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遨翔天地间 于 2014-12-7 17:10 编辑
忆当年分配工作-----第一次真正面对组织 1970年初,中央有文件通知,对我们这批在军垦农场劳动锻炼的大学毕业生开始分配工作。 军垦农场将我们分配到省内各个地区,我被分配到XX地区。 当时,我们已听到传闻:上级已有规定,这些大学毕业生全部分配到县以下基层单位工作,不能留在城市。以后我们才知道,我们这批人几乎没有一个留在城市,全被分配到地区辖下的各个县区。 地区区分配办设在一个镇的一所师范学校内。军垦农场派一部嗄斯汽车把我们一批人送到地区分配办,军队干部将我们的挡案移交给地区分配办后就离开了。我们男男女女被分别安置在教室里休息,教室里靠墙一边铺了一长条稻草,算是地铺。我们发现这儿还有从其它军垦农场分来的许多大学毕业生,我们都集中在这儿等待地区分配办分配到地区辖下的各县。 分配前,大家被召集到一个大礼堂内,听地区分配办的一位干部做分配前的动员报告。大家有前有后,有的靠门,有的在门外,站着听他做报告....。至今我们都记得他讲的二句话: “……你们要求专业对口,对什么口?你们要对为人民服务的口!....” “你们有的学空动,同学们!你们要联系实际嘛……”。 我们站在那儿,完全听不进他的高谈阔论;但是在那颠倒事非的年代,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大家都清楚,他是代表组织来来分配我们工作的。他代表组织,他就是组织。在组织面前,我们那能辩解?又跟谁去理论?搞不好被戴上个不服从组织分配的帽子,再写进个人档案里,那一辇子就全完了。听天由命吧! 很快分配方案就公布了。我和其它十几个来自不同军垦农场的大学毕业生被分配到XX县。 XX县教育科的一位付科长就在这所师范学校内负责再分配。他在一间约15平米的小屋内办公,小房内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第二个干部。他操当地语音,我们需要仔细听辨,才能大致听明白他的讲话。我们一些非师范院校的毕业生,特别怕去当教师。我们围着他,总想找到一切可能的机会,解释自己的专业特殊,希望不要去当老师。不管我们说什么,他好像都没有听进去。这位付科长说:你们有学无线电的,我们只有有线电;你们有学航空的,我们没有飞机;你们有学外贸的,我们只有内贸……。 他翻开花名册,点一个名分配一个。xxx到县农机厂、xxx到区农机厂、xxx到县广播站、xxx到区中学、xxx到百货商店、xxx到区中学;xxx到纺织厂、xxx到印刷厂、xxx到师范学校、xxx区农机厂、xxx二级批发站……。很快,他就将我们十几人分配完了。 我们当中有一对恋人,他们希望照顾分配到一起。这位付科长说:“ 我几个月都不回家!你们是干革命重要?还是照顾朋友关系重要?” 这对恋人无言以对。 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好怏怏地走出他的办公室;不知谁突然冒出一句话:“这真是乔老爷乱点鸳鸯谱!”“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管是不是乱点鸳鸯谱,还是其它什么,反正我们都被分配了,一切已成定局。大家只有互道珍重,各自奔往新的工作岗位报到。 这就是我第一次真正面对组织,知道组织 。
注:空气动力学是航空工业和喷气推进技术的发展而成长起来的一个学科,大学生简称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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