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NHK等外媒报道,当地时间10月31日凌晨,位于日本冲绳县那霸市的世界文化遗产首里城(Shurijo)发生大火,正殿被熊熊大火吞噬,闻名全球的文化遗产恐毁之一炬。据报道,除正殿以外,北殿、南殿也全都燃烧
“首里城祭”中有一个重要仪式,便是重现清朝册封使册封琉球王的场景。届时,琉球王的扮演者会率领“百官们”,向说着北京腔、一般也由在日中国人扮演的“册封使”行三跪九叩之礼。每到这个时候,便会有一部分日本的右翼分子聚集在首里城外,拿着扩音器高喊“丑陋的琉球王”、“非国民”等口号。
从历史上来看,首里城已是经过了多次烧毁和重建,本次烧毁已是第5次了。
第1次发生在1453年,由于“志鲁和布里之乱”的政变动乱被毁,数年之后被重建。
第2次发生在1660年,失火被烧毁,重建耗费了12年时间。
第3次发生在1709年,同样是因为失火被完全烧毁,于3年后重建。
之后,在1879年琉球国被日本吞并,成为“冲绳县”后,经冲绳当地有识之士们的多方斡旋,即便琉球王府已不复存在,首里城仍得以保留,甚至在1925年正殿被指定为日本的国宝,1930年还做了大规模的维修。
然而,1945年,二战期间日军在首里城地底壕沟开设司令部,成为美军登陆战的首要目标,在“密西西比”号战舰炮击轰炸下,首里城第4次被毁。
战后,首里城遗址曾作为琉球大学的校址。为重建首里城,1977年起琉球大学花费7年时间迁移到现在的西原市,重建工作从1977年一直持续到了1992年才告一段落,耗费了15年时间。
冲绳本名叫琉球,明清时代它一直是中国的属国。冲绳是日本抢夺后的称呼,而琉球是中国明朝时期中国人为该群岛取的名字。
一、中国的册封造就了琉球国的繁盛
明清时期,中国与琉球的关系最突出地表现在册封琉球上,中国对琉球的册封共23 次,记述的完整,是同时期与中国所交往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无以比拟的。
册封不仅巩固了琉球国对中国的臣服关系,而且在稳定亚太地区的政治秩序上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当时一些恃强凌弱的国家知道,与中国有着宗藩关系的小国“乃声教所被,输贡之地,庶不敢欺凌”。这充分说明,中国册封琉球极大地提升了琉球国在亚太地区的政治地位。
据史籍记载,琉球国受到中国的册封当从明代开始的。洪武二十八年( 1395年) ,中山王察度去世后,世子武宁遣使将中山王去世的消息告诉中国。永乐二年(1404 年) ,明成祖派遣行人时中为正使,赴琉球吊祭察度,“赙以布帛,遂诏武宁袭”,册封为中山王。其后,琉球国一直得到明清两朝政府的隆重册封。
册封使团赠送给琉球国王及官员的礼品及携带的贸易品,除药材外,还有文化用品、古玩工艺品、食品、药材、丝织品、经籍、字画、日常生活用品等,这些都是传播中国文化的媒介物。琉球人在使用中国这些物品时,潜移默化地接受了中国文化,使琉球人习尚中国文化之
风日盛一日。
在上面所列举的册封琉球的使臣身份,他们都是有知识有品位的中国政府官员,他们在琉球传播了中国先进的文化,对琉球社会的进步产生了影响。
中国册封琉球,在琉球传播了中国传统的医学,促进了琉球国医药卫生的进步。如康熙年间,张学礼使琉球时,跟随来访的从客吴燕时,是一位精通医术的医生,“切脉知生死”。
吴燕时的到来,使琉球国中“求治者无不立愈,亦有数人受其传”。吴燕时在琉球传播中国的医学,应该说对琉球国医药卫生的发展起到很大的影响。
在琉球音乐发展方面,中国的册封同样也带去了深刻的影响。历次册封使团的琴师通过在琉球传授操琴之法,传播中国的音乐。
康熙年间张学礼使琉球时,就有琉球国的世子、王婿及法司官之子跟随琴师陈翼学琴。在琴师陈翼的悉心指导下,仅仅两个月后,琉球人就能单独演奏“落雁”、“秋鸿”、“高山”、“流水”等九首曲子。中国的音乐得以在琉球传播,以致今日冲绳地区保留的许多民间音乐,其旋律来源都可追溯到古代的福建民间音乐。
据联合国人口统计资料表明,日本人的平均寿命在世界上排名数一数二,女子平均寿命最长为86 岁,男子平均寿命位居第二,为79 岁。日本人又惊奇的发现,日本人平均寿命男女最长的当属冲绳地区,经专家研究,他们一致认为,冲绳人寿命最长的秘诀是饮食的作用,而冲绳人的饮食受福建影响。这也从中国册封琉球的过程中看到中国的烹饪技艺也因此传播到琉球。
在琉球,中国使团的厨师直接参与宴席菜肴的制作,为琉球同行及宫中嫔妃表演了高超的技艺,使琉球人一次次领略了中国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
据专家考证,今天日本冲绳地区的琉球料理,就是明清时期的闽菜,这些菜肴依然流行在福建人的家常便菜之中。由此可见,中国册封琉球对琉球的文化具有深远的影响。中国册封琉球使团还将近代先进的测量技术引进琉球,康熙年间徐葆光使琉球时,曾带去测量技术人员,与琉球人一道测量了琉球国全图,使世人得以精确地知道琉球的地理位置,已达到“舆图幅员,了如指掌”的程度。
中国册封琉球的过程中,使者们对造船、航海所做的贡献是多方面的。通过实践,使者们记述了当时运输造船材料、选择船匠、改进造船工艺、选择配备船员,以及针路、更数、航海注意事项等方面的经验,这些宝贵的经验无疑对琉球国的造船航海有着极大的帮助。
中国册封琉球,还可从另外几个方面来探讨它对琉球社会的影响。譬如中国皇帝赐御书匾额给琉球国,中国皇帝的御书匾额悬挂在琉球王宫正殿之上,让琉球国王与君臣受到极大的鼓舞,感到在中华帝国统制下的荣耀。
康熙皇帝曾赐“中山世土”。中山指琉球未统一时,一分为三,有中山国、山南和山北,后来在中山王尚巴志统治时期,三国归一,中山泛指琉球国。康熙题词意指琉球国疆土永固,永远与中国有着友好的关系。书匾额所呈现的中国关爱琉球国,中国是琉球国的坚强后盾这样一种精神,向琉球国传递了中琉永远友好的信息。
二、进贡制度促进了琉球社会的繁荣
古代社会宗藩制度最重要的体现就是朝贡贸易。因为跟中国有着密切的宗藩关系,琉球对中国的进贡就成为琉球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一环。宗藩体制赋予琉球的进贡制度,使得琉球在对华交流的过程中获得许多的利益,不仅仅是贸易的收获,在思想观念,生活习俗,生产技能等方面都有收获。
琉球进贡使团人员在中国参加各种礼仪活动,朝拜孔庙,观看烟火晚会,这让琉球人吸收了中国尊孔崇儒的思想和喜庆节日燃放烟火的习俗。从琉球进贡使团返回琉球携带的货物,可以看到在宗藩制度下通过朝贡贸易中国文化对琉球社会的影响。
三、中国的优惠政策有益于琉球社会的发展
明清时期,中国对琉球国实行了种种优惠政策,诸如移民政策、抚恤政策、留学政策等。尤其是两国交往在海上交通方面比较频繁,抚恤飘风的琉球难民,修建专门为琉球人在华居住的馆驿,关心琉球人的交通工具坚固与否,都体现了中国政府对琉球国的爱护,极大地推动了琉球社会的稳步发展。
中国对琉球国的优惠政策还体现在琉球使团人员和留学人员在中国的特殊待遇,这些优渥的待遇保证了琉球国与中国的朝贡关系和琉球国向中国派遣留学生工作的顺利进行。这两项工作的顺利进行使得琉球社会发展稳步向前。
(保留所有权利,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制度开门”。资料来源:杨邦勇:论宗藩体制下中国对琉球社会的影响,东南学术2012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