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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二 短文《戒指》发在网上、群里引来不少议论。关于戒指的事情，其实有很多话题。 我再街头巷尾闲逛，看到有很多卖古玩的。古玩二字，懂经的人都知道，绝大部分都是新玩。说得刻薄一点，有很多地下工厂，专门制造这些玩意。造好之后，埋入地下，土里加一些腐蚀性化学物质。几个月之后，铜质的长满绿锈；碳酸钙的，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疤痕窟窿。然后就拿出来到市场上出售，说是出土文物。 哪有那么多出土文物？就是有，也难得流落到地摊上。故此而言，就是假文物，拿来玩玩可以，但不可以当真。 有一次我在地摊街遇到一个以前的熟人，他姓新。也是退休了，没事干，就弄了一些破玩意在那卖。其中就有几盒子戒指，有金属的，也有玉石的。 我就选几个看看，做工不算粗糙，“金子”的，“银子”的，也都花里胡哨的。几种玉石的戒指，也是都闪着光亮。 他看我很感兴趣，就笑着说，西先生若喜欢就拿几个去戴戴。我说喜欢到喜欢，就是太贵了。上面还像模像样的挂着牌子，说是几百几千的，我就被吓到了。他笑着说，哪能呢！西先生若要……来来来，附耳过来。我知道他会捣鬼，就笑着说，你可不能杀熟啊！ 他给我选了几个中间窟窿比较大的，金的银的玉石的都有。说你戴戴看，哪个合适你要哪个。 我看中了一个所谓的祖母绿，笑着问他，你看怎么样？他说那不是祖母绿，是猫儿眼。要价一百二，你看着给。 我说你就捣鬼吧！你耍人家可不能耍我。你给我讲一句实话，你想叫我给多少钱？他狡黠地向两边看看，说，我说实话，你别骂我。他搂着我的肩膀低声对我说，这个数。他伸出三个指头，我说三十块？他低低地说，三十块买十个。 说罢我俩都笑了起来。 他说你给十块钱，拿两个回去戴戴。合适就别来了，不合适你再给我送回来，我原价退给你十块钱。 回到家里我就对老妻炫耀说，买了两个玉石戒指。价钱可贵了。老妻笑笑说，玉石戒指到蛮好玩的，但是价钱绝对不会那么贵的。超过十块钱你是不会要的。老妻虽老，但还是鬼精鬼精的，他知道我不会在这些东西上花钱的，都一辈子了，谁不知道谁的！ 大家又说笑着讨论了一会戴在那个指头上是什么意思之类。 我给她说，你千万别信那一套鬼话！现代人戴戒指的象征意义，全是鸦片战争之后跟洋鬼子学的。人家说个长，你就说不方；人家说戴在无名指上像新娘，你就说我就要戴在无名指头上。传统美德，洋鬼子说太土了，你就说果然洋人的东西好。什么都要和洋人接轨。这个戒指我们在先秦两汉时代，几千年前就有了。 那是有实用价值的。到如今几乎没人知道了，却去讲究戴在食指上什么意思！戴在中指上什么意思，戴在无名指上什么意思，戴在大指小指上又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上当受骗吗？这明明是被人家耍了，还洋洋得意的到处卖羊麦洋，真的是滑稽死了。 老妻听了我一番演讲，笑着说，老钱家的前天还问我，你们当初结婚时，老西给你买戒指了吗？我说，他挣那两个钱能把老婆孩子养活下来，就阿弥陀佛了，哪里还会买戒指！ 是啊，我们这一代人挣的钱能有衣穿有饭吃就不错了。没人去买那些没用的东西，也不会去想那些。不想，更不会觉得难受，本性使然。 一代环境造就一代人。我们这一代人，基本上都是这样。想的就是按时上班，做好自己的工作。拿国家给的工钱，要对得起这份工作。按小的讲，赡养老人，养好孩子，吃饭穿衣。其他的花头经，没有，也从来不去想。 两个戒指，戴了几天，实在不舒服。本来指头闲下来的时候，是并在一起的。现在戒指戴在一个指头上，中间有了距离，就觉得难受。只好把它摘下来，也没给那个地摊商人送回去，而是用一张餐巾纸包包放到我的抽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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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1-23 21: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