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煤 我一生爱干活,对劳动有深刻的认识。无论在住集体宿舍时,还是有了家以后,我侍侯完这个侍侯那个;在单位干部参加劳动,我总要比别人多参加几次。 大概这是我从小养成的品德吧。据说我小时候就有“眼力架”,看到同院的叔叔、大伯蹲在地上聊天,立即去搬个凳子塞在人家屁股底下。大人说我没出息:长大是当“博役”(当差侍侯人的,英语boy的译音)的料。 张家口地区烧的全是大同煤,尽是乌黑铮亮的大块煤,很好烧。大块的煤有十几斤重。我4 岁时,有一天我家买了一车煤,卸在院子里,需要往屋里搬。把妈妈住的床板一掀,床下就是储煤的好场所。大人动手搬煤我也不愿闲着,跟他们一块搬。我搬煤的举动受到大人夸奖,我干的更起劲了。头上流着汗,拼着全力搬自己能搬得动的最大块的。体力越来越不支了,我还在坚持。最后我搬了一块大煤,实在没力气了。到屋里放在床架边上缓缓手,一不小心落在我的左脚上。我疼得坐在地上。妈妈给我脱下鞋一看,中趾的脚趾盖被砸下来了。妈妈给我的伤口上撒上牙粉,用破布包上(这就是当时最普及的包扎方法)。我没法穿鞋,只好把鞋倒过来,用大脚趾顶着鞋后帮趿拉着走。我对自己的坚强的确自豪过一阵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