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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4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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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珍珍 发表于 2012-10-4 13:59
把你们兄弟拉扯大,真不容易呵!
母亲飞火车
母亲的经历太传奇了,要记录出来保准是一本厚厚的书。不敢冒然动笔,这里先写一件母亲飞火车的事,做为动笔记述母亲的往事的尝试吧。
母亲为了把我们三个没父亲的孩子养大,历尽了艰辛。解放战争期间,国统区民不潦生。母亲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找到工作?但几张嘴都要吃的,只得想方设法挣钱。一开始看人家从农村往城里背黄豆卖,说是能赚到钱,也学着试了试,小有收获。有了一些经验,又开始背粮食卖。由于体力有限,每次也背不多少,收益极微。加上扣除乘火车的车票钱,所剩无几,几乎收支抵平,还白搭上精力和体力。
贩运粮食的人不少,母亲和他们逐渐熟悉了。才知要多挣钱就不能坐花钱的火车。就是从围在铁路外面的铁丝网,扒个洞,钻进火车站。等经过的货车进站减慢了车速,找那些平板车,先把粮食扔上去,然后人再爬上去。这期间车并没有停,人要跟着火车小跑。而且火车过站时间很有限,动作慢点火车速度提起来,更增加了上车的困难。到了目的地,见到火车放慢了车速,在它进站前就要先抛下粮食口袋,然后飞身跳下。以免被车站上的人抓住。母亲为了省下火车票钱也要加入他们的队伍。但他们认为母亲是个女子,飞车太危险,都劝她不要干。母亲执意跟他们一道飞车,他们也只好答应,但总替母亲捏一把汗。
俗语说:“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以后也真发生几次意外,不过都虚惊一场,平安无事。
母亲很刚强,和人家搭伴,怕给人家当累赘,到站跳车时总是让别人先跳,她留到最后。有一次别人跳完,火车已经开过了站台,车板离地面的距离更大了,再往下跳,危险性也更大。再说以前也没经历过这种情况,母亲犹豫了几次。见火车速度逐渐变快,再不跳就没机会了。才不顾一切跳了下来。这时其他人已经看不到母亲了,都为她担心。帮母亲找回从车上抛下的粮食,再由人向前寻去。见母亲平安走过来,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又有一次母亲过站更多,火车已经增速,她还没跳下来。天蒙蒙黑,也看不清车下面的情况。母亲豁出了命跳下火车,落到比路基还要低的干河床上。谢天谢地,母亲刚好落在一小片沙滩上。好险呀,离头不远就是一块巨石。其他人都认为母亲这次是凶多吉少,悻悻地向前找。边走边喊:“老何,你在哪里?……”母亲往回赶了许多路,才听到人们的呼声。马上回答:“我在这儿。没有事儿。”等他们见了母亲的面忙问摔坏没有。见母亲腿有点跛,知道母亲腿上摔青了一大块。
经过这次意外,众人说什么也不同意母亲再飞车了。不过最后还是母亲为众人解了一次困境。那次是山海关已经解放了,解放军也在火车站派了哨,抓扒车贩运粮食的人。可能是劳累过度的原因,火车到山海关前大家都打盹没醒。在站里大家都被解放军抓到,带到一间屋子里。众人都很沮丧,等着受罚。我母亲对一个战士说:“老总,请你帮忙找个人。”战士问:“你找谁?”母亲答:“找火车站站长陈震。”战士又问:“他是你什么人?”“是我表哥。”解放军就把站长请来了,他一见我母亲,问明缘由。就对解放军领导说:“这是我表妹,她没有男人,带三个孩子,没别的经济来源,挺苦的,这次我担保放了她,以后再也不让她干这生意了。”解放军领导产生了怜悯之心,同意只放我母亲,并且不没收她的粮食。问:“哪个是你的粮食口袋?”我母亲还没等认,这个说这是她的,那个说那是她的。我母亲大包大揽,把好几个熟人的粮食都认下,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我陈大舅对我母亲说:“我只能帮你这一次忙,以后我可不管了。”
在母亲去外地时就把我们三个孩子扔在家。哥哥最大才九周岁,我们自己动手做饭,掌握不好火候,生一顿,糊一顿。也让母亲挂心。以后母亲再也不贩运粮食了,她加入新成立的街委会,当上妇女主任,生活全靠政府救济,基本有了一些保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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