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收获的喜悦 我在营区宿舍前的空地种了几棵葫芦、十余棵向日葵和一些其他家常蔬菜,每日捡粪施肥、浇水,拔草、松土。辛勤没有白费,植物们争先恐后地生长,都想给我点惊喜。 向日葵最能蹿高,总是鹤立鸡群,出人头地。挺拔的茎杆儿,心形的大叶,展示骄傲茁壮的体魄,头顶上娇艳的花盘总是逐日扭转,也不怕烈日灼伤脸蛋儿。 葫芦腰软茎嫩,可挺会攀龙附凤,缠绕向日葵,欲争高下。她们巧妙用计取得巨大成功,竟然攀到房顶,在斜坡的房瓦上结下葫芦娃娃。 南瓜蔓茎爬伸,巨叶总想把别人覆盖,夏令时,黄花开了一茬接一茬,辛苦蜜蜂不停地为她传粉接代。这家“人”子孙满堂,一群群地盘踞我的菜地。 小葱出土时密密麻麻,我不停地“间拔”,他们蜂拥地长,变粗、变高,青是青白是白,真把他们拌到豆腐里,还真是一清(青)二白呢。可别说小葱有些辛辣,他们知道做什么菜也少不了用他们的子孙烹调、提味呢。 西红柿也不含糊,叽哩咕噜长不少果,要不是用木棍给他们撑腰,还不把他们累趴下。好在还没等变红,夜里下班的连队战士就给摘下尝鲜了。这样他们可以站直一点,再生新果补充损失。 土豆是我从发了芽的土豆母子上剜下来的芽栽种的。最让我焦虑,看着他们疯长,个个枝繁叶茂,长得像矮树,就是少见花,不见果。当然我知道他们的果实埋在地下,反正我不能每天扒开土去看,那样有揠苗助长之嫌。不管怎样还要一视同仁,该咋侍侯就咋侍侯。 就等金色秋天到来,我定丰收在握,与战友们分享收获的喜悦了。 出了趟差,回来时,看见几棵长得盘最大、籽粒最饱满的向日葵只剩下光杆司令,不见籽盘的踪影。唉,又让连队战士捷足先登了。学阿Q 吧,谁吃不是吃,品尝的人反正也是战友。不过我还是吸取了教训。把几盘仅剩的向日葵全提前割颈,收归己有。剥下籽粒,炒熟。成了人我们机关看露天电影时的小食品。 西红柿是隨长隨没,不用等秋收时自己的辛苦采摘。早有乐于助人的连队战士协助收获了。自己能品尝到几个小小的柿崽儿,也算没白忙活。 南瓜属高产之最,请战友帮忙送到机关食堂(司令部有这样的号召:收获的蔬菜上缴食堂)。 上午我送去一车南瓜,中午6分钱一勺买回来下饭。嘿,滋味不错,真新鲜! 大葱拔下送给了有家属的战友,给我结下友谊,以后成了战友家的常客。 最让我不放心的土豆也要出土见世面了。开挖!小心奕奕,生怕铁锹不识深浅,把土豆铲烂。一锹接着一锹就是不见土豆的踪影。不甘心,深点挖。把地翻了两三遍,只发现一个比药丸子略小的一个土豆。同室的明白人告诉我:用我们吃的土豆发的芽是栽不土豆的。因为他们像骡子,没有繁育能力。必须用专门培育的土豆芽才能栽出土豆,他们父辈是农民 ,都是这样干的。好,辛苦一年没白干,总算长了知识。可我心中暗道:你明白早干什么去了,住一个寝室不早点告诉我。 葫芦是最让我室小冯关注的植物。看着间隔长大的光滑漂亮的葫芦他总想摘。可摘一个,生一个,只好送给别人当下饭的伴侣。有一个个头最大,长在前排房子的屋顶上, 我说什么也不让摘——我准备用来做两个瓢,送给母亲。 葫芦在房顶上,没人能够得着,就自在在长着。比其他作物多长了一个多月,外表也开始变黄, 我看着心里美滋滋的。小冯也每天盼葫芦快点成熟。他总督促我:成熟了,该摘了。我被他念叨得,立场动摇,答应了:摘吧,小冯乐得屁颠地搬来一个矮木梯,还搭不到房檐。小冯战战惊惊地爬到梯子顶端,才能用手够到葫芦,他一只手要扶梯,防止摔下,一只手去扯葫芦藤。不像想像那么容易呀:葫芦还在长,藤未干透(还继续给葫芦输送水分和营养),好不容易才被扯断。滚圆的葫芦没了羁绊,顺斜坡滾落地下,摔裂 了,我好心疼。 一看还有一半完整,两个瓢没了还有一个,认了。把葫芦锯开一看,毁了:没成。那个“瓢”水分散失后抽巴得像老奶奶似的,只好让垃圾箱收留了。真不如早点摘,还能当菜吃。 好了明年再种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