿去了，终日里不着边际。’老妹妹伤心抽泣，我只能安慰她，让她尽量少想事，多吃饭，少开口，多开心。那女人做人做到如此地步，还欺负老人，天打作孽呀。这社会其他艰难困苦还是可以忍受克服，但这亲情一旦失去，那真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了。”老妇人又结束了一个人间底层小故事。
“婆婆，你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说。”我说。
“没事，不累，我接着说另一个邻居家的小故事。”
“老姐姐真行，我们怎么就说不出呢？”朋友笑说。
“老姐姐的情况我们这儿的人都知道，真是很了不起的。”另一老妇人说道。
“我与周围邻居的关系真的很好，除了隔壁这骂人精外，（骂我们对她的婆婆好）基本上真没有人与我们为敌。又有另一户邻居，此家女人骂人也是出了名的难听，但是我说她，她没有还口。此人其实是心直口快，人不坏，就是嘴坏，名符其实的刀子嘴豆腐心。但是骂人真的很不好，我时不时地说她，她这脾性很难改啊。当今社会谁都知道，农民没有什么保障，尤其生老病死是家庭最破败的原因所在。生了病非但没有工资收入，而且得花费医药费支出。有一次她老公因为有病在身，在家养病，没有去上工。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正闷闷的慌，有男人的同事不识相撞在她的枪口上了。老公同事问她‘你老公这两天哪儿去了，怎么不见来上工？’你猜她怎么回答人家的。她回答道‘他在闷丧’多么恶毒的话，这不是咒老公死嘛。我狠狠的批评了她，我说‘你这样的话说不得啊，要遭天打雷劈啊。你老公已经生病了，不能干活了，只能休息嘛，还不是为了养好身体再赚钱嘛。他身体上得了病，非但得不到工资，还得花掉钱，他难道不痛苦吗？你还这样咒他，要不得啊，你这不通情理的女人。’我这样说她以后，她没有还嘴，还是服我啊，我说得在理嘛。她这个直性子也有农民自私的根源所在，老公没钱进账了，她着急啊。中国农民就是这等状况，无奈啊，但也不能这样嘴坏不是。第二次，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在一次为家庭经济争吵的时候，她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有本事赚钱的男人，你给我去死，让车子撞死你。’争吵过后没有几天，她到田间地头去搞了一些毛豆拿到自由市场换回几个钱；女儿此时在医院住院治疗，她让老公去医院陪护女儿。老公在医院陪护女儿觉得闷得慌，于是去医院外面的商店购买香烟抽。不想在横穿马路之时，老公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大货车当场撞死在马路上。没有一丝征兆，老公即刻惨死在车轮底下，没有临终遗言，没有痛苦，没有呻吟，即刻撒手人间，哧溜一声向极乐世界飞奔。货车丢下，驾驶员逃走，经过货车牌照寻找到了肇事车主，单位给于家属一次性经济赔偿32万元。之前他们家中困难，破房烂家具；之后他们家新房时兴家具，翻天地覆变化，全新配备，农民做一世哪来那么多的钱。可见人的生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所以人一死，价值就提高了，有道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嘛’。然后她的身上从上到下，时尚服装、金银首饰、手机、名牌物件，全副武装，闪亮登场，这老农民的身价立时闪光提升。我就这样跟她说了‘你曾经这样骂过他，人家总会说这老公是被你诅咒死的。如果平时你不是这样骂他，生活再艰苦，哪怕真要是出不测车祸，人家也不会说老公是被你咒死的。’”老妇人又将此民间小故事一口气说完。
“是啊，这事我们这儿的人也都知道，她还这样说‘手机、首饰都是老公没撞死时购买的，房子也是早就能造起来的。’她不这样说，人家更要骂她，她当然只能这样说。”另一老妇人补充说。
“婆婆，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再说吧。”我又说道。
“不累，时间不早了，我接着再说一起故事让你们笑笑结束，”婆婆乐呵呵的说道。
“你们知道我们家祖传就我与兄弟两人，我们姐弟两的身体都是一级特棒身体。我弟弟原本身体也很好，但是他不争气。所以我这等年纪了，还不断的赶到弟弟家，时不时的训斥他一顿。他逢人就说‘我那老姐姐专门爱管闲事，专门说我，骂我。’我说‘你不说行不行？不骂行不行？这么大年纪的人还不懂事。’他们那儿轮到拆迁，小辈们条件也是可以，懂事，让他自己经管拆迁赔偿的款项。可他拿了钱，做不像人。这么大一把年纪的人专门去那野鸡堂子，玩女人。玩得一身是病，把蛮好的身子搞得不像人样子，伟哥吃得不成人形。据说那药吃了，那东西一直硬，不会软下去。他把拆迁补偿金全都填了进去，那些妓女认钱不认人，她才不管你老不死的身体坏不坏呢。我那不争气的老弟吃了专门爱整女人那玩意的药，专门想着那女色，身体立刻日渐衰弱。我带他去医院看过好几回病，全身毒气啊，不看得死。我去问他儿子与媳妇‘你们怎么把钱给他，让他去那种地方。’儿子媳妇委屈的说‘赔偿款是让他生活过得好一点花费的，谁知道他要到那种地方去。’弟弟说‘我没有钱，我没去那地方。’我说道‘你还说没去那地方，搞得连穿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像只懒死狗瘫在那儿攀爬不动了。那妓女早就一溜烟的跑了，是谁帮你穿上裤子，扶你回来的。是扶你回家的人告诉我的，你还赖得了吗？’所以我才时不时的训斥他的。他有老婆，在他一身毛病住院治疗期间，弟媳妇伺候他，被他两手狠命掐老婆的头颈，居然要掐死她，说她难看。是弟媳妇在病房间尖叫，护士赶到才将他老婆救下。他还恰不知耻的说道‘那地方就是好，滋味就是好，我不要这家里的老女人。’他老婆又不敢说他，这老不要脸的弟弟，我不说他，还有谁说他，真是无法无天哪。现在他应该醒悟了，生了病，还不是他的老婆——弟媳妇以及家人伺候他、可怜他。男人哪，就是如此神魂颠倒，不清醒。在女色上扑上全家家当，哪怕生命也不冤，真所谓拜倒在石榴裙下做鬼都风流啊。这个社会现在有妓女场所，我不管这亲弟弟，谁管他啊......”
“那当然了，你弟媳妇年老色衰，那地方的女人年纪轻嘛，男人就是花啊、色啊，那东西就是喜欢往那地方钻啊，呵呵。”我说完，众人大笑。
“我现在很幸福，很开心。儿子媳妇传下一个孙子，对我真好啊，他是知识分子，在大厂担任重要职务。儿子媳妇对我也好，从不让我干活，我去干农活都是偷偷去干的。儿子媳妇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是很注重节约，克勤克俭将家中新房子建造、装修好；又帮衬他们的独生儿子，在平湖城里为他买好了产权房。孙子孙媳妇住在平湖城里，孙子对我孝顺。去年我身体有所不适，住在医院治疗期间，孙子坚持要陪夜看护我。我不忍心，他上班工作忙嘛，孙子还是不依不饶，一定要服侍我。冬天刮风下雨，天寒地冻，夏天赤日炎炎，酷暑难耐，摩托车出进上下班，很是辛苦。我看着心疼，不禁落泪，于是我说道‘亮亮，你还是买个小车吧，上下班方便。’孙子说道‘车是买得起，但是养车难，不过我会考虑奶奶说的这个事情的。’去年孙子还是买了小车，圆了我为孙儿做的梦，上下班能够不那么辛苦与不再忍受严寒酷暑的折磨、煎熬了。孙儿买了小车，开着小车回到家。我开心的抚摸着孙儿与小车笑了......”末了老妇人用亲情的魅力绽放欢声笑语，结束了上午的叙述——民间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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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 0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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