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药水弄拆迁改造之前的状况
“八.一三”以后,日军占领上海华界,南市、闸北、虹口、浦东和杨树浦等许多地方,都被辟为军事警戒区,设立军营,一时间岗哨林立,关卡重重。在与租界接壤的地区,尤其在连接租界的苏州河等要道口,日军都实施外围封锁,荷枪实弹检查过往行人,甚至借口搜捕抗日人士,进入租界实施封锁。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全面占领上海,更是多次实施长时间的区域封锁。
日军进入租界
1942年3月5日下午5时许,日本军队借口3名日本人在普陀草鞋浜路被人伏击,便紧急宣布对草鞋浜路周围地区实行严密封锁,并认为“恐怖分子很可能就藏匿在药水弄”,便在药水弄周围布置了多道封锁线。
日军封锁各个道口
第一道封锁线南至槟榔路(今安远路,即玉佛寺门前的这条路),东北沿苏州河,西迄樱华里与华界交界的铁门处。第二道封锁线,沿小沙渡路(今西康路)西边,向南延伸到劳勃生路(今长寿路),往西至樱华北里,封锁通往药水弄的所有弄堂,严禁一切车辆和行人出入。水陆交通要道口均设岗哨,禁止一切车辆轮渡通行,日军巡逻队荷枪实弹日夜巡逻。之后,日宪兵队又命令伪沪西区公所在药水弄一带保甲编组,再以清查户口名义搜捕“恐怖分子”,先后抓了20余人。
药水弄被日军封锁了整整半个月之久,而且不允许外界把食物、药品等生活必需品送入封锁区。药水弄本来就是棚户区,滚地龙,卫生条件很差,由于封锁时间太长,以至药水弄内“垃圾堆积,粪污满地,秽气蔓延,疾病流行”。药水弄内居住的居民极大多数都是因灾难、战争逃荒而来的难民,生活本来就极其贫困,家无余粮,缺医少药,不少人因此死于贫病交迫。许多被困饥民饿得难熬,只能吃苏州河边面粉厂发霉变质的地脚麸皮,去苏州河边挖食有毒的“牛舌头”草充饥,不少人因此中毒死亡。在封锁期间,普善山庄的收尸车经常来装运尸体,每次都要运走二三十具。
药水弄居民顾宝财见家人饿得奄奄一息,冒险泅渡苏州河觅取食物,被苏州和上巡逻日军用船篙铁尖刺中腋下负伤,他偷渡未成,差点搭上一条命,最后他的父亲和女儿还是活活饿死。另有一名冒险出逃者,被日本宪兵队抓回后,被日军活活钉死在电线木杆上,日军之残忍可见一斑。
日军实施封锁时,黄包车夫吴积山正在外面营业,想到身患重病的妻子,马上拉着空车急奔回家,却被阻拦在铁门之外,他向日军苦苦哀求,却遭到一顿暴打,只能流浪在封锁线外,直到解除封锁后才得以回家,但其妻已死亡多日。
当年任药水弄地区总联保长的朱启桢,解放后向公安机关交代,药水弄在15天的封锁期内,饿死、病死以及被日军打死的约有20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