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与怀念 溧阳市老年大学陈廷芳 母亲不会唱歌,但却十分喜欢听歌,像早期的那些刘德华的“忘情水”、周华健的“亲亲我的宝贝”、付笛生的“众人划桨开大船”等歌曲,她都喜欢听。上午她到前马街上去买菜,就把那个红灯牌收音机放在菜篮里,一边走,一边听,很是潇洒。和母亲一样,我也是不会唱歌,喜欢听歌,而且特别喜欢听赞颂母亲的歌。 听毛阿敏的“烛光里的妈妈”,我就自然想起妈妈在我小时候,在灯下为我们兄弟几个缝补衣服的情景。劳累了一天的妈妈飞针走线,一件棉袄,穿旧了,就把面子翻过来,重新缝好再穿,乍看上去,就像新的一样,同样给孩子们带来惊喜。在那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寒冬时节,妈妈节衣缩食,宁愿自己不穿,也要想方设法让我这个大儿子穿上新棉袄,宁愿自己不吃,也要让我们几个兄弟吃饱、吃好一点。母亲晚年,妻子总提醒我要为妈妈买过冬的衣服。母亲穿上了新衣服,可高兴了,还经常逢人就夸我们的种种好处呢。 听王宏伟的“儿行千里”。“儿行千里母担忧,千里的路啊,我还一步没走,忧伤的泪水在妈妈眼里流。”记得文革后恢复高考,我考上大学。开学报到前,母亲找出几块旧木板,和父亲两个人忙活一天,帮我制作了一个小木板箱,用来装行李。临走前,母亲把我的行李理了一遍又一遍,一再叮嘱我,出门在外,一定要当心自己的身体。母亲知道我的脚容易出脚汗,特意帮我缝制了几双鞋垫,好让我换着用。这只小木箱,其貌不扬,但我爱护有加,一直用到退休,还舍不得丢呢。我到了学校整理行李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还悄悄地在箱子里放了一包山芋干呢。母亲对儿子的爱,真的是无微不至啊。 听蔡国庆的“我心中的故事”,“妈妈,让我说给你听吧,这是我心中的故事,我多想抚平你脸上的邹纹,我多想插**心中的泪痕。”母亲一生辛劳,和父亲一道,含辛茹苦把我们兄弟六人拉扯大,等我们都成家了,母亲却老了。她那饱经沧桑的脸上,记录着苦难岁月留下的印记。她的心灵忧伤,只有我们做儿子的能够体会。每年秋季生产队里分口粮时,我们家是超支户,要晚几天再说,母亲挑着空箩筐往家走时,跟在后面的我感觉到了母亲脚步的沉重。我退休以后,又应聘在市老年大学工作,每逢双休日,我都会去前马东庙去看望母亲。回到妈妈的身边,我就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看母亲吃着我带去的水果,一起述说着我小时候的往事,母子俩的脸上都洋溢着甜甜的笑容。可是这种情景没有维持太多的时间,没等我们好好地孝顺她老人家,93岁的她就离我们而去,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遗憾。 阎维文的“母亲”唱出了我的心声,是啊,“无论你多富有,无论你官多大,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了咱的妈。”母亲走了一年多了,现在每当我听到关于母亲的歌,便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的音容笑貌。在宛转悠扬的歌声里,母亲的形象像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浮现,我仿佛又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感受母爱的温暖,我又充满了无限的感激。 2019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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