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孙守智 于 2012-6-23 09:42 编辑
遭火烧 【前面的】我的大学生活,经历了不少磨难,如暖气事件,经济困难,挨饿等。
【正文】刚上大学,我就报名参加了学院文工团,我是说相声演员。深秋学院下乡去支农,学院安排文工团成员集体行动,不和班里走。文工团中除我是一年级新生,其他都是高年级同学。 我们文工团下乡后和当地联欢演出过几次,还在新民县剧场与县剧团同台演过一次。县剧团说相声的水平极差,报幕员刚报完下个节目是相声,观众就有许多人离坐或去上厕所,或去外面吸烟。我们十分不解,等我们听了他们的相声才明白。他们把相声糟蹋得不成样子,难怪没人爱听。 我们直担心轮到我们表演相声,也同样遭到冷遇。还好,我们说相声时人们给予了肯定,走动的人少了,出去的人也陆续归了坐。总算给相声挽回些名声。不是人们不爱听相声,而是不愿听质量低的相声。 我们文工团住在一个生产队饲养牲口的大院。几个都比我大的同学谁也不愿住“炕头”,我这名新生只好听他们的安排。我就睡在炕头上。到晚上他们感到冷时,却说风凉话:我睡在炕头占了便宜。 为了暖和,他们拼命烧炕,反正院里有的是柴禾。我睡在炕头已经感到太热了,请他们别再烧了,他们说:“炕头热了,炕稍还凉呢。”还不停手地向灶坑里添柴。直到睡在最外边的同学说够劲了才住手。我让热炕烙得根本没法入睡,后来我实在被烫得受不住,想掀开被子凉凉。不成想,呼!从被子里蹿出了火苗。火越烧越大,我拼命用枕头扑,也无济于事。还是一个同学跑到外面拿了一桶水,才把火浇灭。 我一检查,被子是被衬、被里、棉花、被面;褥子是褥单、褥里、棉花、褥面;新线毡全烧了一个大洞。越往下面烧的越厉害。看到烧后的惨状,看到湿漉漉的被褥,我一个刚离开家门的新生,怎么承受得了? 老师闻讯赶来,没关心地安慰一声;代之的是批评:什么烧了老乡的炕席要赔;什么烧了那么多老乡准备制淀粉的苞米叶子,也要赔。我心里懊糟极子,真不知今后这个学怎么读下去。 几个同学倒是不错:这个说回学校送给我布票;那个说回学校送给我棉花票(那时国家正处在经济困难时期,每人每年才发几尺布票,只够买一条毛巾。棉花票要七、八个人的份才能凑够一个人买棉衣)。“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有了同学的关心,我才能挺过这个支农的全过程。 回到学校,文工团的成员各回各班,他们把承诺全忘个净光,谁也没给我送过布票。我上我姨家去,刚好我姥姥到她家串门。我见到她就哭述了自己的遭遇。老人家花布票买几尺布,从我姨家要些旧棉花,给我把被褥都修补上。 还是亲人呀,帮我渡过了自己独自在外头一回遭的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