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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朋友 (2012年5月31日) 许树人 人生知遇诚珍贵, 联络婚姻跑断肠; 两肋插刀尊遗训, 今人亦似古贤强。
元麟 这是贵州省遵义县一个张医生的名字,他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了。 他个子比我略矮一些,年龄上和我大体相当。70年代在三合的那些时候,他虽然是早成了家,却也是一个人在单位工作,所以,经常有些来往…… 他虽是学中医的,可听诊、打针也不错。不仅医术高明,医德高尚,而且是个热心人。 单说为了我的婚事,他就十分用心。 和他一同工作的巫医生,人也热情。她的爱人在西边的沙土工作,探家的时候,她说帮我物色好了一个对象,非让张医生领着我去看看。 因为沙土离三合路途比较远,起初我俩有些迟疑。后来,她还亲手帮我备好了礼品,盛情难却,我俩只好动身行了一程。 一路上爬山涉水,一切都感到有些生疏。将近黄昏,方才进了城。走得有些疲惫…… 有朋友给安排在一家人的阁楼上住下,饭后也没有见到人来——大概,人家已经看了。也没有安排再见面。只好就此作罢。 第二天早晨,我俩在街上转转,觉得也没有什么便宜的东西可买,吃点东西就往回走了。 回来的路上,又经过湍急的小溪的时候,我们洗洗一路的风尘,看看卵石漫滩,清流激荡的河景,颇觉清新。忆此,2011年11月23日,我写了一首《五绝•激进》——两岸鲜花放,清流腾迅奔;人生千里路,是处有温存。此诗,2012年2月23日,我又按律修改。 继续行进,到天黑才进了三合镇的南头的街。张医生找了一个熟悉的人家停停,招呼弄点饭吃——这一餐,只是平常的菜饭,却觉得格外的香甜……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皇帝逃难时,吃了一顿农家菜团却胜过美味的故事…… 还有一年的春节,元麟托人在他的家乡鸭溪帮我找了一个朋友,说带我一起去看看。 那时候,我俩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三合顺公路到马家湾,又向西沿去茅台的公路到鸭溪。在他的一个朋友家吃过饭、见了面之后,觉得女孩比我高些,估计难成…… 下午,他又领我到他爱人的家里停停…… 那时候,他的岳母还健在,正忙着在山坡上打猪草。爱人肖坤银,当时已生有两个女儿。她家的房子在西边的山坡上,门前的河岸边有成排的竹林,青翠葱茏;从山上留下的泉水恰巧从屋前潺潺流过……依山傍水,绿竹绕舍,觉得环境很是优雅…… 他们住的是木板房,天不算冷,但家里有个屋子的地上已烧着了地煤炉,很是暖和…… 第二天起来,见村子里死了人,当地有“人死饭阵开”的习惯,所以全村人都去帮忙。我也跟着他们到人家里去做事。记得中午的饭是大米参玉米糁蒸的,木桶做的饭缸很大……殡人的时候,人流攒动,鼓乐齐鸣,棺材上卧着个公鸡,不时地有鞭炮炸响…… 门前的大河由北向南再东折,北边的山头远远可见,人说这地方的风水很好,我觉得也很有道理…… 张医生的家还在北边,第三天,我又跟着他向北翻了一座山,顺着山沟望去,又是一个鸡犬之声相闻的村庄…… 过年时节,夜里11点后他们还有夜宵,这在北方是没有的…… 闲暇的时候,他还领我到一个能掐会算的朋友家里玩,还请那人给我预测预测婚姻的方向,记得他说的是西方与北方……现在想来,也颇有道理! …… …… 在三合的日子里,他有时也邀我和他一起到朋友家去玩,山里人热情,人家要么推豆腐,要么打年糕,要么煮腊肉,让人觉得好像招待贵宾一样…… 记得一次我们老师到新站去打球,学生的家长看到了,就备下了酒席。路过他们的门口时,就拦住不让走…… 在乡下工作,亲身感受到了他们的情谊…… 1978年5月1日,应邀我为他写了一首《七律•出诊归来》—— “五一”佳节,张医生索诗,遂赋。 跋山涉水夜治常,堪喜漫山野卉香;劳动歌声迎旭日,结亲锣鼓绕山梁; 万民作主红旗舞,革命艰辛白刃光;敢向恶魔投匕首,丹心一片献华阳。 此诗,2012年2月1日,我曾按律修改。 借着余兴,青年节的时候,我又写了一首《七律•欢庆“五四”》—— 松苍竹翠菜花黄,水秀山清百鸟翔。锣鼓欢歌庆五四,光荣传统大宏扬。 激昂慷慨宣真理,抖擞英姿对霸强。壮志凌云常勐进,高歌胜利诣前方。 此诗作,2012年2月2日,我也按律作些修改。 它,是我在贵州时候写的最后一首诗了。抚今追昔,倍感亲切…… 暑假里,我才切切实实地拿到了调令…… 七月份,记得到三合搬家的时候,是从我大妹夫906的工厂里租了一辆大卡车。因为三合出煤,就顺便到山里的矿上拉了一些煤垫在底下。由此可知当时人们生活的艰辛…… 碎煤顶上,还趁便给张医生拉了很多煤块,先到医院后卸下,再到学校去装家具,算是对朋友在贵州的告别…… 时间匆匆地就过去了20多年…… 2005年的暑假期间,我回南宫山探亲时,曾特意到南白找过他。苍天不负有心人,费了不少周折,我终于又见到了他。那时他已经在医院挂牌“专家”了。 老朋友相见,他们竟然会骤然想起,一点也不显得陌生。足见彼此印象深刻! 本想当天返回,耐不住再三挽留,我就在南白玩了几天。宾客相待,晚饭后还去西边爬爬山,后来还在广场合了影…… 有一天,老同事姜延湖还带着后来续的老婆在张医生家见见面…… 自重逢别后,忽焉又是七年…… 回首往事,恍如昨日。 解决分居问题是国家的政策,但为了调动,我前前后后还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真要写成小说,也有说不完的辛酸! 经过多少的周折,一直到打倒了“四人帮”之后,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我才在1978年7月,终于调回到了河南的家乡。 回忆真要走的时候,临行,确实也依依不舍——贵州这里,毕竟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啊! 我刚离开学校不久,我的学生卲才君等几个男同学,还专程坐火车到南宫山我的家里来看我,而且还带了些上好的江米和豆子。山里孩子的深情厚谊啊,让我迄今不能忘怀啊…… 说起学生的情谊,我还记得,在校时,考上华南工学院的王本刚,帮我购买了修理收音机的科技书籍;以后回遵义探亲时,在火车站,周冰红大老远看见我就喊“许老师”;多年后,在南宫山遇到成了家的叶前珍同学时,她还执意要我到她家里去做客…… 人间自有真情在,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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