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儿童团员 山海关解放后,在市里成立了不少街政府。母亲当上了妇女主任,每天组织妇女学唱歌,开会,迎接南下的解放军,忙得不可开交。当时学的歌至今我还记得好几支,并且还会唱。如: “领导者是主席,召集开会要学习,一组一组到的齐,莫把会场离。有儿童和妇女,青年壮年排得齐,老头站队也不离呀,个个有秩序。开会时要规矩,不要说话乱唧唧,都听主席把话提呀,莫把你调皮。封建人那不怎么,嘁嘁咕咕瞎胡说,他说开会是白搭呀,咱们打倒他。破坏话要少说,人人反对了不得,罚你小米一石多呀,看你怎么活。”“打倒封建势力老顽固,打倒封建势力老顽固。因为他死脑筋,国家的大事他不关心。对不起百姓们,更对不起八路军。说开会是白搭,不能发财没钱花,这样的话要少说呀,咱们起来打倒他……。” 我和哥哥都参加了儿童团,白天上学,晚上还要参加儿童团巡夜站岗,说是盘查混进来的奸细。记得有一天黑夜,我们手拿铁镩子(用粗铁丝一头磨尖,另一头弯一个手握的圆环)趴在角楼弯南城墙根水门(水门是古代在城墙根上砌筑的通道,人可以通行,下大雨时用来向城外排城内的积水。平时水门下边也有一股长流不断的溪水)旁边的菜地田埂上。刚解放,为了安全和便于管理,水门的通道用砖石堵上了。但还有图方便的人扒开一个小洞,经水门到南关去。这样比绕到南门到南关可少走不少路呀。 据说这天有坏人要从这里过。我们的任务是盘查过路人的路条,抓住坏人(他们可没路条)。说实在的,要不是身边人多,我已经吓得身上打颤了。我们大气不敢出趴在地边,可以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听着吱吱的虫鸣声。 别说还真有人走过来了,被截住的是一男一女,都二十左右岁。他们掏出路条让我们看,女的姓郝是文工团团员;男的是她丈夫。因要到南关去演出,抄近路,打水门过。我突然来了“机灵”劲,问那女的:“你认识郝冬冬吗?”女人回答:“认识,我是他姑。”经过盘查我们放走了他们。然后领导发话解散,各自回家。 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多么幼稚可笑。听到姓郝的怎么就会联想到与自己姓郝的同学有关系?她若真是坏人,利用了我的发问,顺水推舟地冒任是我同学的姑姑,不是白白放走了坏人,我帮了坏人的忙吗?! 年纪太小没有革命经验,不称职,还需要多锻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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