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浦东怀谷 于 2013-5-9 14:06 编辑
妈妈是一个从未进过学堂门的家庭妇女,她知情达理,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典范,她对家人的关怀备至,对亲人的关心照顾,心里总是想着别人,在亲友中口碑很好。在我们的孩提时代,妈妈常常给我们讲孟姜女、借黄糠、方卿见姑母等故事,还有二十四孝中的许多情节,采取潜移默化的方式,教我们做人的道理:要尊老爱幼,讲究礼貌,不要以怨报德;要助人为乐,不要自私霸道;要手足情深,不要为富不仁。这种不成文的启蒙教育,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健康成长。 外婆很早守寡,妈妈是长女。我们回城后,妈几乎天天抽空去看外婆,我放学以后也会去外婆的灯笼店,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帮姑母家做一些小事,这种亲戚之间的往来,当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后来我参军了,爸妈也离沪去了北京,在不断的通讯中,渐渐加深理解了爸妈对外婆、姑妈、姨妈的一片亲情。从一九五六年下半年开始,我按照爸妈的要求,每月给外婆寄15元钱的生活费,直到一九六四年外婆病故。当时,我正巧在奉贤参加“四清运动”,由于交通不便,信息不灵,一时无法与我取得联系,许多亲友邻居坚持不让给外婆盖棺,一定要等我这个外甥见上一面,我那不管母亲生活的舅父没有办法;等我得到消息赶到时,已是第四天(这就破了我们家乡第三天出丧的规矩)了,才给外婆出殡。爸妈在亲友中的威望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在抗日胜利前二年,爸爸有了音讯,家里的经济有了转机,我们也搬到了条件稍好的顾家宅,我也在一所叫乾惕的小学校读书了,妈妈要我给爸爸写信,她一边口授,我一边记录,由于识字不多,写了不少白字,爸爸回信时给了我许多鼓励,还把原信修改后退回,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对我长大后的工作,产生了很深的影响。 日本投降后,我们重新搬回到城里的旧居(爸爸向舅公家租赁的)。爸爸也回到了家乡,生活有了一定的改善。但爸爸在离家四十多里的浦建公司工作,很少回家,来去匆匆,妈妈一个人操持家务,妥善安排爸爸有限的薪金,把一个有教养的家庭展示在人们的面前。当然,节衣缩食仍是持家的根本,土布衣衫自己做,拖到学期终了缴学费,一只咸蛋四人分。在我参军前的十七年中,从未进过理发店的门口,都是由妈妈给我们弟兄剃的光头;摇袜是妈妈年轻时就学会的技术,全家的鞋袜都是由妈亲手做的。妈在乡下帮人经纱织布的同时,也掌握了经纱配色和织布的技术,全家的衣裤由妈自己裁剪缝纫的。妈妈还租了一块菜田,教我种菜除草,学着抬粪浇水,使我增长了许多课外知识。姐姐去洋泾中学读书后,我已十四五岁,虽未长个子,但已可帮妈妈做不少家务,当我独立生活后,深感小时候的这些经历得益匪浅。 妈妈离开我们已经20多年,但她的音容笑貌,夫妻恩爱之情,对儿女的关心教育,以及她的崇高思想品德,将永远留在儿孙们的心中,是永远学习和继承的宝贵财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