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教师选女婿 1981年月至1984年3月我在部队教导队任教员,先教物理,接着教高等数学。后来完成学业的学生都提了干,我感到很宽慰,几年的心血没白流。 我们教师都是从部队各部门调来的工程师,其中有一个曹老师是大姐。我们办公室在同一栋活动板房内:一栋活动板房有三间,两侧的房间又隔成两间,有四个教员住(宿舍兼办公),中间一间是公用堂屋地。 曹老师和其他几个有家的人几乎天天回家去住,只有个别夜晚留在宿舍过夜。我一辈子尽作好事,曹老师用的水,全是我给挑(我们用井水,路远,井边滑,尤其是冬天,井沿结了厚厚的冰。再说从井下打水,又要有力气,又要有技术),曹教师总是夸我(近乎吹捧——为了讨好)。 部队办的中专班,原有两个班,共七十多人,大多数是从连队抽来的优秀战士,还有一些部队首长的子女。这些学生水平参差不齐,教起来很费劲。别说,还真有脑子快,成绩好的。战士小刘就是其中佼佼者,不光学习成绩好,长得也帅气。教师们都喜欢他和其他尖子生。 曹老师有个女儿,还在上学,她看好了学员小刘。把他当成准女婿,给予特别的关照。 中专班办了一年后,突然来一次大会考,要淘汰一半学员(这也许在部队原教育计划之中,多收一倍的学员,就为的从中选拔优秀的)。这对学员来讲是与前途相关的大事, 有的学员摩拳擦掌,有的学员心意惶惶,有的茶饭不思,有的夜不能寐…… 为了保证公平,考试题由每个教员出两题,并给出标准答案(以便其他教员判卷时参考)。考后择优录取,一视同仁。 我们教员在考完试后忙碌起来,为了不被学员干扰,批卷是到队部集体进行。一天,在批数学卷时, 我发现一个怪现象——有一题,多数人作不出来,学员小刘不但答出,而且与标准答案只字不差。 我惊呼:“有人露题了!”这一呼,别的批卷教师还陷在自己的思考中,曹老师从自己坐位上站起,绕到我身旁。边走还边说:“露题,不可能的!” 我坚持:“就是露题了。” 曹老师还和我争论(事先我不知道这题是曹老师出的,也不知道小刘她的准女婿。她这一举动让我深信,她向小刘泄露了题和答案。)我坚持有人露题,要去向毛政委汇报。也在批卷的王副队长开腔了:“别争了,都坐下批卷!我知道就行了,等我向毛汇报,研究解决。”我只好坐下,继续判卷。 第二天,王副队长告诉我:“曹老师已经向毛政委承认了错误,你就不要追究了。”我没有伤害曹老师的心,只是办事认真。知已水落石出,就作罢了。 可事情没作罢:小刘数学成绩被取消,因此落榜。我为小刘婉惜,他完全有能力靠自己榜上有名。 从此曹老师不再理我,我继续给她挑水,她不再接受。原来对我的夸奖变成咀咒。 告诉大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小刘因祸得福——一个月后,他顺利考上南京的一所正规的军事学校,戴着红花在众人簇拥下送离部队。 只是曹老师失去了自己挑选的准女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