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天渐暖,柳丝抽出了嫩芽,草也绿了。
我同时从麟那里得到两个信息:梅,眉飞色舞,欣喜若狂;芳,苦不堪言,以泪洗面。摆在我面前的,又是一盘难下的棋。
如今的麟倒好,一脚踏一船,二女争夫,麟走桃花运啦!
对梅来说,正待谈婚论嫁,喜获鸿雁传书,展纸一观,正是心中暗仪的“白马王子”,手举鲜花,跪于裙下。回顾那多少相思的日子,激情澎湃,夜不能寐。哪里会想到曾经的相思不是梦,岂不乐乎!
对芳来说,就是晴天霹雳了,无异于无风起浪,百思难解,就象从太空飞来一块陨石砸到了头上。昨日作欢全是梦,今时只有泪湿襟。呜呼!
芳向麟哭诉:“我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当初,她把我们介绍到一起,现在,她又要把我们拆开,打的是什么算盘呀?我更想不到的是,她也太不择手段了,竟如此忍心,颠倒黑白,撒这么大的谎埋汰我,和男人睡觉的是她,我从来就没有男朋友,我和谁睡呀?编谎都不合乎逻辑。”
芳继续说:“她在和我哥交友之前就曾处过朋友,时间很长并且同居,不知什么原因散了,我哥知道这些。因为我爸有历史问题,我哥和我的婚姻问题都是难题,加上我哥年纪也不小了,他哪里有资格还在乎这个,只能闭着眼睛装没事。”
芳解不开这个题,实在弄不清其背后隐藏着什么,只觉得卑鄙,恶劣,狠毒!此后,我们和芬家,芳家都断了来往,芬也不到我们宿舍聊天了,我无从考查其真相。况且,既使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打破砂锅问到底,已毫无意义。我再没有去芬家,也没有去芳家,形同路人,擦肩而过。
既然芳冤屈,我极力挺芳弃梅。
为了“弃梅”,我让麟撒谎:就说要被调往三线,不会在沈阳久待,要去大西北,甘肃。就是这个谎,让梅彷徨,流了不少眼泪。
梅把麟抓得很紧,几乎每晚都要约他会面,只要麟和她说交友不成的事,她就来个泪如雨下,嚎淘大哭,搂着脖子不放。麟对我说:“我是下决心了,觉得我要离开芳,芳真的太委屈,可这梅我也实在招架不了,她一哭,我就六神无主了,彻底崩溃了,还得哄她。她让我抱紧她,而且让我必须说:一定要娶她。”
“你说了吗?”我问。
麟“唉”了一声说道:“说了呀!不说,她就哭个没完,夜深人静的让我不知所措,她不回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