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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老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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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0 21: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公孙九娘 于 2012-6-1 22:22 编辑 <br /><br />
寻找老潮河1
在密林深处的一条测线上,两个五十上下年纪的林场干部,正在艰难的行走,一米宽的测线因为砍伐时间己经过去两年多,两边被砍掉的树条枝桠又长出来拦住测线,脚下尽是些拌腿碍脚的矮树槎.行起起来特别困难。
两个人身穿三紧兰色工作服,腿上打着裹腿,脚蹬高帮草绿色解放鞋,头上戴着解放帽;斜挎着行军水壶和挎包,水壶边上扎着一条白色毛巾,还搭着他们刚刚脱下来的毛衣。
前面这位姓张,手里挥舞着一把小巧的开山斧,这把斧子只有巴掌那么大,小斧子的刃开的有半寸宽,挥动中闪现着道道寒光,小胳臂粗的枝桠迎刃而断,锋利无比。它的形状很像水泊梁山黑旋风李逵那把大板斧,按上一根一米多长的腊木杆儿。平时在山里走路用手握住斧顶权当拐杖,遇到野兽还可以当武器抵挡一阵子;现在正在发挥它的主要功能,就是砍小树和枝桠灌丛。后边大个子姓马,手握一把森林调查队员常用的二尺多长大砍刀,不时地挥动着,砍掉拦路的横枝竖棍,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老张抡起开山斧向眼面前的一簇树丛砍去。正在斧子落下之时,嗷地一声嚎叫,一只大黑熊从树丛间呼地一声站立起来,抡起熊掌向老张头顶打来。老张一低头闪过熊掌,一步跨到狗熊身后。这畜生一掌没打着人,正要转身寻找,一眼看见面前惊得呆若木鸡的大个子,又抡掌向他打去。躲过一劫的老张缓过神来,眼见老马危险,抡起板斧砍向熊背,狗熊正在举掌之际,板斧落在左肩上,立刻砍出一条大口子,鲜血直流。受伤的狗熊更加恼怒,嚎叫着转身扑向偷袭他的仇敌。
马大个也清醒过来抡起锋利的砍刀向熊的后腿猛砍,一刀下去又是一条伤口。
狗熊一愣,正不知如何应付前后夹击,一瞬间斧子砍刀同时向他身上砍来!老熊一看大势不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吧!撒丫子往山下跑,撞得小树灌丛唏哩呼隆,歧吃喀嚓一阵乱响,钻进林中看不见了。
他俩一看危险解除,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呼哧带喘,大汗淋漓。
他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展开一场人熊大战?
原来都是新林区的林场干部,林业部大兴安岭林管局决定由新林区组织人员开发北坡阿木尔林业局,几天前被调来开发新区。
前面那个使开山斧的老张,一付身强体健的中等身材,一张国字脸,佩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深刻印象。大个子老马,长的高高瘦瘦,整天价乐乐呵呵无忧无虑,天生一个乐天派,人称马大个。
老张被任命老潮河林场主任,马大个是这个林场的生产组长.他们俩人今天的任务就是寻找老潮河林场的具体方位.
原来,他们被调到阿木尔时,当时的阿木尔还只是林业部内蒙林业设计院画出的一张图纸。
他们到加格达奇阿木尔林业局筹建办报到时,刚到任不久的刘景坤局长拿着一根小木棍儿在地图上一点说:你们看,这是阿木尔河,我们的林业局就建在这条河的流域内。这条河有四条支流,我们要在每条支流旁边修建一条运材干线。这条是一零干线,归长缨林场;二零干线,归阿木尔林场;也是林业局所在地。三零干线是图强林场;四零干线,就是你们的老潮河林场。沿着四零干线是一条老潮河,林场具体在哪,只有按图索骥,自己去找。
一个有利条件是,一九五八年大跃进年代,黑河林业局曾经在那儿建过一个老乔克经营所。近几年林业部为了护林防火的需要建成了一条从满归到漠河的防火公路,路过我们阿木尔林业局的路段,正好和我们的四零干线重合。也是沿着老潮河走下去。那个经营所就在这条公路下边。
内蒙设计院还没完全撤走,他们的驻地在这个经营所,找到他们,就能找到你们的老潮河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阿木尔还不通火车,铁道兵正在塔河的樟岭向古莲方向修建铁路。我们需要一边建设一边修路,等我们林场建的差不多,火车也就开进来了,我们的木材也就可以大批量地运出山沟,投入国家建设。”
局长讲起他的规划,滔滔不绝,乐不可支,可急坏了向来沉着冷静的张主任,他急忙插话说:局长,你就说叫我们咋个走法,啥时候动身吧。
旁边的孙奎书记赶紧接过话题:原打算等各林场的领导都到齐了一起出发,现在看时间不等人,来一个交待一个,你们明天就走,先到满归,求他们用车把你们送到老乔克经营所,找到内蒙设计院的人就好说了。
你们去的任务就是找到老潮河林场的位置,先把地点定下来,选好建点的地方,为十月份大批上人打前站。现在是九月中旬,时间紧迫,越快越好。
    就这样他们昨天下午到达老乔克经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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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0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下车一看,这个地方真不错,有两栋大木刻楞房子,还有木板仓库,木板造的侧所;更可喜的是,还有一口老水井.张主任对老马说:
这地方很好,等第一批人上来可以先在这地方扎。”
设计院的人就剩下的五个留守人员,一听他们是老潮河林场的格外热情。一位工程师拿出地形图和林相图给他们介绍情况:
“这是鲜花山,这是阿木尔河,隔河对面就是木石神山.你们的林场设在木石神山南面的缓坡上,林场的施业区大部分都在老潮河流域,所以四零干线要在这条满漠防火公路的基础上扩建.
四零干线从这儿再往南不远,拐过一个小山嘴儿就离开公路,顺着鲜花山的南坡直奔阿木尔河,从木石神山脚下过河。为了躲开坡下的永冻层地带不得不又往东走一段,再向南过一条小溪进入老潮河林场。
我们在这块较高的地方留下了记号,上面标明老潮河林场。”
张主任问:“那我们从哪儿可以去老潮河呢?”
“有两条路.一条近点,一条远些。”
张主任焦急地说:“你先说近的。”
“近的当然是沿着四零干线的测线走了.不过测线已经砍出两年多了,怕是不太好走。”
马大个接着问:“那远的咋走法?”
“远的吗,可要多走十来公里呀?”
“你说说看,咱们都是老木把式了,还怕多走几里路。”
“工程师接着说的,你们先沿着这条公路一直往南走,过了老潮河再往南,那边有铁道兵的营地,过了营地有条大河,那是额木尔河,是阿木尔河的下游,过了大河逆着阿木尔河往上,就能找到你们的老潮河林场。
幸运的话,你们有机会在上面拦着部队的汽车,可以直接拉你们到铁道兵营地。那可就少走四五公里啊。”
昨天晚上他俩合计了半天,决定先走测线试试。张主任说,不光是为了找林场,还要看看这条线路设计合不合理。
现在,他们是惊魂稍定,汗流夹背,挥汗如雨。
张主任拽下毛巾边擦汗边说:“歇一会儿,看看几点了。”
马大个撸起手腕看看表回答:“差五分十二点了。”
“我们进来两个半点了。”
“那咱们应该走出来有五公里了吧.?”
张主任拿出地图用手在上面量了量,对老马说:“再有两公里就应该到阿木尔河边了。咱们多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往前走。”
老马解开军用小挎包.拿出两个白面大馒头,两根罗卜咸菜,俩人就着水壶里的清水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吃饱喝足,两个人又挥刀向前,直到下午一点才到达阿木尔河边。
他们站在河边的看对面,只见山坡上突起的小山嘴上,有棵松树被刮掉一块树皮,上面涂上了红油漆。在它的后面稳约可见是一条测线。
张主任指着前面说:“看来设计院是想在这儿架桥啊。这边是山坡,那边是山嘴,架桥能省好多土方啊。”
老马看着下面宽阔的河水发了愁:“你说咱们怎么过河呀?”
张主任打量着河水,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中,听见扑通一声,溅起少许水花.嘴里说:“这水还挺深啊。”
两人又下到河边,老张用手试了试说:“水温还可以。不过这里河面太宽,怕趟不过去。咱们再往下走走看。”
他俩往下游走了五十米左右,看着河流出现一个浅滩,水势喘急,尽管比刚才那段宽了一些,看上去河水较浅,决定从这儿淌水过河。
老马顺手砍了根小树条子,削去枝桠当做拐棍儿,他们脱下鞋袜和裤子揣在怀里,试探着趟着河水向对面走。
张主任走在前面,刚一下水,河水没过脚踝,五六步以后,没过膝盖,再往前走,水及大腿。主任叫老马先停一停,他试探着又往前走。
老马哪敢大意,急忙把他的拐棍递过去他抓住,紧跟在他的后面。突然,老张一脚踩空,水一下子没到脖子,还实实在在地灌了一口河水!
老马赶紧使劲拉拐棍儿,把主任拉回到岸上。衣服裤子全都湿透,赶紧脱下拧干,晾在岸边的树丛上。
老张摇摇头说:“俗话说‘远来的怕水,近处的怕鬼’,我们新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水性,不能再淌水过河了。‘宁绕十里远.不涉一步险’,回去,明天绕道而行。
2012.3.29.16.20于上海
 楼主| 发表于 2012-4-20 2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缺心少肺 发表于 2012-4-20 21:20
下车一看,这个地方真不错,有两栋大木刻楞房子,还有木板仓库,木板造的侧所;更可喜的是,还有一口老水井.张主 ...

起了怪了,发帖时在待发区都是正常的,一点发帖就没有起始抬头空格了。
以前的文章也是如此,请各位学长指教。
柳下东门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4-20 2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楼主| 发表于 2012-4-21 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柳下东门 发表于 2012-4-20 21:54
详尽的记忆,委婉的文笔……

谢谢老兄光临
 楼主| 发表于 2012-4-21 14:48 | 显示全部楼层
寻找老潮河之二
第二天一大早,张主任和马大个在上面的公路上拦下一辆铁道兵的军车到了部队驻地,下车一看,好大一座军营啊!
只见从古莲河到南山脚下全都是帐蓬,一个个由帐蓬组成的四合院秩序井然地排列在路两边,组成一座地地道道的帐篷城。每个四合院里都有许多忙绿的战士,有的在集合整队,有的则扛着铁锹洋镐等工具列队唱着军歌走出大院,奔赴施工工地。
马大个无限感慨的说:“张主任,你说这儿像不像一九六五年的加格达奇?”
“是啊,那时候我们是为开发大兴安岭聚集在那里。有修铁路的铁道兵,也有咱们开发新区的林业职工,住的都是帐篷。现在这儿可不同,你看有老百姓吗?”
“有啊。”老马挑皮的说。
“在哪儿呢?”
“就咱俩呗。”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张主任晃然大悟,也跟着笑起来。
张主任说:“按设计院的说法,这里要建一个什么吉车站。”
“西林吉车站。”老马补充说。
那我们就得先找这个车站的位置,然后沿着铁道线走就能找到咱们林场了。”
“对,咱就这么干。”老马坚定的挥起右拳砸了一下左手心。
张主任拦住一个有点象干部解放军问:“同志,请问西林吉火车站的工地在哪儿?”
那人指着南面的小山丘说:“你们顺着大路走,一直走到山脚下就是车站工地了。”
他们俩今天多带了两件东西,那就是手电和大皮袄,准备在森林里露营,找不着场址就不回去.
只见他们把皮袄和干粮等用品裹成一个小包,用裹腿带捆紧,留出两端做成揹带,往后背一揹,就象解放军战士的背包一样,腾出两只手拿着小巧的开山斧(老马拿着把砍刀),大踏步向南山进发。
走到山跟儿才发现哪有什么工地呵,在山下一处较平坦的缓坡上,一些战士正在砍伐那里的树木和灌木丛,已经伐光的空地上十几个测绘人员正在忙着测绘。
张主任拉住一位记录员问:“请问这里是西林吉车站的位置吗?”
那人回答:“是啊,你们有啥事儿?”
“我问你,知道有个老潮河林场在哪吗?”.
“不知道,就知道这里是西林吉,往下是古莲车站,往上是育英车站。”
“往上是育英,有个老潮河吗?”
“没有,铁路线上没有这个站名。”
“这可上哪儿找去?马大个焦急的说。
别急,张主任耐心地说:“你想想过去我们建林场时是不是也有些火车站和林场名字不一样啊?那是因为铁路和林业是两个互不相关的勘察设计单位造成的。但是铁路是为林业服务的,林场必然在铁路线上,只要我们沿着铁路线走,一定能找到咱们的林场。”
老马佩服地点点头,抢着问那个记录员:“那往上走怎么走法啊?”
记录员耐心的说:“你看着西边那个小嘴儿了吗?这条铁路线就是沿着那个山坡过来的。山下就是阿木尔河,现在正有部队在山下修便道,为铁路施工做准备。你们往那边走就行。”
他们沿着部队已经修好的便道,走了三公里左右来到山嘴儿下,一条挺宽的大河展现在眼前,一座简易木桥跨过五十多米的河面,伸的山林里边。
张主任问一个十七八岁的守桥卫兵:“小同志,这条河叫什么名字?”
小同志说:“听我们首长说叫额木尔河。”
“额木尔,它不叫阿木尔吗?”
“你说阿木尔河啊,它应该是这条河的儿子。你们往上游看,              那边很宽的水面是三条河汇流的地方,左边那条从北边流过来  就是你说的阿木尔河,西边流过来的是老潮河,南边流过来的叫古莲河,这三条河汇在一起就成了这条额木尔河。它一直向东,流进黑龙江。我们要在山嘴那边建一座铁路桥.等铁路修好了,林业工人就可以在这儿建林场,这么多的木材就能运到山外去了。
“小同志知道的真不少啊。”
“我哪知道啊,都是首长讲的,说是知己知彼才能打胜仗。”
他们谢过卫兵过桥前行,满以为前面有路可以顺利前进,没成想走不多远路到头了。
前面是正在砍伐中的一条路影,有十来米宽,里边的大小树木灌丛杂草都已清到两边,近处有一群战士正挥锹抡镐铲平填凹,路影的尽头有一队战士还在砍伐树木。山坡上也有一些战士在伐树,估计是在打铁路路影。
“咋办,还走吗?”老马沮丧的问。
“不走,能完成任务吗?”老张说着话脚步不停的顺着路影中线往前走,马大个赶紧跟上。
一个排长模样的军人走过来问:“老乡,你们这是上哪儿啊?”
“我们去找老潮河林场。”张主任回答。
“前边连路都没有,哪儿来的什么林场啊。”
“我们就是去建设林场的。”
“什么?你们是林业职工啊!这么早就上来了。我们还以为等到铁路修好了才能上来人呢。”
“你们修铁路,我们建林场,咱们并肩作战。”
听张主任这么一说,排长感动地握住他的手使劲晃着说:“对,并肩战斗,并肩战斗!”
不一会儿他俩越过正在打路影的战士钻进原始林海之中.
这回,前边没有砍过的测线,只能看见探路者在树上一人多高的地方砍掉树皮的记号。他们知道这只是一条便道.铁道兵范不上使用正规的堪查测人员进正式测定,只是有个大至方向就行。尽管如此,对老张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偏得。
一边攀枝压草的扒拉着前进,一边时时刻刻寻找着树上留下的记号,随时挥动小斧砍刀开路,不一会儿两个人就累得气喘吁吁.回头看看.走了大约有一公里.
 楼主| 发表于 2012-4-21 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缺心少肺 发表于 2012-4-21 14:48
寻找老潮河之二第二天一大早,张主任和马大个在上面的公路上拦下一辆铁道兵的军车到了部队驻地,下车一看,好大 ...

老马问:“主任你说我们还得走多远啊?”
张主任回答:“按照铁路的规律,每十公里就得有一个车站。我们从西林吉过来大约有五公里了,再走五六公里大概就能到育英.到了那儿估计就差不多找到了。”
九月份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就是在这高寒禁区也应该凉快了。可是在这密不透风的森林里却感到异常地闷热,加上后背上还有一个包袱随身而动,更是口干舌燥汗流不止.。真想找个有水的地方,痛痛快快洗个澡,大口大口地喝个够。
俗话说心想事成,想什么来什么。正在他们燥热难当之时,右边树林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有水!”老马说着不顾一切嗑嗑绊绊奔向流水的方向。
“快来看这里有条河!”
老张也跑过来站在河边观看。这是一条二三十米宽的河流,从北边流过来沿着他们刚刚走过的道影下边向南流。
“这就是昨天咱们要淌过去的那条阿木尔河。”
张主任肯定的说。
“对,应该就是它,昨天它不让我们过,今天我绕过来了,看你还能挡住我们。”
老马孩子一样对着河水开心地说。
这里的河面是一个浅滩,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布满河床。大的如卧牛,小的似羊犬,再小的如掌似拳散布在河底,任凭清彻的河水欢快的从身上流过,在每一块大卵石前挽起一个个洁净透明的牡丹花,弹着洋琴唱着牧歌向下游奔流而去。
河岸上一簇簇稠李子树低垂着结满黑珍珠的枝条随着微风晃动,恰似一群身着绿色衣裙的青春少女在河边翩翩起舞,粗壮高大的大叶杨,舞动满头的树叶为少女们优美的舞姿拍着巴掌歌唱。
一只梅花鹿带着它的孩子也来到对面河边。
老马刚想喊叫,张主任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吐了吐舌头静下来观看.
母鹿警惕的观察四周,不见有什么异样,找了一处水面平静的水湾,开始低头饮水,比它略小一点儿的小鹿也学着妈妈的样子低头喝水。两只鹿的影子倒映在水中,衬上背后的树林,组成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太美了!”老马情不自禁高声喊叫。
两只鹿惊诧的转身就跑,水花四溅,树影晃动,煞时不见了踪影。
老张惋惜的说:“看你,着啥急啊。”
“看到这样的美景,我真是忘乎所以了。”
“赶快喝水洗脸,吃点干粮,凉快凉快还得往前走呢。”
老马抬手看看表:“时间咋过的这么快啊,又到十二点了。”
饭后他们继续披荆斩棘往前走,穿过一片樟子松林地,大尾巴的松鼠在葱翠的针叶树枝间跳来跳去,有一只胆儿大的,就像带着降落伞一样,轻盈地落在他们五六米面前,瞪着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好奇的打量他们一番。好象在问,你们是谁,来这儿个什么。
老马总是爱寻开心,嘴里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逗弄这些小精灵,还像对待老相识那样热情的打个招乎,吓得小家伙刺溜刺溜爬上树,惊骇的看着老马,不停地晃动着大尾巴。
走进一处白桦林,白色的树干下长着半人高的茅草,草丛间不时露出成堆儿的蘑菇圈。老马又有新发现,采到一对猴头蘑,高兴得手舞足蹈。
跳过一道小河沟进入湿地,林区人管那儿叫塔头甸子。他们小心翼翼的踩着塔头墩子歪歪斜斜的艰难前行,老张一脚踩空踏进乌黑的死水里,刚没脚踝,感觉到底下千年不化的永冻层冰面,赶紧跳跃几下冲到旱地.
老马打趣的说:“怎么样,体会到红军过草地的滋味了?”
老张反问:“你们家的草地这么几步就过来了?”
爬上一道小山梁,看到左边的小坡越来越缓,右边蜿蜒曲折的阿木尔河也离山坡渐行渐远,在前面形成一片比较平坦的林地,樟子松,落叶松,间杂着白桦杨柳,高高低低参差不齐连成一片林海,一直到远处的山边。
老马指着前方说:“快看,那边好象有烟!”
张主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就在他们正前方不算太远的地方,树林里飘起一缕白烟。
老张见状,焦急地说:“快走,那里情况不明,不知是有人还是野火的火原。不管是人为的还是野火都得尽快赶到跟前,有人更好,没人就把它灭掉,消灭森林火灾的隐患。”
他俩快步跑下小山坡,顾不上再砍拦路的树枝,寻找林木灌丛间的空隙串行,明显地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近了,近了。透过树林看到前边有一座绿色的军用帐蓬,隐约可见一个战士正在帐蓬前生火做饭,烟火从三块石头架起的行军锅下向上蒸腾。
他俩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长舒一口气放缓脚步。
张主任高兴的说:“今晚不用野地露营了!”
        2012-4-8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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